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伊城。
金面尊者等待着吐蕃陷落的消息，有了火槍在手，還有後續的攻城利器火炮。
安祿山等人完全沒有失敗的可能。
王彥章和石虎已經順利拿下了大食國的殘餘勢力，果然擁有了龍脈，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
“報！陛下！”
“且慢，容朕猜測一番！想都不用想，又是一場大勝！”
斥候臉色難看，尤其是金面尊者這番自負的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有多可怕。
“陛下……遠征吐蕃的軍隊，全軍覆沒，安祿山父子戰死，唯有史朝義一騎逃回！”
此言一出，金面尊者有些不敢相信，一切的計劃本該順利進行！
尤其是拿下吐蕃，就有了戰略據點，順勢進攻巴蜀之地，克復中原指日可待！
可安祿山那個蠢貨，最後卻在大好局勢下，輸的一敗塗地！
“爲何會輸？”
金面尊者耐住性子，發問道。
“回陛下……天竺都護王玄策派人兩面夾擊……我軍這才潰不成軍，導致安祿山父子戰死！”
斥候想了想，說道：“不過我方也不是一無所獲，此役斬殺了天策府的聶正，聽聞此人是李恪的親信……”
混賬！
哪個王八蛋捅了馬蜂窩！
金面尊者深吸一口氣，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爲？”
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人綁縛長安，才能平息李恪的怒火！
“可惜了！安慶緒背刺聶正，卻被其反殺！”
聽了斥候的話，金面尊者又給安慶緒打上了“愚蠢”的標籤！
你殺人就算了，還被重傷之人反殺，簡直是丟人現眼！
“你下去吧，叫趙歸真來見我！”
斥候領命而去，趙歸真則趕緊前來面聖。
君臣二人臉上都寫着大寫的尷尬。
吐蕃沒有打下來，大唐可以直接來此攻打金面天朝。
如果有了吐蕃，雙方便完成了攻守互換。
如今金面天朝新敗，士氣不振，損失了不少士兵後，更是讓兵力捉襟見肘。
“混賬安祿山，完全打亂了本尊的所有計劃！”
金面尊者冥思苦想，最終改變了想法，選擇了另一條路，雖然穩健卻上限不高。
“陛下，你喚臣過來，可有事？”
“國師！你要代朕去一趟長安了！無論如何也要托住李恪一個月，否則我天朝必然損失慘重！即便不被滅亡，以後也只能偏安一隅了！”
此言一出，趙歸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白了他就是去幫金面尊者背鍋的人。
一個搞不好，就要承擔李恪相當大的怒火！
世人都知道，大唐皇帝重情重義，聶正的身份，足以讓他興兵討伐。
“臣……遵旨……”
“一切都拜託愛卿了！”
事不宜遲，趙歸真很快便來到邊境，向着大唐奔襲而去。
好在這位妖道有符籙幫忙，能夠日省百里，儘快趕在聶正的葬禮之前趕到。
——
長安城。
聶正的屍體已經清理乾淨，送到了李恪面前。
在冰棺之內，老聶彷佛只是睡着了而已，以後再也不用留在吐蕃這樣的苦寒之地。
文臣們默默掉淚，知道聶正的死因後，更令他們欽佩這位邊關將軍！
“陛下，將軍說過……他到死都沒有辱沒天策府的威名！”
親兵校尉虎目含淚，“臣，請陛下爲將軍報仇！”
李恪上前扶起對方，“老聶是朕的兄弟！朕以國公之禮葬之！朕現在興兵，不過是報一箭之仇！朕要金面天朝爲老聶陪葬！”
“臣，謝陛下！”
親兵校尉不斷叩首，“臣，願爲將軍擡棺！”
李恪苦笑道：“算上朕！朕現在能爲老聶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關於老聶加入天策府之前的事，幾乎沒有聽他講過。
家中是否還有親人，衆人都一無所知。
最痛苦的莫過於遺忘！
李恪卻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要讓老聶永遠被人銘記！
“出殯！”
李恪親自擡棺，薛仁貴，蘇定方，羅通，武將三巨頭緊隨其後。
文臣武將，緊緊跟隨，長安城百姓痛哭，尤其是知道聶正的壯烈後，無數人感動落淚。
殺身成仁，油枯燈燼之時，依舊完成了極限一換一！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出殯隊伍前，趙歸真及時趕到，雙膝跪地，不斷叩首。
“你來此，所爲何事？”
“安祿山私自破壞兩國情誼！我家陛下知道後，特意派我前來，來修補兩國關係！”
趙歸真神色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他已經感受到了大唐滿朝文武的憤怒。
李恪併爲搭理對方，而是擡棺而行。
趙歸真剛要起身跟隨，卻聽到了李恪的話：“要跟着，就用跪！”
此言一出，趙歸真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好歹也是金面天朝的國師，算是代表了金面尊者的面子，讓他跪着前往，簡直是丟人現眼。
“是，陛下！”
想起金面尊者的囑託，無論如何也要托住李恪一個月！
想必尊者還有後手！
送殯大隊中，跟了一位奇怪的道士，一路跪的膝蓋流血，此人卻只能堅持着來到墓地。
“陛下，此乃風水寶地，能夠恩澤後人……”
李淳風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還請陛下節哀……”
李恪搖頭苦笑，“恩澤後人？老聶孤身一人，哪裏有後？葬在哪裏，其實都一樣。”
李恪想起當年投奔自己的劍俠，忍不住提筆在墓碑上題詞。
“十年磨一劍！”
“霜刃未曾試！”
“國有不平事！”
“今日把示君！”
一位逍遙劍俠，十年苦修未曾出劍，只有在國家面臨危難之際，他的劍刃材出竅，爲國赴難。
羣臣默唸，而這首詩流傳過後，便成了享譽後世的《題聶君墓》，無數劍俠從軍殺敵！
國有不平事，今日把示君！
趙歸真內心震撼，殺了一個聶正，卻惹來了江湖上無數個聶正！
這些劍俠不怕死，以後將成爲唐軍的戰力，對金面天朝而言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