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你怎麼證明小哈是你的寵物而不是我們馬場的?”他脫口而出。

    紀紹棠呆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她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經理看她被自己給唬住了,以爲自己的說法奏了效,趁熱打鐵道:“紀小姐,你不要太激動。我知道我們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利用小哈賺錢是不對的,但是我們也已經準備了雙贏的合同了不是嗎?只要你簽了合同,我們都有錢拿,一舉兩得的事情,正常人都會這樣選擇吧。”

    紀紹棠捏緊拳頭,“我不同意。我今天一定要帶走它。”

    經理:“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不就是個畜牲麼?與其好喫好喝的養着最後被吃了肉不如利用它賺更多的錢。”

    紀紹棠:“你認爲羊能給你轉錢,你可以去買很多隻,憑什麼利用我的羊?”

    她不再言語,沿着原路返回到第二馬場,把小哈從一個女人手裏奪了過來。

    “誒你這人怎麼回事兒,預約了嗎?現在是我的時間!”女人尖銳的大叫。

    紀紹棠不理人,追着小哈就走。

    “咩~”大概是認出了紀紹棠,小哈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叫聲,聽着怪叫人心疼的。

    “對不起。”紀紹棠對它說。

    “咩~”

    小哈大概是被特別對待了,安全感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它圓圓的亮晶晶的眼睛裏有膽怯也有恐懼。

    奶橘看到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喵喵喵個不停,還哈它,飛機耳都豎了起來,紀紹棠一伸手過去它毛都立起來了。

    小哈在那待了沒半個小時,奶橘就去挑釁了不下十次,最後還覥着臉湊到它旁邊喵喵喵去了。

    紀紹棠私信了一個在檢察院上班的高中同學,請他推薦一個在商業法律和民事法律方面要熟悉的律師給她。同學的速度很快,十幾分鍾後就把電話號和簡介給她發了過來。

    她就着電話號打了過去,向律師簡單說明了情況。

    “對,小哈是我一個患者送給我的,去年我因爲在外面學習,遇到突發性公共事件耽誤了一年時間纔回來。臨走的時候我把它寄養在勝意馬場,我不知道在這一年裏他們有沒有強制小哈滿足客人要求。”

    林律沉吟了幾秒,說:“情況我基本瞭解了,律師函最快大概得兩天才能發過去。你的目的是什麼?”

    聞言,紀紹棠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非要發律師函給馬場,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馬場賠一筆錢,很快它又能開始順利運行起來,說不定比之前還要聞名。

    又或者,她沒打贏官司,馬場不回賠錢,更不會道歉,而她也接受了別人的指責。

    可是,該被道歉的是小哈,還有古麗巴哈爾啊,那個一年前就死於白血病的小孩,她走的時候才八歲。

    “我……我只要一個道歉和一句承諾。”

    林律:“行,我知道了。紀醫生等我消息就行。”

    “麻煩您了林律師。”

    “不麻煩。”

    紀紹棠掛了電話,看着小哈發呆。或許,小哈是古力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念想吧。

    “喵嗚~”尖叫雞般的叫聲又響了起來,紀紹棠一聽到這叫聲就想起那隻貓,想起那隻貓她又想起賀顏深。省略一下就是,她想賀顏深了。

    賀顏深看着眼前的股權轉讓書,眼梢一眯,竟沉沉地笑了起來。

    他毫不猶豫的下手簽了自己的名字。

    “mr.he,ithinkthisisagreatchallenge.”布朗先生看着他簽了名說。

    賀顏深笑了笑,沒有就着他的話題再說什麼。

    送走布朗先生,助理給他拿了一份法人認證協議,說:“那邊的公司已經裝修好了,很快就能進入運行。這個是法人授權書。”

    賀顏深拿起協議仔仔細細地看完,說:“好,先放這兒,跟我說一下紀國航那邊的情況。”

    助理打開電腦,給他放了一段視頻,視頻上,是紀氏的幾個高層在開會。

    紀國航力排衆議,說服董事們用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投入有色金屬開採。

    幾個董事有些不太願意,跟他爭執。

    一個頭發花白,挺着啤酒肚的人說:“我們紀氏一直走的是穩發展的例子,有色金屬的利潤是大,但同時風險也大,這和我們的觀念不符。我寧願做一個後來者也不願意成爲開拓者。我絕不同意投資。”

    “是啊。”

    “他說的沒錯,差不多是這樣的。”

    “但是我們一直穩妥發展,它最後不也是這樣平平無奇麼。b市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太多了。我們紀氏就是因爲不敢去創新,一直有老路才這十幾年來沒有一點起色的。”

    “這些年我們每個人的分紅就沒變過,年年那麼點,有時候還少。要我說,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思想太老舊。國家現在大力推崇的是創新,就是創新思維和能力,我們纔有了那些震驚世界的發明。我們紀氏也應該走在時代前列,聽黨話跟黨走,才能賺更多錢。”

    “說來說去我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不就是利潤嗎?賺多賺少不一樣。”

    “這裏面的分紅對我來說是足夠的,我不想冒險。”

    “有色金屬開採風險太大了,這不合適。我拒絕。”

    “你們啊,就是頑固。華熙那麼大一個公司,市值得是我們好幾十倍吧,流動資金肯定也很多。就這樣賀顏深都把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投入進入了,我們這一個小公司害怕什麼?天塌了都有華熙在前面先頂着呢。”

    “你說他投了就是投了,你有證據嗎?”

    紀國航就在這兒等着,他忙調出一份銀行流水,說:“這是我找人調查的賀顏深公司的流水情況。上面顯示6月4日他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入進了這個項目。”

    幾個董事長看着這份流水,面面相覷了很久,態度最終都鬆動了,點頭同意。

    賀顏深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着,眸子很深,看不進去。

    助理說:“這是目前調查到的東西。賀總,紀國航上鉤了。”

    “我知道了。先去工作吧,選個日子,最早把公司裏的設備資料啥的東西搬到那邊。三天內擬一份裁員名單,我要照着這個名單裁掉公司裏三分之一的人。那邊新裝修的公司容納不了這麼多員工,規模太大也會引起關注。”賀顏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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