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菊應了聲便去換湯婆子了。
姜玉茗用的是放炭火的湯婆子,這種湯婆子裏頭的炭火是特製的,可以持續燃燒幾個時辰。
只不過這種炭火比較貴一點,宮裏也只有妃以上的嬪妃才能用,其餘的嬪妃用的還是熱水。
繪菊很快便換了個熱騰騰的湯婆子過來,姜玉茗抱着湯婆子看着外頭的風景有些許的走神。
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姜玉茗靠在欄杆上笑了笑,過了年又可以見母親了。
也不知道御花園的梅花開了沒。
想到這兒,姜玉茗便偷偷下去看梅花了。
如今這麼冷的天,御花園的梅花自然是開了的。
姜玉茗心情頗爲不錯的摘了幾枝梅花回去。
今年的晚宴同以往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姜玉茗也是該如何就如何的過去了,不同往年的是,今年的大年初一,孟承曄是抱着驚落去祭祖的。
沒辦法,小太子還是要去帶上的。
說來也奇怪,孟承曄帶着驚落祭祖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下起了鵝毛大雪。
孟承曄一覺醒來的時候便格外感慨的看着外頭的雪,道:“這雪若是昨兒個下,驚落只怕是不能去祭祖了。”
姜玉茗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頭儼然是一片銀裝素裹,庭院裏更是白花花的一片。
姜玉茗抱着湯婆子靠在軟榻上看着外頭的風景,絲毫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一旁的魚魚跟琥珀一塊兒趴在炭盆邊上取暖。
說來魚魚還是跟琥珀學壞了,大冬天的就往炭盆邊上一貓,跟冬眠似的。
聽秋躺在搖籃裏頭安安靜靜的看着天花板。
聽秋也格外的乖巧,不哭不鬧的,除非是餓了或者是拉了,其餘的時候很難聽見聽秋的哭聲。
今天是溫嫺家裏人進宮探望的日子,只不過雪天難行,溫嫺便派了頂轎子去接人。
溫夫人乘着轎子進來的時候,驚落也剛好醒來。
溫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躺在搖籃裏的驚落,笑道:“這孩子真可愛,你瞧這眉眼,真是像極了貴妃娘娘。”
溫嫺笑了笑,道:“是啊,我當初也是這麼說的。”
驚落咧嘴衝着溫夫人笑了笑,只不過驚落還小並沒有什麼聲音,只能看見他勾起的脣角罷了。
溫夫人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溫嫺,又看了看驚落:“他這是在對我笑?”
溫嫺點了點頭。
溫夫人開心的像個孩子:“這小外孫真乖。”
溫嫺笑而不語,溫夫人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撥浪鼓:“這是我從外頭帶進來的,你小時候可喜歡這個了。”
溫夫人笑着在驚落面前搖了搖撥浪鼓。
驚落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那個轉動的撥浪鼓。
溫夫人笑道:“你瞧瞧,你瞧瞧,小孩子啊,就喜歡這些玩意兒。”
溫嫺看着那個有些陳舊的撥浪鼓,笑道:“母親怎麼把這東西拿進來了?我記得以前不是被父親扔了麼?”
她小時候貪玩,特別喜歡撥浪鼓,覺得撥浪鼓的聲音好好聽。
在街上的時候,誰知道被爹爹的仇家瞧見了,她也差點出事兒。
後來爹爹知道了她出去不過是爲了一個撥浪鼓,便格外生氣的把撥浪鼓扔了出去。
她也哭了許久,爹爹更是氣了許久。
後來她懂事後便偷偷買了個撥浪鼓放在櫃子裏,雖然不玩撥浪鼓了,可小時候的執念也算是完成了。
現在溫嫺回想起來只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格外的傻。
何不叫底下的人出去買一個?
非要自己出去?
一想到這兒,溫嫺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溫夫人正逗着驚落,瞥了眼嘆氣的溫嫺,道:“好了,大過年的嘆什麼氣?這個撥浪鼓啊,你爹爹又給你撿回來了,只是拉不下面子給你,便一直存着。”
溫嫺愣了一會兒,鼻頭一酸:“真的?”
“母親還能騙你不成?你瞧,這兒還有新補的痕跡呢,就是他當初摔壞了,給你補回去的,這次進宮啊,他特地讓我帶上這個,說是要給外孫玩呢。”,溫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溫嫺。
溫嫺忍住淚水,笑道:“母親,回去替女兒多謝爹爹。”
“好。”,溫夫人應了聲便繼續逗驚落去了。
大年初三,是皇貴妃家裏人和姜玉茗家裏人入宮探望的日子。
今年好巧不巧,兩家人入宮的時候碰着了。
“柳夫人安。”,姜夫人福了福身子。
柳夫人同樣福了福身子:“姜夫人安,真是好巧,不若咱們一塊兒進去吧。”
姜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也好,路上有個伴兒。”
兩人便約着一塊兒進來了,路上姜夫人還同柳夫人聊了一會兒天。
不過興許是因爲柳夫人話不多,兩人聊的也不是很多。
在一個岔路口分開後,柳夫人身邊的丫鬟有些好奇的問道:“夫人,您爲何要同姜夫人一塊兒走這麼遠?從這兒去娘娘那兒可有點遠。”
“就是想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兒。”,柳夫人笑了笑,“她女兒同鶯兒關係好,我便去了解了一下她。”
從一個母親身上,就能夠看出這個人的孩子如何。
姜夫人人不錯,想來貴妃娘娘也不會差。
她女兒在這宮裏能交心的不多,她也是擔心鶯兒。
丫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便扶着柳夫人去了皇貴妃宮裏。
另一邊,姜玉茗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等姜夫人人了。
看着姍姍來遲的姜夫人,姜玉茗挽着姜夫人的胳膊撒嬌道:“母親今年怎麼來的這麼晚?可是不想見我了?”
“怎麼會,不過是在路上碰着了柳夫人,同柳夫人一塊兒聊了一下罷了。”,姜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姜玉茗的手。
到了正殿裏,姜夫人帶着兩個兒媳給姜玉茗請過安後便坐在了位置上同姜玉茗聊起了天。
就在衆人聊天的時候,魚魚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進來。
姜玉茗看着突然進來的魚魚,笑道:“魚魚,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