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顏深挑眉,楊修苦逼地掏出手機約了一個臨時的室內籃球場。

    “賀總,您準備什麼時候出手?”

    兩個人抱着籃球到球場,賀顏深站在三分線外單手將球扔出去,青皮籃球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準確的扔進了籃筐。

    賀顏深回頭看着他,說:“下個月,現在容易招人恨。”

    楊修看着他的三分球已經開始熱血沸騰。

    賀顏深的球技他是已經領略過的。以前賀顏深在閒下來的時候就會約林承焰和王安偉打球,林和王總是被秒成渣渣,虐的不行。

    他被賀顏深抓來當隊友,其實大多數時間只負責傳球,投籃一直是賀顏深的活。

    這下,他們倆要對打了。

    “隨便打,不計輸贏了。”楊修想要認認真真投入的時候,賀顏深一句漫不經心的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透心涼。

    唉,誰讓他技術不好呢。

    賀顏深運球往三分線的方向,楊修四肢並用像個螃蟹一樣堵着他,湊準機會就要搶球。

    賀顏深一個巧妙的轉身,不僅躲過了楊修的圍堵還將球扔了出去,不在三分線外,也有兩分了。

    ……

    這場讓兩個人都熱血的球賽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以賀顏深將楊秒成渣渣收場。

    他逃不過王安偉和林承焰同樣的命運。

    “賀總,我能問一下您是什麼時候學的打球嗎?”楊修仍然不死心。

    賀顏深撩起用球服的下襬擦了擦汗,回頭衝他放肆一笑:“小時候偷偷學的。”

    賀總不愧是賀總,楊修服。

    兩個人回到st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賀顏深拿着卡宴的鑰匙在手裏把玩,問楊修:“紀紹柳在哪兒?”

    “還在b市,蕪湖路23號。”

    賀顏深點點頭,打開手機,並沒有未接電話。

    “下午把地址給我發過來,我去看看她。”

    楊修不理解:“賀總,紀國航已經不是您的威脅了,您爲什麼還要找紀紹柳?”

    賀顏深搖搖頭:“我找她和紀國航沒有關係。她欠下的,該還了。只要宋瑤和紀紹柳還好喫好喝的生活一天,我的計劃就還沒有結束。”

    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楊修並不是很清楚,他作爲一個特助只需要接受命令並服從命令,按照賀顏深的意願辦事,關於家事,楊修的職業操守還是很好的。

    紀紹棠一覺睡醒,鼻息裏仍然充斥着冬日松林的清香。短暫的茫然過後,她揭開被子下牀。

    臥室門打開的時候,一股香菸味突兀的闖進冬日松林裏,猝不及防的吸了滿鼻腔,紀紹棠眉頭皺緊。

    賀顏深坐在紀紹棠家的沙發上吞雲吐霧,愜意的不行。

    紀紹棠開窗透風,有些鬱悶的看着自家原木的茶几被菸蒂弄髒。

    賀顏深將煙摁滅在紙盒上,在煙霧朦朧中看着她,“餓了沒?“

    話題和思維跳轉的太快,紀紹棠反應了半天,說:“餓。”

    賀顏深擡手指了指廚房,“微波爐裏有一碗麪條。”

    紀紹棠在遲疑中走向廚房,從微波爐中端出一碗蓋了一個漂亮的荷包蛋的麪條。

    賀顏深的行爲太古怪了。

    在這翻臉和翻書速度的較量中,紀紹棠到底還是被賀顏深給搞不會了。

    麪條的顏色很鮮豔,聞着也香,這樣色香味俱全的料理,看着不像是出自會買活海鮮的賀顏深手裏。

    賀顏深很快就替她解答了疑惑,“別看了,我從小做到大,也是唯一會做的。”

    紀紹棠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小口小口的喫下去,確實很不錯。

    “賀顏深,你真的破產了嗎?”麪條快要喫完了的時候,她問。

    賀顏深一邊收拾剛纔的菸蒂,一邊扭頭看着她,道:“理論上說,是的。”

    “那實際上呢?”紀紹棠很會摳字眼。

    賀顏深將垃圾扔進垃圾桶,漆黑的眸子愈發深沉:“實際上也是。”

    紀紹棠咬斷面條,“那爲什麼你還有車鑰匙?”

    賀顏深跟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卡宴的鑰匙放在他的外衣上,看起來有些孤零零的。“這輛車,並沒有算在我的財產裏。”

    紀紹棠:“哦。”

    沉吟了一陣,紀紹棠又問:“那你破產之後留了多少錢?”

    “幾千塊吧,怎麼,想要嗎?”

    紀紹棠的情緒很容易顯露在臉上,比如現在,賀顏深從她臉上看到滿滿的懷疑。

    “你昨天給我的手機........”

    賀顏深的表情裂開了,那手機,只要一查就知道價錢,幾千塊都不購買,可賀顏深不僅買了,還買了那麼多的海鮮,到底是誰騙誰呢?

    “我找到一份工作,給別人打工的,可以預支工資。”氣氛尷尬了許久,賀顏深終於找了一個自認爲正確的理由。

    他現在可不就是給別人打工麼?而且他的老闆現在正捧着個碗若有所思。

    紀紹棠懷疑的並不是破產的真實性,她擔心的是賀顏深的反應。

    從前天到現在,賀顏深絲毫沒有表現出破產之後的難以接受,反而還挺坦蕩,甚至比破產前看起來還要輕鬆愜意。

    拋開今天他抽的那支菸不談的話,賀顏深其實很正常。

    如果他一直是個正常人的話,那就罷了,可是前不久,賀顏深才被診斷出認知型心裏障礙和人格分裂。

    這樣一個人,他真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嗎?

    紀紹棠·一邊·自我懷疑一邊懷疑賀顏深,自己將自己搞的混亂了。

    賀顏深走過來,看着她沒動筷子的一整顆荷包蛋,並沒有反應,將碗端進廚房。

    紀紹棠一回房間就打開平板找到程見秋的聯繫方式,發了一條消息。

    【當一個有心理障礙的人被宣佈失敗,他會表現出什麼?】

    程見秋並沒有很及時的回答她這個問題。

    紀紹棠並不着急,從牀頭櫃裏拿出那本認知心理學,繼續上次的

    “對認知心理障礙的人要有足夠的耐心,要像教小孩子一樣去教他們。認知的形成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最短也需要半年左右。很多認知心理障礙的患者,其錯誤認知在孩童時期就開始影響她們。

    在這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裏,錯誤認知時刻左右着他們,然而患者自己是不知道的。

    這很容易導致患者做自認爲正確其實並非的事情。

    錯誤認知的由來時常和患者印象深刻的人或者事情有關。

    幼兒對大人的模仿是教育的基礎,如果你遇見一個認知有問題的人,找不到他本身的原因或許可以找一下他親近的人的原因,或許就出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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