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棠躲過飛來的小几,站到門口的位置,準備見機行事。“我也不是念給你聽,我在跟你解釋現在的情況。很顯然,顧小姐不想見到你,她走了。當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只是她的醫生,我沒有權利過問她的私事。”

    “她聯合你騙我!”陸時琛捏着拳頭,彷彿下一秒就要打人。

    紀紹棠:“您冷靜一下!我並沒有騙你,患者心情不好,要求醫生寫醫囑不許他人探視這是正常操作,允許的。”

    陸時琛:“你踏馬現在跟我扯正常操作?見顧明洛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你昨天凌晨兩點十九分寫了查房記錄,她三點四十落款了寫張紙條,你跟我說這和你沒關係?”

    紀紹棠剛纔並沒有看到紙條落款時間,她不怕死的又走過去看了眼紙條,“那這樣說的話,和我更沒有關係了。我通知您不允許探視是在六月四號早上八點半左右,她離開在這之前。陸總,那段時間您是有探視權的。”

    “嘩啦!”一聲清脆的玻璃炸裂的聲音在紀紹棠腳邊響起。陸時琛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玻璃杯子扔在紀紹棠腳邊。

    紀紹棠皺眉,她低頭看了眼碎的徹徹底底的杯子,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打給保安。

    “我要告你!你作爲一個醫生沒有管好自己的病人還想堵住病人家屬的嘴,紀紹棠,我要告你!”

    紀紹棠攤攤手,“告吧。陸先生,您身爲病人家屬在發現病人離開的第一時間不去找病人而是在病房裏拆家,您是二哈嗎?”

    陸時琛聞言氣的臉都綠了,“你居然說我是狗?你再說一聲試試!”

    紀紹棠:“我再說怎麼了?這裏是人民醫院,你想怎麼着?打醫生?還是想一句話就給我一個辭退通知?”

    陸時琛:“你職業生涯結束了!”

    紀紹棠沒理他,走出病房,看着外面幾個看熱鬧的小護士:“你們幾個,昨天一整天是誰查房的?病人一直不在就沒有懷疑嗎?”

    一個高個子的女護士站了出來,很自信地說:“我。昨天顧小姐打電話告訴我們今天她出去有點事,不用查房。我們醫院是允許病人在住院期間外出辦事的。”

    紀紹棠點頭,“行。”

    保安這個時候也上來了,陸時琛從病房裏走出來就被控制了。

    陸時琛:“……!!!”

    紀紹棠瞥了他一眼,走到護士站翻患者信息記錄。

    她實在沒睡醒,這會兒腦子還有些迷登,得罪了陸時琛她即將面臨職業危機也顧不上了。

    顧明洛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紀紹棠皺着眉給顧明洛打電話,顯示對方已關機。

    她去保安室調監控,監控小時顧明洛是在兩點五十九的時候離開醫院的,所以她的紙條落款時間都是錯的,給護士站打電話通知不用查放也是在離開以後打的。她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一方面讓人覺得她的離開始兩點十九分來查房,兩點四十二離開的紀紹棠一手策劃,一方面又想讓人覺得自己好心腸,不想連累主治醫生?

    液晶屏幕上,時間顯示04:23,紀紹棠看着顧明洛從醫院正門出來,往前走了很久才上了一輛寫着“道爵電動車”的白色車輛。

    好傢伙,她直呼好傢伙。

    爲了不留下痕跡找了一輛沒有車牌號的車來接,顧明洛策劃逃走到底策劃了多久了?

    陸時琛已經很冷靜了,冷冷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監控,臉色不怎麼好看。

    幾個保安因爲控制了陸總,被威脅了一陣,對這個打電話讓他們轟人的醫生沒有好臉色。

    紀紹棠看着監控,有時候讓他們倒放或者放大,穿着保安服,皮膚黝黑,一口京腔的保安都慢慢吞吞,不太配合。

    紀紹棠沒在意,反覆看了幾次監控,才確定那輛道爵電動左邊的後車鏡有一點碎裂的痕跡。這仍然只是一個小線索,找起來不好找但是也能找到。

    陸時琛打電話讓人去找車,自己冷血在保安室做客,大爺一樣的坐在椅子上,還嫌這嫌那。

    紀紹棠站起來,“陸總,麻煩人找到了您跟我說一聲,我有些事也要問她。”

    陸時琛沒理她。

    紀紹棠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零六分了,索性回辦公室眯着趴了會兒,用醫院準備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洗了臉刷了牙,套上自己的白大褂又開始工作。

    欒澤成來上班的時候提着一個小蛋糕放在紀紹棠的辦公桌上。

    紀紹棠看了眼這蛋糕疑惑的擡起頭,“欒醫生爲什麼買蛋糕?”

    欒澤成把蛋糕往她面前推了推:“我記得你今天過生日,“26歲了吧。快嚐嚐,我排了一早上隊纔買到的,聽護士們說那家的特別好喫。”

    紀紹棠傻兮兮地看了眼精緻的蛋糕,想起自己的職業信心上填的6月5日的生日,點了點頭:“嗯。心意我領了,蛋糕我不太喜歡喫,謝謝欒醫生。”紀紹棠沒有一點交流頭腦,說的簡單直白。

    欒澤成:“……不喜歡喫嗎?一塊也可以啊,紀醫生不會辜負我的心意吧。”

    紀紹棠搖頭:“我真的不太喜歡喫。欒醫生,你喫早餐了嗎,我剛纔買的,還有一個包子你喫嗎?”

    欒澤成臉一白:“……我來的時候喫過了,紀醫生你喫,蛋糕我先放着,你餓了可以填一下肚子。”

    紀紹棠不明白爲什麼欒澤成非要讓她喫這塊蛋糕,也沒在和他爭執這玩意兒到底放哪兒好。

    糟心!

    欒澤成換了白大褂,湊過來坐到紀紹棠旁邊:“剛纔來的時候經過28號牀,裏面怎麼亂七八糟的,患者不見了嗎?”

    說亂七八糟都算輕的,紀紹棠一邊在電腦上敲字,一邊努努嘴:“嗯,跑了,陸總這會兒應該還在保安室喝茶吧。主任來了嗎,待會兒他應該會去找主任討論一下我的職業生涯。”

    欒澤成一驚:“這麼嚴重?”

    “嗯,不說了欒醫生,我有個病人要去看看。”說着她站起來,走了出去。

    欒澤成看着她的電腦,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快就恢復自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今天的手術安排。

    紀紹棠去28號病房看了看,走進去把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撿起來放回原地,擡起小木桌放好,把玻璃渣子掃到一塊用紙巾包起來纔去護士站讓找人打掃一下。

    有個病人的手術安排在下午三點,她因爲半夜被人吵醒,一直沒再睡。趁中午喫飯的空檔飯都沒喫趴在桌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時,手邊還放着欒澤成早上買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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