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這妮子當真以爲平定了風雲山的山匪是她爹爹的功勞吧。
呵,明眼人誰不知道那是誠王爺被皇上擺了一道?
她們父親不過去出去領個功勞掛個名罷了。
風雲山那邊已經是風燭殘年,別說是一個兵部尚書,便是派個文官去也能收復了風雲山。
想到這兒,韓貴人不免有些輕蔑旳瞥了眼趙貴人。
瞧着這人也是個蠢的。
不過她也不好喫罪了她,畢竟她再蠢,她爹爹也在京城當官呢。
雖說她爹爹同兵部尚書平起平坐,可到底一個是在外頭,一個是在京中,總是有些許差別的。
否則她這會子早上去開撕了,哪兒還有空同她虛以委蛇?
“就你這病怏怏的身子,哪個男人會喜歡?倒不如回自己宮裏好生養着,省的出來惹人晦氣。”,趙貴人瞪了一眼韓貴人。
韓貴人拿着帕子掩脣輕咳了兩聲,道:“我也是皇上親點入宮的,妹妹這話是說皇上眼光不好?妹妹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在旁人面前說了,只怕妹妹得不了好果子喫呢。”
“呵,你不過就是仗着家裏功勞入宮,誰不知道似的。”,趙貴人翻了個白眼。
韓貴人笑了笑,道:“妹妹不也是麼?妹妹若不是仗着家裏,只怕啊……妹妹這副模樣是斷入不了宮的。”
趙貴人有些許生氣道:“你同我又有什麼區別?你不也是仗着家裏功勞?你跟我誰又比誰高貴?”
韓貴人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手裏的帕子,道:“那可不一定,畢竟咱們江南那邊的姑娘是出了名兒的溫婉,先帝便喜歡溫婉的姑娘,皇上作爲先帝的親子,想來父子倆的喜好大抵是不差的。”
“你!”,趙貴人氣急,“我門京中的姑娘頗有大家風範。”
“哦?妹妹的嗓門大性子急心思歹也是大家風範麼?”,韓貴人笑眯眯的,“妹妹可不要給京中的貴家小姐們丟了臉面纔是。”
趙貴人情急之下,怒衝衝的推了一把韓貴人,道:“你瞎說!”
韓貴人身後的便是水池子,原本站穩了腳的韓貴人瞥見了露出假山的一片明黃色的衣襬,便佯裝沒站穩的模樣拉着趙貴人一塊兒落入了水中。
這一變故來的又快又急,邊上的丫鬟還沒反應過來。
趙貴人便晃悠着手在水裏掙扎着。
趙貴人不會水,便下意識的拉住了一旁的韓貴人。
韓貴人出自江南,自然是精通水性的,只是被人拉着,還毫無章法的掙扎着。
韓貴人瞥了眼岸上慌亂的人羣,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跳下來救人的貼身宮女,而後便拉着趙貴人一邊呼救一邊把趙貴人的頭往水裏摁。
趙貴人本就不會水,這會子又被韓貴人摁着嗆了好幾口水,鼻腔和肺裏更是火辣辣的難受。
韓貴人看着逐漸沒什麼力氣掙扎的趙貴人,勾了勾脣又使壞把趙貴人往水裏摁了摁。
就在趙貴人快暈過去的時候,有幾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跳了下來,韓貴人這才鬆了手在水面劃了兩下,道:“別管我,先救趙貴人。”
趙貴人上岸後心有餘悸的看着韓貴人,怒道:“好你個韓月歌,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說着,趙貴人便撲了過去同韓貴人扭打在了一起。
韓貴人自然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還不是你先推我下水,分明是你作死!”
女人打架哪兒有那麼多花裏胡哨,不過是抓人頭髮打人耳光。
邊上的奴才趕緊勸架,可兩人打的嚴實又厲害,愣是分不開。
眼看着場面越大越亂,就在孟承曄準備出去制止的時候,兩人打着打着又不小心滾到了池子裏。
本來就受驚了的魚兒這會子都分外害怕的躲在荷葉下感受着水裏傳來的波濤。
姜玉茗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孟承曄:“皇上……”
不出去阻止一下嗎?
這兩人看起來結怨不淺呢。
孟承曄皺了皺眉頭,道:“朕怕被她們也拉進水裏。”
雖然他會水,但是跟他怕沒什麼關係。
不過有一說一,這一屆進來的秀女都好彪悍啊。
“都在做什麼!”,孟承曄到底還是站了出去。
剛被撈上來的韓貴人和趙貴人連忙跪下請安。
趙貴人怒衝衝的指着韓貴人道:“皇上,韓貴人把臣妾摁在水裏蓄意謀殺臣妾,還請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趙貴人先來了一記惡人先告狀。
韓貴人靠在宮女懷裏輕咳了兩聲,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輕聲啜泣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分明是趙妹妹先推臣妾入水,如今還要倒打一耙,臣妾,臣妾實在是……”
說着,韓貴人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一招示弱,韓貴人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姜玉茗站在一旁看着兩人,默不作聲的往孟承曄身後站了站。
她可是看見地面上那一綹黑漆漆的頭髮了,這女孩子打起架來是真的兇啊。
還有韓貴人脖子上的抓痕,以及趙貴人手背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掐痕。
這韓貴人也不是個軟柿子。
不過姜玉茗倒也挺欣賞韓貴人的,還出手的時候出手,該示弱的時候示弱。
“你不要信口胡說!”,說着,趙貴人便要撲過去打韓貴人,好在一旁的宮女及時攔了下來。
“皇上,臣妾實在是害怕,嗚嗚嗚……”,韓貴人一臉被嚇到的模樣往後躲了躲。
“你這副樣子是做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趙貴人怒氣衝衝的。
“皇上,臣妾…不關趙姐姐的事兒,是臣妾自己磕着了。”,韓貴人繼續嚶嚶嚶。
趙貴人惡狠狠的盯着韓貴人:“賤人!就知道裝乖賣俏!呸!”
孟承曄沉默了片刻,道:“好了,都別吵了,趙貴人,朕可是親眼瞧見你方纔把韓貴人推到了池子裏。”
“皇上!臣妾……”,趙貴人皺眉。
怎麼會,皇上不是剛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