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茗一噎,瞪了眼驚落:“瞧瞧你跟個小老頭似的,別的孩子這個歲數還找母妃要抱抱呢。”

    驚落露出一口小白牙:“是不是還這樣傻乎乎的笑?”

    姜玉茗:“……”

    姜玉茗看着手裏多出來的幾枝桃花,遞給驚落:“拿去,母妃特地給你摘的。”

    驚落看着滿滿一花瓶的桃花,又看了看姜玉茗手裏零落的幾枝桃花,笑道:“母妃您又去御花園辣手摧花了?”

    姜玉茗不贊同的瞥了眼驚落:“辣手摧花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母妃這是給桃花提供一點發揮價值的地方,不然哪天桃花落了都沒人知道。”

    驚落小臉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白乎乎的小手接過姜玉茗手裏多餘的桃花。

    “皇上駕到!”

    外頭的小太監高聲吟唱。

    姜玉茗靠在椅子上把桃花往裏頭推了推,而後看着孟承曄道:“皇上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

    “父皇安。”,驚落起身請安。

    孟承曄揉了揉驚落的頭,坐在一旁笑道:“想着快用晚膳了,便來你這兒蹭一頓,貴妃娘娘不會不讓我蹭吧。”

    姜玉茗笑着接過宮女手裏的茶遞給孟承曄:“怎麼會,放眼六宮,誰敢拒絕皇上?”

    孟承曄接過姜玉茗手裏的茶,瞥了眼驚落,對姜玉茗道:“還有咱們貴妃娘娘不敢的事兒?”

    姜玉茗哼了聲沒回話。

    一旁的驚落笑了笑:“父皇,母妃,母后那兒派人來找兒臣過去問功課,兒臣先行告退。”

    孟承曄點了點頭,小夥子跟上道啊。

    姜玉茗則是一臉茫然的問道:“不是說留下來喫飯的麼?”

    驚落面不改色道:“明兒個吧,今兒個是兒臣給忘了,母妃明兒個可要給兒臣備上糖醋里脊,莫不要像今兒個一樣用膳前用糕點了,到時候白母妃知道了要難過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滿是稚氣未脫的童真模樣,可話裏的意思卻半點都不像個孩子一樣。

    姜玉茗咳了聲,驚落一副後知後覺說錯話的模樣,拱了拱身子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孟承曄笑眯眯的看着姜玉茗:“什麼飯前糕點?”

    姜玉茗托腮:“皇上你聽錯了,沒有的事兒。”

    孟承曄笑着捏了捏姜玉茗的臉:“好歹是御膳房那邊特地準備的藥膳,雖不及賢妃親手做的,卻也是調養身子的,可不許胡鬧。”

    “知道啦。”,姜玉茗哼了聲。

    孟承曄抿了口茶無奈的笑了笑。

    最近幾年茶茶越發的孩子氣了,倒是驚落,一副年少大人的模樣,實在是同茶茶形成了不小的反差。

    宮門口,聽秋提着裙襬就要進去,結果碰着迎面出來的驚落。

    驚落一手拽着聽秋便往外走:“明兒個再來吧。”

    聽秋揮了揮手試圖掙脫驚落的手:“纔不,一早就說好了的在母妃這兒用膳,是不是父皇又在裏頭?”

    驚落沒出聲,不過往外走的行動是最好的證明。

    聽秋鼓起腮幫子:“父皇他總是這樣,每次都跟我們搶母妃!”

    驚落瞥了眼聽秋,蹲下身子拍了拍聽秋裙邊染上的灰塵,道:“母后那兒也是一樣的,走吧。”

    聽秋看着驚落的模樣徹底沒了脾氣,只是哼了聲跟在驚落後面碎碎念。

    那模樣跟姜玉茗生氣的樣子不能說是相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到了鳳儀宮,溫嫺放下手裏的賬本,有些許驚訝的看着兩人:“今兒個不是說了去你們母妃那兒用膳麼?”

    溫嫺對着一旁的春柳擡了擡手,春柳福了福身子便出去朝着御膳房那邊去了。

    驚落請過安後便坐在了一旁端起茶吹了吹,聽秋氣呼呼的爬到溫嫺懷裏抱着溫嫺訴苦:“母后…嗚嗚嗚,都怪父皇,又把我們趕出來了。”

    驚落端着茶的手一僵,而後又自然的抿了口茶。

    話不能這麼說,可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好啦好啦,沒事兒的啊,在母后這兒也是一樣的。”,溫嫺揉了揉聽秋的腦袋。

    驚落放下手裏的茶杯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他可聽見了母后心裏不是這麼說的。

    呸,那個狗皇帝跟她搶茶茶就算了,還跟兩個孩子搶,要不要臉!

    孩子還這麼小呢,一天天的正事兒一點都不幹,就知道往甘泉宮跑。

    驚落面上波瀾不驚,心裏頭卻是格外認同溫嫺的這一番說辭。

    每回父皇去找母妃的時候,都換着法子趕他們出來。

    況且父皇這麼大人了還怕黑還要跟着母妃睡,真是太壞了。

    “不嘛,父皇就是壞,我今晚要跟母后睡。”,聽秋抱着溫嫺撒嬌。

    溫嫺柔聲道:“好好好,跟母后睡,那明兒個母后送你去母妃那兒?明兒個伱跟母妃睡好不好?”

    “好。”,聽秋開心的揮了揮手。

    到底是小孩子,一鬨就好了。

    “驚落今晚可有什麼想喫的?”,溫嫺看向一旁的驚落。

    驚落搖了搖頭:“兒臣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母后決定就好。”

    溫嫺點了點頭,道:“可有在你母妃那兒點菜?”

    驚落點了點頭:“同母妃說了明兒個要喫糖醋里脊。”

    溫嫺揉了揉聽秋的小臉,道:“那今兒個晚上喫酸菜魚吧。”

    驚落點頭。

    翌日,驚落起牀後便去了書房上早課,皇子們如今都居住在興聖宮,唯獨太子居住在晨陽宮。

    那是太子在宮裏居住的宮殿。

    去的路上,驚落碰着了從興聖宮出來的大皇子。

    大皇子起的很早,看着路上的太子,大皇子微微拱了拱身子:“太子。”

    驚落也回了個禮:“大哥,大哥今兒個怎麼起的這樣早?”

    大皇子笑了笑,道:“老二和老五一大早的就起來預備着逃學了,他們走的時候不慎把我吵醒了。”

    驚落微微皺眉:“回頭我定要告訴父皇好好說說他們倆,成什麼樣子?”

    大皇子抿脣一笑,道:“人各有志,六弟也不必過多強求他們,興許是他們興趣不在學習上。”

    驚落不可否置:“若論喫喝玩樂,只怕二哥五哥最在行了。”

    大皇子笑了笑沒說話,兩人在路上聊了一會兒便到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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