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便是再如何入宮,也奪不走娘娘的恩寵,娘娘大可不必擔心她們。”,繪菊端着一盤糕點從旁邊走了過來。
姜玉茗看着那托盤上的菊花糕笑了笑:“從太后宮裏拿的?”
金秋九月,雖不是菊花盛開的季節,卻也有些許菊花先綻放。
不過也不多,太后素來喜愛菊花,如今宮裏能有成色上好且適合做菊花糕的菊花,只怕是只有太后娘娘宮裏纔有了。
繪菊福了福身子,笑道:“回主子,這菊花糕是太后娘娘送過來的,就送了這麼一小盤,皇后娘娘惦記着您愛喫,就叫奴婢都給您拿過來了。”
姜玉茗挑眉笑盈盈的沒再說什麼,而是嚐了一塊菊花糕。
“這香甜軟糯的口味,只怕這糕點出自太后的小廚房呢。”,姜玉茗笑眯眯的。
一旁的繪竹轉身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姜玉茗便靠在遊廊底下看着外頭熱鬧的場面。
韓二小姐被兩個宮女從地上給攙扶了起來。
“趙姐姐若是不喜歡我,我走開便是了,何苦推我呢?”,韓二小姐可憐兮兮的說道。
“推你?有誰看見我推你了?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韓大小姐哼了聲。
只要我一口咬定不是我,你又能奈我何?
韓二小姐嘆了口氣,看向四周圍過來的人羣,咬了咬脣,輕聲道:“我…我知道了趙姐姐,我這就,這就避開你。”
韓二小姐一收先前的惱怒,改爲可憐兮兮的模樣,在場的夫人們倒也有幾個頗具同情心的忍不住替韓二小姐說話。
趙大小姐卻叉腰道:“怎麼,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們是哪隻眼睛哪個鼻子看到的?”
只要我不認,你們能奈我何?
韓二小姐略皺了皺眉,如今沒有證據,確實不太好說話,否則她也不會以弱示人博取同情。
要有證據,她早上去開撕了。
“不巧,本宮看見了。”,姜玉茗笑道。
衆人扭頭看去,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就見趙大小姐指着姜玉茗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信口雌黃!”
一旁的夫人們倒吸了口涼氣,這姑娘是真的虎啊。
就算是第一次入宮,看貴妃娘娘這身穿着也應該知道是哪位宮裏的娘娘,這怎麼還指着人說話呢。
指着姜玉茗的趙大小姐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看着姜玉茗收斂起來的笑容,趙大小姐迅速跪下磕了個頭:“娘娘,臣女知錯,還請娘娘饒恕臣女的無知。”
姜玉茗沒說話,只是笑着看着站在門口的孟承曄。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姜玉茗起身朝着孟承曄的方向福了福身子。
孟承曄擡了擡手示意姜玉茗起來,
姜玉茗起身後又坐回了遊廊上。
周圍人的一塊兒請安後,孟承曄這纔看向地下跪着的人:“你是哪家的女兒,膽子這般大?”
“回皇上,臣女是兵部尚書的嫡女。”,趙大小姐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兵部尚書?趙家的?”,孟承曄挑了挑眉。
呦呵,趙家的女兒都這麼大膽的嗎?
孟承曄沉思了一會兒,看向還在喫着糕點看戲的姜玉茗,道:“茶茶打算怎麼處置?”
突然被點名的姜玉茗愣了一會兒,而後纔看向不遠處的趙家大小姐。
姜玉茗嚥下口中的糕點,笑道:“那就罰她跪一個時辰吧。”
孟承曄搖着手裏的摺扇,笑道:“既然貴妃娘娘都這麼說了,你就在這兒跪一個時辰吧。”
“臣女謝皇上恩典。”,趙大小姐老老實實的叩頭謝恩。
孟承曄收起摺扇,笑道:“謝朕做什麼?要謝就謝貴妃去。”
趙家大小姐又轉了個頭,對着姜玉茗叩頭謝恩:“臣女謝貴妃娘娘恩典。”
姜玉茗並沒有多加理會,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抿了口。
就買孟承曄準備進去找姜玉茗的時候,韓二小姐立馬跪在孟承曄面前:“皇上,求您爲臣女做主啊。”
孟承曄腳步一頓:“怎麼了這是?”
一天天的不是這兒有事兒就是那有事兒。
“回皇上,趙小姐推了臣女,臣女同她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也不知道是爲什麼,興許是因爲家裏的緣故,臣女……”,說着,韓二小姐嘆了口氣。
“哦?你爲何推她?”,孟承曄看向跪在地上的趙家小姐。
趙家小姐咬了咬牙,道:“回皇上,臣女…臣女是不小心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再罰你跪一個時辰吧。”,孟承曄輕描淡寫道。
“臣女…甘願領罰。”,趙家小姐再次叩了個頭。
而後孟承曄便進去同姜玉茗聊天去了。
姜玉茗扭頭瞥了眼跪在太陽底下的趙家小姐。
那位小姐正跪在門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想到明年兩人都要入宮,姜玉茗便有些想笑。
“茶茶在想什麼?”,孟承曄笑着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着這樣美的人兒跪在太陽底下,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心疼呢。”,姜玉茗笑道。
孟承曄撇了撇嘴,道:“朕纔不會呢,朕只會心疼茶茶。”
姜玉茗掩脣偷笑:“皇上說的是。”
對對對,你說得對。
孟承曄哼了聲便揣着手進去了:“朕去裏頭看看皇后。”
快來哄我,朕生氣了。
姜玉茗點了點頭:“哦。”
後來興許是覺得這樣不對,姜玉茗又起身福了福身子:“恭送皇上。”
孟承曄揹着手氣呼呼的進去了。
正在裏頭準備膳食單子的溫嫺看孟承曄氣鼓鼓的進來,隨口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孟承曄並沒有回答,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猛地灌了一口。
溫嫺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身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除去重陽節來頭的這一個小插曲,其餘的倒也進行的格外順利。
宴會結束後姜玉茗看天色太晚,索性在鳳儀宮睡了一晚。
總歸今兒個皇上也不在鳳儀宮睡。
於是還想拉着姜玉茗回甘泉宮的孟承曄只能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