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告訴你解瘟疫的方子放在哪兒?

    你當我傻呢,只怕不是一拿了瘟疫的方子便要將我千刀萬剮。

    她若是撐着不說,她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呢。

    孟承曄垂眸,再擡眼的時候眼裏有些許情愫更有些許不捨,池庶人一愣。

    孟承曄溫聲道:“方子朕已經找到了,只是你不說,朕也不好給你一個開脫的理由,貴妃已經去了,你如今……便跟着貴妃一塊兒去吧。”

    孟承曄說的溫情又動人,池庶人恍惚了一會兒,而後才瞪了一眼孟承曄:“貴妃去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吶!”

    不可能,那張治療瘟疫的方子明明就被她藏在了後院水井的暗格裏頭。

    那個水井未央宮的宮人經常在那兒打水,沒人會懷疑到那裏去的。

    皇上是怎麼發現的?不可能啊!

    孟承曄輕笑一聲,正準備回去,而後便又想起了姜玉茗說的迎春花,便又止住了步伐,繼續道:“你手上的這朵迎春花也很好看,貴妃手上也有一朵,伱竟精心模仿貴妃至此,屬實難得,可惜了……”

    池庶人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的低着頭沒看孟承曄。

    迎春花?

    她手腕上的?

    不可能,昭榮貴妃手腕上絕對不可能有迎春花,這可是吳家死士纔有的專屬圖案。

    昭榮貴妃不是姜家的女兒嗎?怎麼會有迎春花?

    孟承曄握着手裏的珠串,沉下臉對一旁的精奇嬤嬤道:“留個活口,十日後把她帶去東門的菜市場午時斬首。”

    精奇嬤嬤應了聲便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孟承曄。

    孟承曄搭着小高子的手走出慎刑司,看着外頭正好的太陽,露出一抹笑容,道:“去,去未央宮後院的水井裏找一方暗格,裏頭有治療瘟疫的方子。”

    小高子應了聲,而後便帶着人匆匆忙忙的去了未央宮。

    另一邊,孟承曄趕回來了上書房召集了衆大臣討論事情。

    而小高子指揮着幾個小太監把藥方子拿出來的時候,手都有些許顫抖。

    這一張小小的紙,可是承在了太多人的性命了。

    整個上京的希望可都在這裏了。

    這治療瘟疫的方子的藥也不是馬上見好的,而是要連續喝七天左右病情纔會慢慢好轉。

    孟承曄拿到方子的時候便立即叫人抄錄了一份放在了太醫院的存檔裏,而後又派人把瘟疫的方子給帶出去,在上京各個地方設立了免費領取治療瘟疫湯藥的鋪子。

    這樣一來,上京的瘟疫很快便可以消除了。

    宮中也是一樣的,在幾個空曠的地兒設立了熬藥的地方,叫得了病的宮人能走的都過來領藥,不能走的叫旁人過來幫忙領。

    自然是不必擔心會有那種故意不幫別人領藥的情況。

    若想這瘟疫好,就必須大家一塊兒好,否則旁人好了,有一個人沒好,那也是白搭。

    不過溫嫺還是擔心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便叫了各宮主位都把小太監小宮女聚集起來,一起喝了湯藥纔算安心。

    太后那邊自然是有人第一時間去送藥的,否則太后出了事兒,他們只怕是難逃其咎。

    可就在湯藥喝了兩日後,太醫院那邊來了話,說是熬煮解瘟疫的其中一味藥材不夠了。

    太醫院這邊沒有存太多,因爲這種藥材比較難找,一般都是出現在深山老林裏頭。

    除了搏一搏家裏的口糧的採藥人,沒人敢進深山老林裏頭去採這種藥。

    畢竟深山老林的危險是個未知數,他們不是大俠,他們只是個普通的要養家餬口的人。

    進去一次已然是在搏命了,哪兒有常去的道理?

    孟承曄皺眉:“派駐守在上京附近的軍隊去找,再帶上幾個認得這藥材的大夫去,務必找妥帖。”

    楊福應了聲便出去了。

    而宮外,姜老爺躺在牀上輕咳了兩聲,看着牀邊的姜夫人道:“夫人,茶茶在宮裏怎麼樣了?”

    姜夫人端着一碗藥遞給姜老爺:“老爺你只管放心,茶茶在宮裏自有皇上照看,再不濟,還有太后,還有皇后娘娘呢。”

    姜老爺接過湯藥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經此一遭,我呀,才發現自己老嘍,不過是個瘟疫,你瞧瞧,我都病成什麼樣了。”,姜老爺放下手裏的藥碗,“老大,你過來。”

    姜大哥上前一步跪在姜老爺牀邊:“爹爹,您有什麼事兒只管吩咐兒子去做就是了。”

    姜老爺笑了笑,道:“我老啦,你看,我都有白頭髮了,我今年啊都四十八了呢,這家裏的事兒啊,也是時候交給你了。”

    “爹,你還年輕呢,不會老的。”,姜大哥搖了搖頭。

    姜老爺嘿嘿一笑道:“你呀,就別在折騰我了,我也辛苦了一輩子,是時候享享福了,我以後要帶着立立和圓圓一塊兒去抓蛐蛐,去放風箏,再去接他們上下學堂,我是時候做個爺爺了。”

    “爹爹……”,姜大哥輕喚了聲。

    “爹爹知道你可以的,你經商的天賦,爹爹從你小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可聰明瞭,爹就是有一件事事兒不放心。”,姜老爺的目光有些許惆悵。

    “爹爹,你說,你要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兒子一定盡力幫您。”,姜大哥道。

    姜老爺朝着姜大哥招了招手:“過來。”

    姜大哥起身上前握着姜老爺的手,道:“爹爹,您說。”

    “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唯一的妹妹,她爲了我們而入了宮,雖說有皇上的寵愛在身,可那也是個風口浪尖的位置,我怕啊,我怕我那唯一的女兒在裏頭出事兒,咱們什麼都幫不上忙。”,姜老爺嘆了口氣。

    姜大哥眼眶有些許溼潤:“爹爹,我都知道的。”

    茶茶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妹妹,茶茶也算是爹爹的老來女。

    他們自然是看着茶茶一點一點長大的,小時候那個軟軟糯糯會抱着他們腿撒嬌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是宮裏尊貴無比的貴妃娘娘了。

    可如今爲了家裏,那個只會撒嬌哭鬧的小姑娘毅然決然的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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