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茗嘆了口氣:“你說兩人姓名不過是一點之差,何苦互相鬧騰呢。”

    方跟萬,的確是一點之差。

    不過這會子姜玉茗還不知道,今日討論的這兩人,今後會嫁給她的兒子,當今的太子。

    住進慈寧宮後,每次嬪妃過來請安,這兩人都掐的熱火朝天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驚落坐在軟榻上捧着茶吹了吹,道:“母妃,袁嬪是誰啊。”

    雖然他很不想讀大哥心思,可是大哥這幾天心裏心心念唸的都是袁嬪這個人。

    精神狀態都有些許不好了。

    可是宮裏也沒有哪位娘娘姓袁的啊。

    姜玉茗一愣,道:“你怎麼知道袁嬪?”

    今兒個下午纔在外頭的小太監嘴裏聽着袁嬪,現如今又在驚落這裏聽到了。

    看來是時候同阿嫺說一下整頓一下後宮了。

    姜玉茗瞥了眼年少老成的兒子,嘆了口氣揮退了周圍的宮女太監,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驚落。

    驚落點了點頭,道:“母妃,袁嬪的事兒並非是兒臣空穴來風,而是兒子偷偷聽大哥提起的,兒子只怕有人故意在大哥面前提起袁嬪。”

    姜玉茗笑着揉了揉驚落的頭道:“知道啦,這就派人同你母后說說,省得旁人不知道傷了大皇子的心。”

    驚落點了點頭,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另一邊,孟承曄正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摺,聽秋蹦蹦噠噠的就跑進去了。

    楊福就當作沒看過,這位祖宗他們可不敢攔着。

    這個可是狠起來連皇上都敢咬的人!

    “爹爹,你在做什麼呀。”,聽秋笑嘻嘻的扒拉着書桌看着孟承曄。

    孟承曄瞥了眼聽秋:“說吧,有什麼事兒。”

    嗤,這小妮子,有事爹爹,沒事父皇。

    他已經看透了。

    “爹爹聽說你私庫裏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簪子。”,聽秋滿臉希翼的看着孟承曄。

    孟承曄手一頓,笑道:“誰跟你說的。”

    “是哥哥。”,聽秋亮晶晶的看着孟承曄並且毫不猶豫的把隊友給賣了。

    孟承曄挑了挑眉頭:“楊福,帶聽秋去朕的私庫,你要什麼自己挑。”

    後半句是對聽秋說的。

    聽秋笑嘻嘻的抱着孟承曄的胳膊晃了晃:“爹爹最好了。”

    孟承曄勾起脣角,揉了揉聽秋的頭,道:“去吧。”

    看着聽秋走遠後,孟承曄再次出聲:“楊安,擺駕甘泉宮,算了,驚落估計在那兒,你去問問貴妃出什麼事兒了,直接問她就好。”

    小安子點着頭應了聲便退下去了。

    半個時辰後,小安子便回來了。

    “回皇上,貴妃娘娘說有人同大皇子透露了袁嬪的事情,不過透露的還不多,只是在大皇子面前提起了袁嬪。”,小安子低聲道。

    袁嬪的事兒,在後宮可不禁提。

    孟承曄皺眉:“去查,不管是誰,今後都讓她給朕不能再開口。”

    把人給朕毒啞了,看她還怎麼在後宮嚼舌根。

    小安子低着頭應了聲。

    明白,查出來就把人做了!

    小安子出門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小華子。

    “你怎麼在這兒?”,小安子揣着手問道。

    小華子道:“過來接公主過去用膳啊。”

    “嗷。”,小安子應了聲。

    “你這鬼鬼祟祟的模樣是要去哪兒?”,小華子疑惑道。

    這個點不伺候皇上用膳,怎麼還出去了呢。

    小安子高深莫測的瞥了一眼小華子,神祕兮兮道:“你不懂,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小華子:“……”

    沒理會溜溜噠噠出去的小安子,小華子接了聽秋便回了甘泉宮。

    第二天,宮裏的荷花池裏頭多了一具屍體。

    是個小宮女,聽說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可到底是不是失足,又有誰會追究呢,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罷了。

    皇后也只是叫人好生安葬便作罷,連一點要查的心思都沒有。

    孟承曄聽到人已經清理好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兒道:“就是荷花池裏的那個?”

    小安子點了點:“奴才查到便是她同新來的小太監提起袁嬪並且總是慫恿人去查袁嬪,而且這人還跟大皇子有接觸,多半就是她沒跑了。”

    孟承曄點了點頭。

    罷了,殺了也好,省得她再同子曜提起袁嬪。

    子曜是大皇子的名字。

    與此同時,大皇子正坐在軟榻上沉思。

    那個宮女,是他的人。

    他派人出去暗地裏打聽袁嬪的事情,結果昨兒個晚上就失足落水死了。

    要說這是意外,他可一點兒都不信。

    他第一個懷疑的,是齊御女。

    他以爲齊御女不想他打聽到真相從而失去同他交換的籌碼,可誰知道,他底下的另一個太監方纔同他說。

    他昨晚接頭的時候,看到了楊安出現在荷花池附近。

    楊安,是父皇近身伺候的太監。

    大皇子坐在軟榻上凝神冥想的許久,才道:“你派個人偷偷同齊御女說,她的事兒我同意了,不過如今父皇看的緊,事情可能要等到過年的時候再做了。”

    小太監應了聲。

    下午,後宮裏的奴才有幾個愛嚼舌根的被逮到在背後說主子壞話,拉到了御花園裏頭當衆打了一頓。

    其實那些個奴才頂多是在背後議論主子,說壞話的還真沒幾個敢的。

    只不過那幾個人爲什麼捱打,當局者清旁觀者迷。

    還不都是袁嬪的事兒。

    這事兒傳到大皇子耳朵裏的時候,大皇子定了定心神。

    看來父皇母后看的嚴,他也只能從齊御女那兒知道一點什麼了。

    夜裏,齊御女看着從外頭扔進來的紙條,偷偷點燈看過之後,便燒了那張紙條。

    外頭的天色黑沉沉的,齊御女披着外套站在窗前勾起一抹笑容。

    不急,不急。

    這會子可千萬不能着急。

    這多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齊御女勸告着自己。

    只是第二天齊御女還是找了個機會見了沈貴嬪一面。

    齊御女遠遠的給沈貴嬪福了福身子。

    沈貴嬪點了點頭:“齊御女,你簪子掉了。”

    沈貴嬪站在遠處看着地上的鎏金簪子道。

    齊御女有些意外的摸了摸髮髻,而後才撿起地上的簪子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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