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白鳥夏,在他耳邊開口:“想什麼呢?”
白鳥夏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猛地向身後看過去。
看到是繼國緣一,白鳥夏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皺起臉瞪繼國緣一一眼,“你嚇死我了。”
“抱歉。”繼國緣一直起身子,倒沒有拉開距離,“怎麼了嗎?”
白鳥夏沉吟一下,將今天老人和他說的話告訴了繼國緣一,“是這樣的...”
繼國緣一聽罷思索起來,“也就是說鬼曾經已經找到了日川山,但有一個人將找到日川山的鬼殺死,又告誡村民將日川山消息保護起來。”
“應該是的。”白鳥夏點點頭。
“那個老人告訴你日川山的位置了嗎?”
“告訴我了,而且說現在正是當年惡鬼襲擊村子的時間,說不定青色彼岸花正開放,我們要去看看嗎?”白鳥夏擡頭看向繼國緣一。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繼國緣一推開門。
兩人朝着老人說的日川山的位置前進,很快就看到了符合老人描述的小山。
這裏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沒有現成的小路。
繼國緣一在前拔開雜草開出一條路,白鳥夏跟在他身後。
兩人在日川山上摸索着,日川山的背面有一大片懸崖,白鳥夏探頭向下看,大概有百米深。
除了這個懸崖之外,日川山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找了許久也沒有收穫,繼國緣一開口:“我白天再過來吧。”
白鳥夏點點頭,“好。”
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村子,黑死牟走進了村子。
自從上次和繼國緣一打過照面之後,黑死牟的心裏就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
這段時間,除了不斷增強自己的能力之外,黑死牟一直在尋找繼國緣一和白鳥夏的蹤跡。
黑死牟悄無聲息地走進一個村民的屋子,粗暴地踹開門。
屋子裏的主人被聲響吵醒,睡眼惺忪地走出來,語氣相當不好地喊道:“誰啊!”
黑死牟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那人身前。
擋住月亮的雲層移開,月光灑落下來。
陰影籠罩了那人,他擡起頭,清楚地看到了黑死牟的臉。
黑死牟臉上的六隻眼睛緊盯着他。
那人眼眸緊縮,恐懼傳遍全身,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黑死牟看着那人開口:“你有沒有見到一個扎着黑色高馬尾的武士打扮的人帶着一個少年?”
那人的身子抖成了篩子,拼命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黑死牟眯起眼睛,恐怖的威壓從身上散發出去,伸手拽住那人的衣襟,“你最好再思考一下。”
冷汗順着那人的臉流淌下去,他剛想說話,腦海中忽的出現了繼國緣一的身影,他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我見過他們,他們一個月前來過這裏!”
“他們現在去哪了?”
“他們,他們說要去日川縣!”那人大叫着開口,“我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過我!求求你了!”
“日川縣。”黑死牟若有所思地開口。
但是還沒等他進入房間,忽的脖子一涼。
他只來得及看到黑死牟收回的劍,然後整個視線翻轉。
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繼國緣一收回劍,擡腳走出屋子。
日川縣。
第二天白天,繼國緣一獨自一人出發去了日川山。
白天的日川山顯得更荒涼了,繼國緣一順着一個方向尋找起來。
現在的季節連路邊的花都沒有多少了,更不用說青色的花朵。
正午,繼國緣一到達了山頂。
繼國緣一擡頭向太陽看過去,太陽對應的位置並不在山頂,而是在懸崖下。
繼國緣一靠近懸崖,向懸崖下看去。
忽的,繼國緣一被一個光芒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種青色的光芒。
繼國緣一眼睛一亮。
光芒在懸崖的半腰,距離山頂有幾十米的距離,繼國緣一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什麼。
繼國緣一想一想,決定下去看一看。
懸崖近乎垂直,從這裏跳下去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繼國緣一四下看了看,沒有能夠用的藤條。
繼國緣一決定先回村子拿一根繩子再來。
繼國緣一下了山,花費了一些時間做出一個足夠長的繩子,等他再回到山上向懸崖下看的時候,卻發現光芒已經消失不見了。
繼國緣一等到黑夜,那個光芒也沒有再出現。
他回到房間,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白鳥夏。
白鳥夏思索一下,“我們黑天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個光芒,怪談中就說這是會消失的花,是不是說這個花的花期很短,只有正午纔會出現一段時間?”
繼國緣一點點頭,“很有可能,我明天再去看一看。”
第二天,繼國緣一在正午的時候登上山頂。
果不其然,他在懸崖邊再一次看到了青色的光芒。
這次繼國緣一沒有離開,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兩個小時過去,青色的光芒在繼國緣一眼前消失了。
白鳥夏的猜測是對的,這種花的花期只有正午短短的兩個小時。
“這樣怪不得鬼舞辻無慘找不到這朵花,日川山的存在被掩蓋,花只在正午開放,花期只有短短兩個小時,很有可能一年之中只有很短的時間存在花期。”白鳥夏露出笑容,“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是的,”繼國緣一的表情放鬆下來,現在只要將花摘回來就好了。
下一個白日,繼國緣一帶着繩子上了山。
繼國緣一將繩子綁在樹幹上,確定牢固之後順着繩子下了懸崖。
離的近了,繼國緣一看清楚了那個青色的光芒。
他搖曳着綻放在懸崖峭壁,花瓣綻放開。
青色彼岸花。
繼國緣一鬆開繩子,跳到青色彼岸花旁邊的平臺上。
這株青色彼岸花只有三個花骨朵,剩下兩個已經萎靡下去,只剩下這一朵。
也就是說這是最後的一朵青色彼岸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