皇貴妃拿着帕子掩脣一笑,道:“就當作你錦母妃改名字了好不好?”

    月牙乖巧的點了點頭:“昭榮母妃安。”

    “乖,來坐。”,姜玉茗笑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月牙兒乖巧的坐了過去,一旁的大皇子則是坐在了宮女搬過來的繡墩上。

    大皇子不大愛說話,生的有些靦腆,誇兩句還容易臉紅。

    不過如今同月牙住在一塊兒倒也好上了許多,起碼不再是那副整日裏不愛說話的模樣了。

    “昭榮母妃安。”,大皇子怯生生的說道。

    大皇子已經許久沒來姜玉茗這兒了,有些生分也是正常的。

    “乖,一一再過個幾個月便要去興聖宮了吧?”,姜玉茗攬着月牙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如今也快四歲了,虛歲四歲,週歲約摸着才三歲左右呢。

    這個時候正是要送去啓蒙的時候。

    皇貴妃點了點頭:“可不是?說到底我還有些捨不得呢,前兒個我還央了皇上說是讓一一在我宮裏再住幾年,等正經兒唸書了,再去興聖宮。”

    姜玉茗點了點頭,揉了揉月牙的腦袋,笑道:“咱們的月牙明年也要去啓蒙了呢。”

    皇貴妃笑着點了點頭:“別說是月牙兒,就是你的魚魚也要送過去,到時候讓月牙同魚魚一塊兒去。”

    姜玉茗點了點,看向月牙:“月牙要不要跟弟弟一起去讀書念字?”

    月牙眼神亮晶晶的點了點頭:“要。”

    “母妃,我也要同姐姐和弟弟一起去。”,一一開口道。

    “好好好,都一起去。”,皇貴妃笑着應道。

    一一勾脣笑了笑,便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兩人談天說地的時候,有個小太監着急忙慌的跑進來道:“皇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好了,出事兒了。”

    姜玉茗看向地上的小太監,道:“什麼事兒?你慢慢說。”

    小太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回主子,是陶小儀,陶小儀她小產了,皇后娘娘正忙說是沒空,叫您過去一趟瞧瞧呢。”

    皇貴妃皺了皺沒眉頭:“小產?她何時有孕的?”

    小太監道:“回皇貴妃娘娘,陶小儀已經有孕一個多月了,只是她自己個兒不知道,前兒個又貪涼吃了東西,見了紅,陶小儀便以爲不過是月信便沒有太在意。”

    皇貴妃和姜玉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許驚訝:“那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小產了的呢?”

    “回小主,是陶小儀覺得實在是腹痛不止,難受的厲害,這才喊了太醫過來瞧瞧,誰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竟然是小產。”,小太監恭敬的說道。

    皇貴妃皺了皺眉,看向姜玉茗:“你先幫我看看孩子,我去去就回。”

    姜玉茗點了點頭:“路上小心着些。”

    皇貴妃點了點頭便風風火火的出去了,姜玉茗笑着嘆了口氣。

    皇貴妃趕到陶小儀宮裏的時候,陶小儀宮裏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距離陶小儀宮裏比較近的人。

    許德妃便是其中之一,原本她是在宮裏看書的,誰知道隔壁宮突然便吵鬧了起來,她便想着過來瞧瞧。

    不成想是陶小儀小產了。

    皇貴妃進去看一眼臉色煞白的陶小儀,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太醫,道:“怎麼回事兒?”

    “回皇貴妃娘娘,陶小主近來心氣鬱結,再加上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喫多了涼食見了紅,再加上診治不太及時,這孩子…是保不住了。”,太醫嘆了口氣道。

    皇貴妃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太醫自顧自的說道:“若是昨兒個請了太醫,興許還能保住,只可惜……”

    太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那便給陶小儀好好調養調養身子,今後孩子還會再有的。”,皇貴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這麼說道。

    太醫聽到這話頓了頓,道:“皇貴妃娘娘,還有一事,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貴妃瞥了眼太醫:“有何當講不當講?太醫直說便是。”

    太醫叩了個頭,道:“皇貴妃娘娘,陶小儀因着此次小產傷了身子,再加上診治不及時,今後恐怕是再難有孕了。”

    皇貴妃蹙眉,這不相當於直接宣判了陶小儀的死刑?

    一個女人,在這如履薄冰的後宮,孩子是最大的倚仗。

    若是這輩子都不能再有一個孩子,將來皇上去了位分高還好,若是位分低,可是要送出去出家的。

    “可有什麼法子醫治?”,皇貴妃問道。

    太醫搖了搖頭:“回皇貴妃娘娘,陶小儀已經徹底傷了根本,便是賢妃娘娘在這兒也無力迴天吶。”

    皇貴妃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向一旁躺在牀上的陶小儀,嘆了口氣:“那就儘量把她身子將養好,若是再落下病根,那她可就……”

    太慘了。

    太醫點了點頭:“微臣定當盡心竭力醫治陶小主。”

    皇貴妃再次嘆了口氣,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一旁坐着的許德妃輕聲問道:“娘娘,陶小儀情況如何?”

    皇貴妃抿了口茶:“不容樂觀,今後怕是再難有孩子了。”

    許德妃皺眉:“竟如此嚴重?”

    皇貴妃放下手裏的茶杯,道:“誰說不是呢,昨兒個還以爲是月事,誰知道是見了紅,若是昨兒個叫了太醫便好了。”

    裏頭剛醒過來的陶小儀聽見這話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見紅,只以爲是月事來了,誰知道……

    誰知道不過是耽擱了一夜,她以後便也不能有孩子了。

    陶小儀扭頭,淚水無聲的滑落。

    如今陶小儀身子還沒處理好,太醫叫人端了一碗滑胎的藥過來給陶小儀喝下。

    若是不喝,這孩子早就保不住,若是胎死腹中,可就難辦了。

    看着那黑乎乎的藥,陶小儀有些倔強不肯喝藥。

    皇貴妃嘆了口氣,起身勸道:“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沒辦法挽回了,你便是要強行留住這個孩子也會生不下來,倒不如去了他,養好身子再做打算。”

    陶小儀聽了這話到底是沒忍住,哭出了聲:“皇貴妃娘娘,臣妾…臣妾就是,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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