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扶桑人,李恪看向還在不停磕頭的論欽陵。
“別磕了,弄髒了朕的地,你可要擦乾淨。”
論欽陵擡起頭,趕緊回話道:“陛下放心!微臣定會爲陛下清理乾淨!”
“朕這人,心胸狹窄,不能容人。”
李恪話音剛落,論欽陵趕緊反駁道:“誰……誰胡說八道,絕無此事!陛下寬厚待人,是天下最聖明的君主!”
“現在拍馬屁?晚了!”
御醫將插在薛仁貴腹部的脅差取出,恭敬地交給皇帝。
李恪隨後一甩,將脅差扔在論欽陵面前。
“你捅自己一刀,無論生死,這事就過去了。”
論欽陵臉色大變,開什麼玩笑?
隨便捅自己一刀,捅的深了,容易直接去找松贊干布。
若是捅的淺了,以李恪的性格能滿意纔怪!
“陛下……我吐蕃願意出錢……”
唰!
李恪大袖一揮,“這不是錢的問題!仁貴與朕,乃是同袍,豈能容他人傷害?”
“朕就問你一句,捅還是不捅?”
論欽陵騎虎難下,咬牙拿起脅差,對準自己肋下就是一刀!
“陛……陛下……您可滿意?”
李恪冷眼旁觀,他倒是希望此人直接死在大唐,正好去除一大禍害。
“朕看這刀子,刺得有些淺!”
噌!
論欽陵再次將脅差刺入身體,刀刃已經消失不見!
“陛下,文成公主與顏少卿還在吐蕃……還請陛下三思!”
魏徵上前勸說道:“祿東贊還在吐蕃隻手遮天!若是他的兒子死在大唐……”
李恪眉頭一挑,“松贊干布活着,朕尚敢打上邏些城,何懼一大臣?”
“罷了,念在皇妹與少卿的份上,讓御醫救治此人!”
論欽陵此時已經感受到鑽心的疼,但他還是磕頭謝恩。
其餘大小諸國都被李恪此舉震懾。
吐火羅人現在才明白,大唐之前的手段是多麼的溫和,只是讓他們損失些錢財而已。
亞倫硬着頭皮,開口道:“陛下……微臣有事啓奏……”
“說!”
李恪心情不佳,正要去探望薛仁貴的傷勢。
也活該白衣大食倒黴,這個時候攔下皇帝,豈會有好果子喫?
“先知大人,懇請陛下承認我們百姓手中的大唐寶鈔……”
亞倫做賊心虛,畢竟上次是他壯士斷腕,提出不再使用大唐寶鈔。
李恪嘴角一笑,“你白衣大食當真是有意思!以爲朕的寶鈔是廢紙?想用就用,想扔就扔嗎?”
皇帝一怒,嚇得大小諸國的使者們再次下跪。
尤其是吐火羅使者瑟瑟發抖,今日的陛下簡直是咆哮的巨龍。
“陛下恕罪……臣等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還請陛下憐憫……”
“拿五十萬兩,來買大唐寶鈔的使用權,僅此一次。”
李恪說罷,根本不給亞倫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走人。
天策府的房間內。
薛仁貴懷念無比,正是在這裏,他開起了輝煌的生涯。
“仁貴,怎麼樣?”
李恪親自來看望,讓薛禮受寵若驚,趕緊起身下跪。
“你我君臣之間,何必客氣?”
李恪扶起薛仁貴,關切道:“晚上想喫什麼,朕親自動手!”
“陛下日理萬機,哪能因爲我荒廢了國事?”
李恪身後的羅通與蘇烈面面相覷,默然不語。
這特娘叫胃口不佳?
“哈哈哈!看你能喫能喝,朕就放心了!”
李恪撫掌大笑,示意羅通與蘇烈兩人也坐下。
“朕已經和內閣推算過多次,扶桑與大唐,遲早必有一戰。”
三人目光如炬,都已經明白陛下的意思。
“所以定方與仁貴回去,必須操練新軍!至於征戰多年的老兵,可以酌情讓他們退伍。”
李恪提醒道:“朕已經準備了退伍老兵的待遇,以及培訓他們重新就業。”
兩人聞言大喜,趕緊感謝陛下。
以往大唐的士兵,下場除了戰死沙場,便是致殘致傷,無法再度征戰。
他們只能拿着微薄的銀兩,隨後泯然衆人。
李恪絕不會讓士兵們流血又流淚,這些年賺的錢,有不少都用在改善大唐戰兵的福利上。
李恪並不想當一個霸權者,但如今的世界已經改變,像他一樣的人出現,一切都不好說。
與其反抗別人的霸權,那還不如自己先去征服萬國。
也許這種想法很自私,很狹隘,但他就是要讓大唐屹立於世界之巔!
管你尼澤蘭的神聖皇帝,還是扶桑的徵夷大將軍!
內外諸夷,凡敢稱兵者,皆斬!
這就是大唐皇帝的態度!
“陛下,他們兩個練兵,那微臣做什麼?”
羅通滿眼期待,大好男兒就該去建功立業。
“你跟屠爐公主,訓練一支輕騎兵,專注於騎射!”
李恪冷笑道:“以後西方的那些崽種,朕會讓他們知道,鞭撻他們的不是上帝,而是朕!”
“陛下放心!順便賞點槍?我相信咱們蒙古省的弟兄,也能保證在馬上射擊!”
“準了!回頭去找黨紹要!如今他是掌握大唐武器祕密的男人!”
君臣四人閒聊片刻後,御廚已經送來了薛禮點名要喫的飯菜。
“陛下,微臣喫,他們兩個看着也就罷了!但是讓您看着,微臣心裏過意不去啊!”
薛禮一口咬下,烤雞鮮美多汁,饞得羅通與蘇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說的也是!朕必須陪你喫完這頓飯!高力士!”
“臣在!”
“準備烤串和酒,朕與越國公,邢國公一起暢飲!”
話音剛落,高力士有些納悶:“邢國公?莫非是蘇將軍?”
“不錯,朕剛封的!明日昭告朝廷!”
蘇烈當即跪地謝恩,他並非開國元勳,但滅突厥,平西域諸國的功績,足以封國公。
“唉!”
薛禮嘆氣一聲:“以後再也不成以爵位嘲笑定方了,幸虧我是異姓王!謝主隆恩!”
不消片刻,燒烤的香味瀰漫開來,尤其是配合着一杯酒喝下,那滋味美得很!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陛下,給杯酒吧!”
薛禮吞了吞口水,換來的卻是皇帝的拒絕:“不行,受傷的人怎麼能喝酒?”
蘇定方不忘嘲諷:“你是異姓王,身子骨金貴,可不能喝酒!”
薛禮可憐巴巴地看向羅通:“羅兄……”
羅通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抱歉,我跟單身狗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