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着,手機響了起來。

    他的電話這兩天連着值班醫生那,所以即便是下班時間,他也是開着聲音的。

    電話果然是醫院打來的。

    醫院那邊說,來了病人,值班醫生搞不定,家屬便在鬧,所以只能給他打電話。

    倒不是讓他去醫院給人治,而是詢問一下該怎麼處理。

    這本是幾個副主任的事,但幾個副主任都去喫飯去了。

    沈炎雖然是代理主任,但畢竟不是主任。

    值班醫生也沒有把他當主任看,所以這個時間點,他沒有選擇煩副主任,而是給他來電。

    沈炎倒也不怕這點麻煩,他又扒拉了幾口飯後,便跟諸葛菁菁道了聲別,自己往醫院去了。

    去醫院並非是想挽救醫院的損失,而是去挽救那個鬧事的病患。

    醫鬧現在是個很敏感的東西,這個病患只要再過分一點,醫院就會報警處理。

    這倒也不是醫院矯情,而是醫院的醫生們經常會遇到一些暴躁的病人或者家屬,但只要不動手,醫生們一般不會計較。

    但醫生也是人,他們也是有父母有兒女的,大部分是家裏的頂樑柱,他們需要保護好自己,對身邊的人和對以後找到他們的病人負責。

    只要病人稍有不對,他們會第一時間報警保護自己。

    沈炎很贊成這樣的做法,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雙方發生這樣的矛盾。

    報警之後,沒有贏家。

    醫生們被更加誤解了,而患者耽誤治病還被罰,傷上加傷。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這是一個蛇咬過的孩子。

    這個孩子已經被治療過了。

    腿上那稍微有些泛黑的硬痂上方,有兩個被蛇咬出來一樣的傷口。

    那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但下面的硬痂顯示,上面的血毒,感染了下面正常的肢體,舊病剛好,新病初生。

    這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兒童用藥本就謹慎,像之前的那兩個傷口,是跟着牙印鑽出來的。

    而下面的硬痂,表面好的,下面其實已經壞死了。

    用刀破開之後,下面是蜂窩一樣的被膿化的血肉。

    西醫方面,想要治療這個,就如看見爛蘋果一樣,那自然是要挖到這塊爛肉的。

    沈炎以前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病患,這爛了的地方挖掉後,要一天清洗一兩次,還不能感染,還得輸頭孢之類的抗生素。

    很顯然。

    這是一種很是折磨人的傷痛。

    病人家屬的意思就是這是醫院沒處理好,導致二次感染,要找醫院的麻煩。

    而這時候主任不在,值班醫生拿不定主意。

    沈炎也不多說,跟病人家屬道了個歉,而後便打算給那小女孩治療。

    家屬一看沈炎這麼年輕,根本不願意,聽到沈炎是代主任,家屬更是火冒三丈。

    沈炎將女孩的父親制服,讓值班醫生看着他,而他則取出了自己的銀針。

    “不會再次感染的,放心。”沈炎道,“你這麼大喊大叫,嚇到孩子了。”

    那病人家屬沒法反抗,坐在地上便哭了起來。

    他也不鬧事,但孩子太可憐了。

    咬着孩子的不是什麼很毒的毒蛇,不致命,也不是爛肉王那類,之前取出了毒牙後,輸了抗生素,結果其他地方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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