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中午喫什麼飯,感覺肚子又癟下去一圈。
他摸了下肚子,很誇張地說:“感覺八百年沒去過食堂了,我好餓。”
“那我們走快點。”江放好脾氣地說道。
“這倒不必,”陳千岸有理有據地說:“慢慢走着去纔有喫飯的氛圍,當然也不能太慢,保持現在的節奏就很OK。”
江放失笑,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一看,道理一大堆。
電梯的光線充足,金屬壁光滑的像一面鏡子,清晰地映出兩個人的模樣。
陳千岸欣賞了會自己帥顏,拇指彎曲搭着中指指根部,尖着嗓子唱道:“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着,心碎離別歌。”
翹着蘭花指的這隻手故意在江放的臉前晃悠,像個不正經的紈絝少爺挑/逗小姑娘。
江放眉心一抽,搞不懂他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恰好電梯開了,他擡腳走出去,陳千岸捏着嗓子唱歌的聲音依舊縈繞耳畔,起承轉合的“啊啊啊”聲。
江放真誠發問:“這麼唱歌不累嗎?”
陳千岸清清嗓子,放下翹起的蘭花指,油腔滑調地說:“爲藝術獻身,這點犧牲算什麼?”
江放覺得他今天異常活躍,提醒他悠着點:“外面風大,別唱了。”
“我不,我就是這麼叛逆。”
陳千岸再次翹起蘭花指,尖着嗓子學女聲:“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他唱起了另一首歌,一臉陶醉的模樣,報應來的猝不及防,走了沒多遠,就打了一個噴嚏。
陳千岸摸了摸額頭:“沒發燒啊,我怎麼突然打起了噴嚏?”
隨後,他看了眼江放,認真地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了?”
江放彎着脣笑了下,無奈地說:“沒有。”
陳千岸捕捉到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洋洋得意的找他報仇:“還說沒有,偷笑都被我發現了。”
江放扯着脣,臉上掛着一點笑:“今天編曲順利嗎?”從陳千岸的狀態上看,他猜想應該進行的很順利,不然不會表現的如此活潑。
陳千岸聲調上揚,透露着神氣:“等着做我的手下敗將吧!”
江放點點頭:“有自信是好事。”
他的語調平和,臉上的表情也很溫和,但陳千岸聽着不對味,好像名不經傳的小門派挑戰赫赫有名的豪門戰隊,實力不夠自信來湊。
陳千岸感覺被挑釁了,不信邪地問:“你們組有什麼大招?”
“沒。”江放言簡意賅。
陳千岸的好奇心更重了幾分,示弱道:“說幾句吧,我肯定不借鑑你的創意。”
“幾輩子前說的話了,你怎麼還記得?”陳千岸隱隱約約記得這句話的確是出自他的嘴,但當時就那麼隨意一說,這傢伙太記仇了吧!
他迅速地轉移話題,將演繹出“洗心革面”演繹的明明白白:“我們組的歌準備插唱腔,我會負責一部分。”
“猜的出。”聽他掐着嗓子唱了一路,這點江放早摸準了,表情無波無瀾,格外的平靜。
剛纔說的不夠有吸引力,陳千岸再度拿出他的誠意侃侃而談:“舞美我們想加些鮮明的傳統元素,預計是皮影戲、風箏、剪紙、桃花扇,表演環節的話,有舞獅子、玩雙截棍還有繞口令。”
江放想了想:“這些元素如果融合的好,舞臺效果絕對精彩。”
陳千岸一點都不謙虛,眼底閃爍着濃濃得意:“等着瞧吧,我們的表演勢必將各個年齡段的觀衆收入囊中,上到6070後,下到0010後。”
一有舞臺任務的時候,食堂的人就少的可憐,零零散散幾桌人。
陳千岸走馬觀花一樣繞完窗口,基本確定了想喫的東西。
江放選位置坐下,他來來回回跑了三次,打了一份糖醋排骨和紅燒肉、一碗麻辣燙、二個包子和二顆雞蛋,最後帶回了一碗湯和一碟水果。
陳千岸把東西全擺在面前,笑意燦燦地說:“快樂這不就回來了嗎?想喫什麼自己夾啊!”
他的飯量重新刷新了江放的認知:“能喫的完嗎?”
陳千岸口吐狂言:“這點算什麼,說不定一會我還要再去取呢!”
陳千岸啃着塊糖醋排骨,黑漆漆的眼睛巴巴看着他,像只盯着人看的布偶貓,一臉無害,純真的眼神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愛和呵護:“我把老底都翻出給你看了,就別藏着掖着了,跟我說說你們組怎麼搞?”
江放覺得真沒什麼好說,既然他有興趣聽便簡單說了說:“歌名定了《ZIGZAG》,以電子音爲主,結合其他樂器增加了節奏感,舞蹈動作我設計好了,在思考用哪些,今天能出結果。還想聽什麼?”
他沒話說了,陳千岸說不出話了。
陳千岸整個人僵在原地,睫毛抖了幾下,證明他人還活着。二組磕磕絆絆完成了編曲,而一組已經邁進了編舞部分,而且已經設計好只剩選的環節。
陳千岸的驕傲消失的無影無蹤,又一次想皇帝用的是金鋤頭種地,簡直是降維打擊,還比什麼比!
他反應了會,急忙扒拉幾口飯,塞得嘴巴滿滿的,喫得狼吞虎嚥。
江放問道:“你怎麼了?”
陳千岸囫圇地嚥下去,壓根沒嚐出味道,苦逼兮兮地說:“我想回練習室趕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