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國師在瑤華宮裏擺好了祭祀用的東西,姜玉茗也早早旳出門了。
自然是不能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出去的,是以出門前姜玉茗特地畫了個面色慘白精神不濟的妝容。
一路上過去的時候大家夥兒也都瞧見了姜玉茗面色不濟的模樣。
到瑤華宮的時候國師正在做法事,姜玉茗下了轎攆站在一旁看着沒出聲。
不一會兒,姍姍來遲的皇貴妃頂着眼底的烏青以及慘白的面容,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還時不時的咳嗽幾聲,似乎看起來是真的病了一般。
姜玉茗福了福身子拉着皇貴妃的手,輕聲道:“姐姐這模樣可像極了生病的模樣。”
皇貴妃擡手掩脣藉着輕咳的空擋道:“可不,這妝容可是我研究了許久的呢。”
姜玉茗輕聲道:“還是姐姐厲害。”
皇貴妃輕笑了聲:“你也不差啊,這小臉慘白慘白的。”
國師還在前面碎碎念一些咒語,姜玉茗同皇貴妃正靠在一塊兒輕聲聊着天。
遠遠看着兩人只不過是互相攙扶着。
“這法事要連續做三天,不過這聖水二位娘娘當即便可用了,想來病情明日便能恢復。”,國師面無表情的指着桌上的一盆水道。
皇貴妃和姜玉茗依次上前在水盆裏洗了一下手。
國師看兩人洗過手後便道:“二位娘娘已經驅逐了身上的陰氣,往後便大可放心了,只是微臣還需叮囑二位娘娘一句,往後萬萬不可在接觸那些邪祟帶着陰氣的東西,畢竟對自身的氣運不大好。”
皇貴妃同姜玉茗一塊兒福了福身子:“多謝國師教誨。”
“對了國師,本宮身邊的奴才也是跟着本宮一塊兒瞧見了水常在的屍體,她這幾日也病的厲害,可否讓她過來也驅逐一下陰氣?”,姜玉茗出聲問道。
國師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娘娘把人叫過來便是,另外宮裏他人若是接觸了邪祟的東西,也可過來此處洗去陰氣。”
姜玉茗點了點頭,而後便同皇貴妃回去了。
底下那些見過了不乾淨東西的奴才聽了國師說的話都挨個兒過來洗去陰氣。
不過爲了防止旁人沒有接觸過邪祟的過來搗亂,於是國師便派人在一旁守着,確定真正接觸過並講出如何接觸的纔可過去洗手。
法會一共持續三天,這三天裏每天都可以過去洗手。
法會的第二天,姜玉茗同皇貴妃便康復了。
這一舉動無不讓宮裏人信服,況且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錯覺,昨兒個夜裏似乎暖和了許多。
原本五月裏天就不是很涼,只不過大家心理因素作祟,總覺得夜裏背後有人,陰涼的很。
國師做過法事後,大家夥兒又以爲那邪祟被驅逐了,便心裏上覺得暖和了不少。
實際上,不過是天熱正常升溫罷了。
而第二天,有更多的人到瑤華宮洗去陰氣去了。
是夜,天上掛着不少星星,只不過沒有月亮的天空看起來不是很明亮。
瑤華宮裏頭夜裏是沒有多守衛,縱然國師做了法事,可法事也才做到一半,說不定宮裏還有不乾淨的東西在呢。
瑤華宮的宮門沒有落鎖,有個黑漆漆的身影四下裏張望了一番後便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了。
那人格外謹慎,進去後還四下裏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朝着瑤華宮院子裏的祭壇走了過去。
祭壇前面還擺着一張祭祀用的桌子,桌子上燃着一對巨大的紅燭,上面沒有雕刻任何花紋,莫說是花紋,便是燭火也不怎麼晃動。
桌上擺着一盆用黃布遮蓋起來的水,還有一些花果祭品和一個插香用的香爐。
香爐裏如今還插着三隻香,只不過那香看着似乎是剛點上去的。
那人鬼鬼祟祟的靠近供桌,在確定了四下裏無人之後,便悄悄的掀開了水盆上的黃布。
就在那人準備把手伸進去的時候,供桌上點燃的燭火晃動的格外厲害,不過片刻時間,那燭火便燃盡了,那香也是。
這一幕瞧着是詭異極了,那人嚇了一跳,正準備往後退的時候便發覺背後一股涼意襲來。
身後還傳來了悽慘哀怨的哭聲,那聲音像極了前日去了的杜常在。
那人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又不小心磕着了供桌,本來就是隨便擺擺的供桌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原本已經燃盡的燭火卻不知爲何點燃了桌布,整個供桌一下子便燒了起來。
那人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飄在她面前。
“啊啊啊,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要去你去找靈兒,是她親手勒死你的,你去找她,你去找她吧!”,那人趴在地上慌亂之中說了這麼些話。
“靈兒是誰?”,孟承曄打了個哈欠問道。
那人一愣,而後猛地扭頭看向瑤華宮正殿門口,只見孟承曄帶着溫嫺以及幾個奴才侍衛正站在那兒看着她。
“你是…範御女?”,溫嫺有些許驚訝。
她還以爲範御女經過了那件事情又禁足後會安分許多呢。
不成想如今都敢指使人殺人了。
“靈兒…靈兒,臣妾也不知道靈兒是誰。”,範御女急急忙忙的磕頭道。
溫嫺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範御女,道:“你爲何深夜來此?”
範御女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孟承曄卻沒這麼多心意同範御女說教:“楊福,把人抓起來,送進慎刑司去。”
楊福應了聲,而後便叫來了幾個小太監捂了範御女的嘴押送到慎刑司去了。
翌日,事情便真相大白了,範御女前幾日去瑤華宮的時候同丁才人,水常在和杜常在產生了爭執。
範御女寡不敵衆,落入下風,而後便一直懷恨在心,夜裏吩咐宮女靈兒偷偷潛入瑤華宮勒死了丁才人,水常在以及杜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