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道銀色流光從外飛來,瞬間幻化成一個巨大的結界,將那方鼎籠罩其中!

    同時,一道有力的臂膀攬住楚流?纖細的腰身,將她帶離方鼎!

    嗡!

    狂暴的力量重重撞擊到銀色結界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結界之上蕩起漣漪,隨着那一道道波紋擴散開來,那沉悶的聲音,竟是被迅速壓下,而後徹底消失。

    房間之內,迅速安靜下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楚流?的心臟還在快速跳動,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

    “這麼張揚,是要讓所有人都來和本王搶你嗎?”

    能在這個時候迅速出現的,除了容修,再不會是其他人。

    靠着他寬闊溫暖的胸膛,楚流?狂亂的心跳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安撫,逐漸平靜下來。

    看着面前那被銀色結界徹底籠罩的方鼎,她心中猛然鬆了一口氣。

    成丹的時候,動靜極大,勢必會引人注意。

    一旦被人覺察…

    她閉了閉眼。

    “多謝你。”

    容修聽着她聲音有些不對,這才偏頭看了一眼,就瞧見她的臉色竟是格外蒼白。

    他眸色微沉。

    這顯然是方纔煉藥的時候透支了體內的力量,纔會導致的虛脫。

    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值得如此?

    “若是本王不來,你打算如何?”

    楚流?愣了一下,擡眸看他,卻見他神色有些捉摸不透。

    好像是…生氣了?

    楚流?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殿下真的會不來?”

    暗夜之中,燭火煌煌,卻不如她眼底萬年流光,燦如星河。?

    她的語氣很是尋常,但聽在容修的耳中,卻比任何絲竹之聲都更加動人心絃。

    心底的那一絲不快迅速消散,有綿密的歡喜一層層涌上。

    “你倒是喫定了本王?”

    楚流?嘴角微勾,輕哼一聲,推離他的懷抱。

    “那倒不是。不過,今天這事兒,就算殿下將功補過。”

    “將功補過?本王犯了什麼錯?”

    “殿下自己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還用我多說嗎?”

    一開始還沒覺得,但是後來的幾天,她再想起這件事,總覺得哪裏不對。

    容修是何等人物,如果他不想被那些女子打擾,那麼自然有辦法讓她們不出現在眼前。

    可是那天,卻是燕青出面之後,纔將那些人請走。

    這事兒原本沒什麼不對,可是,這不是容修的做事風格。

    她靜下心想了想,就大概猜到了一些。

    容修倒是也不否認。

    她一向是最聰明的。

    “幾天不見,?兒原來都在想着本王?”

    楚流?睨了他一眼,懶得多說什麼。

    反正這人的臉皮一向是最厚的。

    她走到那方鼎之前,認真的看着那銀色結界。

    “殿下,您那的好東西倒是不少。這琉璃界,可是價值連城啊。”

    所謂琉璃界,是一種特殊的原器,只要注入一絲原力,就可以啓動,形成一個堅固無比的結界。

    在危機時候,這琉璃界還是挺好用的。

    四品丹藥成丹產生的動靜,竟是瞬息之間就湮滅了。

    容修擡手,那結界上銀光閃爍,隨後迅速收起,形成了一顆龍眼大小的鏤銀珠子。

    “你若喜歡,送你便是。”

    楚流?走到方鼎前,一把將那丹藥拿在手中。

    成丹時候的波動已經被琉璃界阻擋,現在消停了,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將丹藥放入旁邊的玉盒之內,聽到容修的話,動作頓了頓。

    她是想拒絕的,但是這琉璃界對現在的她來講,的確有着很大的用處。

    ——因爲她現在已經能夠成丹,那麼以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情況,她勢必是瞞不住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懷疑之所以能成丹,或許和她體內那一顆水珠有關係。

    她現在還無法完全操控那水珠,指不定以後還會鬧出什麼樣的動靜來。

    想了想,她看向容修。

    “那殿下開個價吧!”

    容修挑眉,卻是走了過來,握住她的手,將那琉璃界放在她的手中。

    “說了送你,就是送你。”

    楚流?卻不肯收:

    “殿下,我不能白要您的東西。”

    “你都欠了本王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容修說着,將她的掌心握緊。

    楚流?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好像還真是…

    除了這些價值不菲的寶貝,她還欠着容修幾條人命…

    “現在本王沒什麼想要的,就先記着吧。以後本王想起來,你再還不遲。”

    楚流?深吸口氣,也不再扭捏,將東西收下。

    “那就多謝殿下了。”

    容修看着她,忽然問道:

    “對了,聽說你要參加青驕會?”

    楚流?不奇怪他知道這件事,點了點頭。

    容修眸子微眯。

    “本王明天會離開學院,過段時間回來,你獨自一人,務必小心。”

    楚流?奇怪問道:

    “離開學院?您要去做什麼?”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這話問的不合適。

    容修神祕而強大,遠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他要做什麼,自己實在是沒資格也不應該過問。

    但容修聽見這話,卻似乎很是高興,薄脣微勾,捏了捏她的臉。

    “這件事情牽涉比較大,等解決了之後,回來再告訴你。”

    楚流?心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異樣。

    容修這樣,倒像是夫君出門前和妻子說話。

    她別過目光,淡淡應了一聲。

    “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今天本王睡在這裏,?兒沒意見吧?”

    楚流?:“…”

    剛纔果然不應該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虧得她心裏還有一絲憂慮,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

    容修這人,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哪兒輪得到別人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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