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近華熙宣佈破產了,賀顏深個人微博底下,也多的是大喊要養他的人。

    有人嘲諷他們說賀顏深這輩子都不會喫軟飯的,很快就被打臉了。

    優秀的人不僅會異性相吸,欣賞賀顏深的人大到八九十歲的企業家,小到七八歲的小娃娃,你問他們長大了想做什麼,回答一定是像賀顏深一樣。

    這些僅僅是因爲賀顏深賺的錢多嗎,並不是。

    沒上學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玩拼裝帶電玩具,小孩子過家家的時候,他已經在玩試電筆了,上學的時候,他從來名列前列,幾乎門門滿分,跳級速度堪比跳樓機,十幾歲的時候就研製出了一款遊戲,產權賣了一百多萬,留學的時候因爲閒着沒事自學了很多技能,會好幾種語言。

    直到他接手華熙,不過幾年就將它擴大到之前的好幾倍,一躍成爲b市前幾。

    就這樣一個優秀,身價好幾千億的男人在一夜之間身無分文,很多人唏噓,很多人不信,也有很多人持觀望態度,甚至有人再在賭他什麼時候會東山再起,賭注已經到三百多萬了。

    紀紹柳這些天一直做着網癮少女,一邊關心自己,一邊關心賀顏深。她一度想拿點錢支持一下賀顏深的,可她空空癟癟的錢包並不允許。

    養喬洋的這些年太費錢了,喬洋這個白眼狼,一看她倒臺就推開了她。

    賀顏深收回目光,扔了一份文件給紀紹柳,一刻都不想多呆,早知道就讓楊修來了。

    紀紹柳險些沒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看都沒看,問賀顏深:“顏深,你怎麼來了?”她好像忘了自己現在東躲西藏。

    賀顏深說:“沒什麼事,給你送個東西。”

    賀顏深已經看到紀紹柳微博發的那些東西了,經紀人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什麼東西啊?”紀紹柳並沒有發覺危險的來臨,想要拆開看看是什麼東西。

    賀顏深忙到:“別,先別拆,等我走了再拆。”他怕紀紹柳像宋瑤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

    有其母必有其女,紀紹柳能學着宋瑤包養喬洋,就能學着宋瑤撒潑。

    賀顏深是真怕這對母女了。

    紀紹柳眼神裏的期期艾艾在這一刻化爲灰燼:“顏深,我.......微博消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經紀人發的。”

    賀顏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沒什麼好解釋的。”說完腳步加快下了樓。

    如果不是宋瑤剛纔太可怕的話,賀顏深真想看一下紀紹柳看到文檔之後的反應。

    賀顏深坐上車,看着窗外老舊小區,物是人非的感覺涌上心頭。

    讓紀國航破產,紀紹柳身敗名裂這事兒他算計了好幾年,終於達到目標了,心裏其實並沒有特別開心。

    他可以做這些,也能做這些,做了在主觀上是在爲紀紹棠出氣,可是事實上,他並不確定,紀紹棠看到這些的時候會開心還是什麼。

    或許是紀紹棠並不信任他,賀顏深從來沒聽過她抱怨過誰。

    紀希白都那麼對她了,她僅僅是將錯往自己身上攬,最壞的結果就是斷絕關係,甚至在斷絕之前將自己所有的錢給了紀希白。

    趙蘭出獄之後,在身份名利和紀紹棠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就算再次被拋棄,她對於趙蘭總是有很大的容忍度。

    在賀顏深不知道的時候,紀紹棠可能並沒有覺得趙蘭在他心裏有多重要。

    再飽滿的希望在一點點的失望堆積中也變得稀薄,從希望變成了失望,再到絕望。

    紀紹棠就經歷了這樣的一個過程,對趙蘭,對紀希白,她能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小區的風景走馬燈一樣從眼前飄過,賀顏深收回目光,指節“咔嚓”一聲被他單手掰響。

    楊修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直覺現在不是一個和賀顏深談工作的機會。

    車快開到公寓的時候,賀顏深看到紀紹棠單薄的身影在公寓大門外徘徊,遲遲不進去。

    他讓楊修把車停在路邊,不動聲色地看着她。楊修有節奏地拍打着方向盤,跟着賀顏深看自己的大boss的迷惑行爲。

    紀紹棠轉着圈圈就是不進去,看門大爺都被她給看暈了。

    “姑娘啊,您這是要進去還是找人啊?”大爺嗓門很大,賀顏深隔老遠都能聽到。

    紀紹棠被問到的時候有些發矇,呆滯的眼睛瞅着那大爺,搖了搖頭。

    大爺同樣瞅着她:“甭轉啦,你都擱這兒轉了一個小時了,趕緊回家去,這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安全。快回吧,快回吧。”大爺一邊說一邊還擺手示意她趕緊回去。

    紀紹棠站了會,終於停止了無意義地轉圈行爲,卻沒有進去大門,而是朝着反方向走了。

    她不想給人添麻煩,不代表她自己想開了什麼。

    賀顏深皺皺眉,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楊修“誒”了一聲,“賀總,您彆着急呀。”

    賀顏深被叫住,不解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楊修被這樣看着有些委屈,他不過是想提醒一下賀顏深不要太着急,觀察了才能知道紀紹棠想做什麼,才能對症下藥。“賀總,您要是想要投其所好,就要花時間去了解紀小姐好的是什麼。”

    不是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也不是簡單地愛屋及烏。

    不是我做了讓你開心的事卻深藏功與名,讓你自己去發現我對你有多好,我有多愛你。

    更不是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惡語相向,卻自我覺得口是心非,盲目信任對方能懂得你的用心良苦。

    賀顏深該學着怎麼愛人地時候沒人教他怎麼做,他笨拙地愛着的時候沒人告訴過他對不對,投其所好的時候也沒人跟他說過自己愛着的是什麼。

    他在現實和虛幻的迷霧裏苦苦針扎的時候,紀紹棠是他的安慰,也是他走出迷霧的指南針,這些也不是因爲紀紹棠做了什麼,而是他主觀上將紀紹棠放在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

    最有資格評判這段感情的是他們自己,楊修也是有發言權的。

    楊修比賀顏深大幾歲,賀顏深接手華熙的時候已經在職了,他是賀老爺子留給賀顏深的得力幫手。

    也確實,楊修的能力沒人質疑。他陪賀顏深走過的這些年來,看到了賀顏深的糾結和痛苦,和他一步步謀劃了這些,賀顏深最信任的人或許不是紀紹棠,但一定是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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