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城貴女 >第253章 252:鍾家父子打擂臺(6000字)
    鍾良看着自己從小到大一直欣賞的兒子,怒容滿面,臉上青筋跳動,指着他的鼻子喝罵道:“你個逆子,誰允許你這麼做的?你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直接讓都察院傳人,你膽子大了是不是?”

    鍾翌神色不變,臉上少有的堅持,那雙雙眸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溫和帶着令人冰冷入骨的寒澈,擡起眼看着鍾良,自己的父親,這些年來自己從沒有違抗過他的命令,可是現在他不想再繼續做個乖娃娃了,淡淡的說道:“兒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很冷靜。”

    “你想要氣死我是不是?鬱惟章豈是輕易能動的,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們家的關聯?不要說他是你岳父這一條,就單說這些年他爲我們家做過的事情,要是說了出來夠你受的。”鍾良面目鐵青,眼睛裏噴着熊熊的怒火。

    鍾翌依舊神情不變,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是在救他,不時在害他,我也是爲了鍾府好,現如今形勢複雜,你能允許他做牆頭草?”鍾良的爲人鍾翌最是清楚的,若是等到鍾良出手鬱惟章就只有死路一條,鬱惟章雖然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可是他畢竟是蘭蕊的父親,曾經那麼疼愛過蘭蕊,他不希望看着鬱惟章死在自己父親手下,所以搶在父親動手之前保住鬱惟章的命。

    原本是沒有打算這麼快動手的,可是今天他有些失控了,現在腦海中還記得在金華軒的那一幕,那亮晶晶的雙眸,那嘴角燦爛的笑意,那清脆欲滴的聲音,那一抹眉眼彎彎簡直就是蘭蕊復活,就連說的那句話都絲毫不差,只不過名字已經不是鍾翌而是換成了周昊騫……

    那樣活脫脫的模樣怎麼會有人能跟蘭蕊做的一模一樣?這些年來他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有些地方有些不對勁,蘭蕊那麼活潑健康的一個人怎麼就說沒就沒了?當時母親親口回來說蘭蕊的確是暴病身亡,後來蘭菊也是這麼說,岳母也是這麼說,鬱府裏的人都這麼說,他就沒有懷疑過,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他太相信自己周圍的親人,可是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是他就是有一種打從心裏冒出來的不安,每次見到明煙這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不知道爲什麼,可是鍾翌就是覺得不安,甚至於都不敢去深想。

    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龜縮在自己的殼裏,可是今天的一幕徹底的讓他醒悟過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裏甦醒了,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不應該在這麼混混噩噩的過日子了,唯父母之命是從了。

    鍾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徹底的弄清楚蘭蕊當年的死因,她真的是暴病身亡的?每次看到明煙都能從她的身上看到蘭蕊的影子,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那麼三次四次怎麼說?這股強烈的不安讓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寢,終於決定要出手了。

    鍾良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語中的,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一個鬱惟章,大不了除掉他,他手裏的東西固然可以威脅到我,可是也不至於搭上鍾府,你至於這麼毛躁的出手嗎?”

    鍾翌神色一變,猛地擡起頭看着鍾良,咬着牙說道:“爹,他是蘭蕊的父親,你答應過我不會滅口的,別逼我。”

    鍾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鬱蘭蕊死了多少年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你現在的妻子是鬱蘭菊,你舍她不管,卻要去管一個死人,你的良心呢?”

    “良心?身爲您的兒子能有良心嗎?當年我苦苦求您讓蘭蕊進門,您是怎麼拒絕我的?後來蘭蕊死了,你們卻逼着我娶了蘭菊,是我懦弱,我沒有骨氣去抗拒,現在我不想再繼續被你們逼着做這個做那個了。”鍾翌口氣強硬,生平第一次開始了對抗,心裏卻有了輕鬆的感覺,原來抵抗也不是這麼艱難。

    鍾良簡直要被自己的兒子給氣瘋了,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鬱府回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中邪了不成?強壓下怒氣,鍾良緩和下語氣說道:“鍾翌,你一直是我引以爲傲的兒子,樣樣出色,在京中的世家子弟能與你比肩的不多,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意氣用事毀了自己的前程,知不知道?”

    鍾翌絲毫不動,突然間轉開話題,問道:“父親眼中的周昊騫是什麼樣的?不學無術?不成大器?”

    鍾良看着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間改變了話題,不過還是應道:“周昊騫自幼便不成大器,如今不過爲了一個鬱明煙才大出風頭,有何懼?”

    鍾翌早就料到自己的父親會這麼說,冷笑一聲說道:“早年的時候周昊騫是跟着老王爺在邊關度過的,一身武藝是得到老王爺親傳,自從老王爺過世後,周昊騫便一直在京中居住,這些年他不務正業逗鳥遛狗,貪念女色,要是旁人早已經掏空了身子,父親應該知道習武之人若有一天懈怠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是周昊騫居然還能在沙場大校中一鳴驚人,雖然惜敗於鄭智,可是父親就不想想,鄭智的功夫是十數年如一日勤練不綴纔有這般的身手,周昊騫能與他在場上鬥了幾十個回合方纔落敗,就不想想這是爲什麼?”

    鍾良當然不是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只是在他看來周昊騫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淡淡的說道:“虎死威猶在,周昊騫小時武藝出衆京都威名長大後也不會太熊了,有什麼奇怪的?”

    鍾良的想當然讓鍾翌臉色不佳,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讓鍾良敏銳的嗅覺漸漸的退化了,有些事情已經不分析而是直接用自己的主觀意識來判定,這是十分危險的,在現如今這個特殊的時候,這樣的行爲很有可能會帶來大的災難。

    “勾踐臥薪嚐膽十年一舉復國,周昊騫難道就不能僞裝自己保存實力?”鍾翌冷靜的分析道,“父親別忘了,周家人手上可是有東西的,我不覺得傳說只是傳說,之所以成爲傳說那是肯定存在過,更何況這件事情這麼多年一直成爲懸案而沒有一個正確的解答就已經足矣讓我們有警覺心了,您怎麼還能這麼自大?”

    鍾翌的犀利讓鍾良身體輕顫,這些年他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轉過頭緊盯着自己的兒子,鍾良的理智逐漸的歸位,想起那件事情,神色也變得有些僵硬,輕輕地說道:“你懷疑飛鷹衛並沒有消失?”

    鍾翌眼神變得深邃,那幽幽閃閃的光芒閃着落寞的光芒,聽到鍾良的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應道:“我不確定,但是周昊騫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已經釋放出一個危險的訊號,若是父親跟肅親王還不重視,只怕未必是件幸事。”說到這裏一頓,看着書房外隨風搖曳的花枝,幽寒的神情不帶一點表情,道:“當年雪狼谷一役飛鷹衛全軍覆沒,飛鷹令消失,老王爺重建了飛鷹衛卻引起了皇上的猜忌,後來老王爺過世後飛鷹衛便煙消雲散,飛鷹令始終不見蹤影,這些年皇上從未放棄過尋找卻絲毫沒有消息,可是兒子覺得飛鷹令其實從沒有消失過,也許當年的雪狼谷一役不過是個契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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