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惟章一見,老臉有些發紅,忙說道:“我就這麼一說,你有多想了吧?知道夫人不容易,只是行事也得想着官聲,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別一下子給毀了,我也沒別的意思,你看你哭什麼?”
“哭什麼?好心當成驢肝肺,誰受了這樣的委屈還不許哭兩聲了?”大太太索性別過身去,她最是瞭解鬱惟章的,自己這樣一說他肯定會內疚的,將來的事情要下手也容易了些。
鬱惟章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這才把大太太哄轉回來,大太太看着他說道:“這事啊一下子也不能說死了,我已經讓人給蘭菊送信了,讓她這兩天得空回來一趟,好歹嫁去了都督府,消息門路比咱們多,蘭菊又是個謹慎的孩子,聽聽她的意思再說。”
說起大女兒鬱惟章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只是大太太的話還是讓他有些不悅,但是這些年來大太太主持中饋,照看子女,又爲他的前途犧牲頗多,他也不好一下子頂死,只得說道:“總之作妾是不成的,蘭芳是你親生的,年歲也到了該說親事了,她要是有個作妾的姐姐或者妹妹,說親的時候想要尋很好的人家只怕也不能了,你一心希望着蘭芳有個好歸宿,可要想好了。”
明煙拿着針線的手猛的哆嗦了一下,眼皮也跟着跳動了幾下,心頭一緊,莫非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旁爲明煙分線的雪卉看着明煙發呆,忙問道:“七小姐,您怎麼了?”
明煙搖搖頭,輕笑道:“沒什麼,就是眼皮跳了幾下,這會沒事了。算了,不繡了歇會眼睛。”
雪卉忙收起了針線,正要去沏茶只見寄容走了進來,只聽她說道:“七小姐,太太那邊的人送來消息,說是明日大姑奶奶跟大姑也要回來,要您一早過去呢。”
大姑奶奶……大姑爺……鍾翌!明煙心中一緊,臉色有點發白,他要來了?
再聽到這個名字只可惜不再是鍾少爺而是換成了大姑爺,明煙心中一陣酸澀,曾幾何時想起這個名字除了恨之外還多了一些酸澀,難道是因爲回到了鬱府的原因嗎?
“知道了,明兒個一早一準過去。”明煙盡力不讓自己有什麼異樣輕聲說道,老話說得好,再見蕭郎是路人……可不就是路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