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府。
羅通與秦懷玉,程處默三人聚首,一起喝悶酒。
“今日,表弟你有些衝動了。”
秦懷玉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就算知道李治有問題,但他還沒有露出狐狸尾巴,你這樣做,很容易打草驚蛇。”
“就是!別看李治在朝堂上一個屁都不敢放,說不定早就想對你動手了!”
程處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要我說啊,還不如特孃的直接走人,去西域找太子殿下呢!”
羅通歉然說道:“讓表哥和處默擔心了!其實你們兩個,沒必要跟我一起辭官……”
“咱們可是天策府三傑,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程處默大大咧咧地說道:“還是特娘地想辦法走人吧,妻女有老大人們照顧沒問題,可咱們幾個,以李治的心胸,肯定會動手!”
“那好,明日便出發前往西域!”
三人碰杯,想到又能與李恪聚首,一起打西突厥人,便心情澎湃。
——
天策府。
李愔到來,身後跟着一位佝僂老者,一進門老者便趕緊卸下了僞裝,正是失蹤已久的高力士!
“見過樑王殿下,見過衆位王妃!”
高力士躲過了高句麗刺客的追殺,等他逃到梁王府時,整個人都已經神志不清,幸虧李愔搭救及時,又有藥王幫忙醫治。
“陛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楊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呢?她們爲何也送不出消息?”
武曌率先發問,高力士嘆氣一聲:“那一日,李治說有異寶送給陛下……隨後我便被支開,只覺得雲霧繚繞,後來陛下便精神飽滿……”
“再後來,陛下幾乎每日都要召見李治,最後更是將我支走……”
“我聞到了一股子酸臭的味道!”
對於鬼吸的原料罌粟花,羅通三人並沒有看到過,所以根本無法聯想到那方面。
“楊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則被禁足了……陛下還在,李治也無法對楊妃娘娘不利……”
高力士嘆氣道:“我敢斷定,那一日肯定是李治動了手腳,才使得陛下如今龍體抱恙,始終不出!”
聽了高力士的話,武曌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有沒有辦法,讓藥王進宮爲陛下診治呢?”
“皇嫂,前幾日魏徵大人提了,可李治卻讓其他御醫幫忙診斷,自然說父皇身體無恙!”
李愔惱怒道:“之前佈置下的釘子,竟然被人連根拔起了!真是失敗!”
——
長孫府,原來的司空府。
長孫無忌已經雙鬢斑白,如今的他只是苟延殘喘,只要兒子長孫衝留後,他們兩代人都要去死。
“陛下……昔日你我起兵反抗暴隋,誰知你卻不顧情誼!那就別怪老臣心狠手辣!”
長孫無忌自飲自酌,“老臣曾經以爲,你我跟其他君臣不同!您對我信任有加,讓我位極人臣!可微臣最後還是動了妄念,想要對下一任皇帝指手畫腳!”
“可笑啊!最後竟然被李承乾利用!真是可笑!不過如今能讓李恪身死異鄉,老臣這心啊,舒坦多了!”
長孫無忌正在興頭上,門卻被打開。
“老爺,黑羽衛按照你的吩咐,將李愔埋在宮中的釘子全部拔除!換上的都是自己人。”
端木淙,黑羽衛首領,長孫家無形的劍,“另外得到消息,李治想要對三位國公下手。”
“嗯!讓他們儘管去鬥!陛下讓我不痛快,老臣哪怕是被閒賦在家,也要讓他們不痛快!”
長孫無忌面露喜色:“陛下如今最重視的肯定是李恪,他是大唐的未來!我讓李恪死於非命,斷了他的念想!”
”其次注重大唐,儲君沒了,上位的李治闇弱無能,他將會快速吐出陛下和李恪打下來的地盤,讓大唐這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待到李治登基後,我就要親手殺了楊妃這個賤人,還有李愔,天策府的那些賤人們!我要讓他們這一脈斷子絕孫!”
端木淙感受到了長孫無忌的憤怒,可他依舊面無表情,像一臺機器,等待着主人發號施令。
“端木,我剛纔是不是很可怕?”
“沒有,老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呵呵!我記得羅成是被劉黑闥引至周希坡淤泥河用亂箭射死。就讓他兒子羅通,也死於亂箭之下吧!”
長孫無忌洋洋自得道:“李治終究太嫩了,那三位國公之勇,豈是幾個刺客能夠抵擋?你只需如此……”
端木淙領命而去,長孫無忌再次開始獨自飲酒。
——
晉王府。
許敬宗以及被痛毆一腳的李義府,盡數到齊。
“殿下!聽聞藥王曾經去過李愔府邸!說不定是爲了醫治高力士!”
許敬宗獻上計策,“殿下何不給李愔一個下馬威?他作爲禮部侍郎,竟然多日抱恙不上朝!”
平心而論,李治並不想在朝堂上看到李愔,曾經一個庶出的皇子,卻憑藉自己的努力,逐步成爲禮部侍郎!
而他呢?作爲嫡子,卻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找茬李愔這種小角色有什麼意思?”
李義府一肚子壞水,冷笑道:“如今天策府沒有了李恪,只有那幾個女人當家!咱們就說有朝廷的反賊去了天策府,看看這幾個娘們能折騰出什麼動靜!”
李治想起樊梨花和孟雪琪,有些心中犯怵,“二位大人,還是算了吧!天策府裏面的,可都是母老虎……”
“殿下放心!只需將禁軍交於我手!如今掌管禁軍的正是宇文公子,讓他抽調人手,我等必讓天策府喫癟!何況樊梨花和孟雪琪,如今有身孕在身,哪裏敢動手?”
李義府說的連他自己都相信了,李治也想試試如今天策府的態度。
“那好!你這就去讓宇文狐派人,定要給天策府一個下馬威!”
李治心情轉好:“這些年都被李恪壓在頭上,如今終於能夠出這口惡氣了!”
“殿下放心,微臣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