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聞言羞紅了臉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失去了往日的犀利,扭扭捏捏的坐在那裏。屋子裏的人都笑了,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大太太看着蘭陵囑咐了幾句,又謝過了梳頭的全福夫人,便跟她去一旁說話,內室裏便剩了姐妹三個,蘭芳笑着說道:“四姐姐沒想到害羞起來越發的漂亮了,若四姐夫看到了……”
說到這裏蘭芳便說不下去了,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如何能說這樣的輕薄話,頓時自己也羞紅了臉,明煙一見心裏淡淡的譏諷一聲,看着蘭陵笑道:“四姐姐出了門以後想要見面可真不容易了,四姐姐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什麼爲難的別自己憋在肚子裏。”
蘭陵聽得懂明煙的暗語,笑着點點頭,只覺得眼眶溼溼的,這時九姨娘走了進來,明眼一看邊知道九姨娘是來告別的,於是看着蘭芳說道:“五姐姐,咱們出去透口氣吧,一會兒花轎就該來了。”
蘭芳知道明煙這是把自己支出去讓九姨娘跟蘭陵說話,她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跟九姨娘起摩擦,於是笑着應了,兩人並肩走了出去。出了門,在院子裏有棵紫藤,架子下有一張古木桌,四隻木凳兩人便走了過去在那裏坐下。
明煙跟蘭芳之間已經是無話可說,這個時候維繫的不過是面子情罷了。憐雙跟書蝶各自爲自己的主子奉上了茶,然後侍立一邊默默不語。明煙沒有心思搭理蘭芳,她的腦子裏方纔十一姨娘的話不停的盤旋着,不時的在她的心口撞擊一下。
金色的陽光透過紫藤花架一束束的散落在地上,那明亮的光線裏漂浮着淡淡的灰塵,明煙只覺得心裏翻江倒海一般不停地攪動着,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震驚多一些,還是欣喜多一些,只覺得心裏鼓鼓的漲漲的,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蘭芳這次似乎又恢復了以前的鎮定優雅,並沒有再爲難明煙,兩人雖然相距很近卻沒有什麼交集。
鬱府裏變得很是熱鬧,許多族親都趕來了,二老爺鬱惟廷攜帶家眷一起上京來這次補得是一個六品的小官,因爲路程較遠今日還沒有趕到,但是給蘭陵的壓箱禮早已經派人送來了,又給大老爺大太太送了封信表達了歉意。
三老爺鬱惟安昨日剛到,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此明煙幾個並沒有過去相見,今日看着這日頭三老爺跟三太太也要從他們也要從偏院趕過來了,想起一會兒又要來一場認親會,明煙就覺得有些疲累。
兩個兒子都是出自她的肚子,還有一個女兒,只有一個庶女聽說還是她的陪嫁丫頭生的,明煙都有些佩服三太太了。
相比之下二房就有些不太平,二太太只有一個兒子,卻偏偏還有一個庶長子,聽說這個庶長子很得二老爺歡心,下面還有兩個庶女,鬱蘭翠年方十五了,沒有聽說訂了婚事,鬱蘭靜年方十三。
二房的情況有些複雜,當初二太太嫁過去的時候一年也沒懷上身孕,所以妾室就停了藥懷了庶長子,後來兩個庶女相繼出生,又過了兩年二太太才生了兒子,一舉得男倒真是揚眉吐氣了,只可惜人卻是個混不吝的,有的時候辦事上不得檯面,最是令人頭痛。
這次藉着蘭陵成親,二房三房都是舉家上京,只怕這一來便不會走了,這以後大太太就會更頭痛了,想起二太太,明煙的嘴角微微的揚了起來。正想着門口呼啦啦的進來了一羣人,當頭的正是大太太,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美婦,一身天青色遍地織金褙子,湖錦緣邊繡折枝花襖子,系一條雙膝襴馬面裙,裙角繡着繁複的卷草花紋,發間帶着金鑲玉觀音分心,赤金蟲草簪子,手腕裏是水汪汪綠瑩瑩翡翠手釧,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一看就是容易親近的人,這些年了三太太似乎沒什麼變化,相比起來大太太就老了。
明煙跟蘭芳忙過去行禮,大太太笑着說道:“這就是你們三嬸,快見禮。”
兩人忙見了禮,三太太一人給了一個荷包,笑着說道:“不值錢東西,一個小玩意,侄女拿着玩吧。我先看看四侄女去呀,一會花轎就要來了,再不看一眼以後見面就少了”
明煙就笑了,她很喜歡三太太脾性,忙讓開了路,蘭芳也側身讓開了路,三太太跟大太太笑着走了進去,腳還沒邁進門呢,就聽到一個洪亮的婆子聲音來:“喜報,喜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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