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消息，出來看看。”衛女士反看了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節哀。”
“沒事，從踏進去的時候早就想過這一天了，何況以一命換來數十條命，對李勝來說，他當時肯定是覺得值的。”兩個月過去了，葉素文已經接受了事實了，真的，從選擇進入武校開始，他們享有了國家給的榮耀，那自然也肩負着自己所屬的那一份責任。
這一天，早就有想過，假設過。
她還和李勝說過，要是哪一天真的死了，一定要死得其所。
什麼叫死的其所，就是死的有價值！
李勝拿自己的命換了幾十條命，那就是死得其所！賺了的！
葉素文很想的開，她知道，自己終有一天也可能是步上李勝的後塵，“就是有點擔心幾個孩子和老人…”
衛女士說道，“你只管放心做你的事，我和老蓋說過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的父母就是我們的父母，你們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當然，替代的總是不如親的，所以…”
葉素文笑道，“所以我不會死的太輕易的，明白。你一直久居研究，這次出來……？”
衛女士問道，“秦家的孩子來了嗎？”
葉素文心想果然，“你也聽說了？瞧我，問了句廢話。”新聞鋪天蓋地，想不聽所也難，“我替你引見下？”
衛女士正有此意，點頭同意了。
葉素文就領着她到了秦紅緋一幫小年輕的面前，“秦炎，還有……紅緋？這麼稱呼你可以吧？”
秦紅緋在和於矗堂兄妹說話，聽到聲音就轉過頭，然後就見到了唐今南和秦炎，齊霧幾個人背後而站，少見端正無比，臉上不言苟笑的，從氣氛裏都感覺出來了什麼。
她很清楚這種氣氛改變不是因爲葉素文，而是葉素文教官旁邊的女性，好奇歸好奇，卻沒問，“可以的，那我喊您葉教官？”
葉素文道，“看來你知道我？”
秦紅緋說，“經常聽到您的名字，從秦雲和刑立，首他們那裏。”
這幾位，也是耳熟的屠夫成員之一。
衛女士就說道“你們常聯繫？”
秦紅緋不認識她，但還是點點頭。
葉素文說，“這幾個我碰上過，老李帶的……你們背地說我什麼，說我是不是很嚴格的壞話之類的？”
秦紅緋否認道“不是。”
葉素文道，“是也沒關係，我不記仇。”
齊霧開口道，“對對對，葉教官人可好了，絕對不記仇，緋妹妹，你快說秦雲他們都說了什麼。”
這貨典型的是打算坑死兄弟。唐今南睨了一眼師兄，不過他是個厚道人，不參與，並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秦紅緋把他的動作看在了眼底，心裏瞬間有了數，開口道，“真沒說什麼壞話，都是誇你之類的…”
“如果非要說壞話的話…”
“那大概就是…”秦紅緋說道，“以後找老婆不能找像您這麼厲害的，能幹又強什麼都能做，李教官在您面前很怕您，您說東他不敢轉西，還死要面子的非逞強說自己在家地位老大，回去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的搓衣板，恩，他們說李教官怪慫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還能慫得甘之如飴。”
真的？？
磕五百臺階，可不得磕暈了？
總覺得有點假，可無從求證。
衛女士問道“那你怎麼看？”
沒想到會被反問，秦紅緋就說，“我？我覺得這是傳統美德，應該保持。”
旁邊，唐今南目光忍不住落她身上。
齊霧手搭在秦炎肩上，“兄弟，這……美德？你要嗎？”
秦炎扶了扶眼鏡，“這美德，大約沒幾個男人想要？”
於矗轉頭說，“所以這就是哥哥你們幾個現在單身狗的原因啊？”
齊霧說，“妹妹，你好好說話，拒絕人身攻擊。”
葉素文和衛女士也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不禁道，“爲什麼這麼說？”
秦紅緋想了想，“因爲我身邊怕老婆的都過的挺好的啊。”
“像我爸，像我爺爺，又像我二叔，還有蓋先生，還有……”秦紅緋就數，數了七七八八的出來。
被點了名的人都忍不住看來。
秦頌國很想爲自己辯解幾句，自己不是怕老婆，自己叫愛老婆。
蓋大育過來找妻子，聽到自己怕老婆的評價，臉皮子抽了抽，在過去和不過去之間猶豫。
這孩子，小小年紀的胡咧咧啥呢。
誰怕老婆了？
我們這叫謙讓好不好？
纔不是怕被甩，真的！絕不是！
“霍先生也挺怕唐女士的吧？”秦紅緋轉頭又想到一人向唐小今求證。
“沒有。”唐今南也是要點面子的覺得自己不能承認，笑着道，“我爸媽是相互尊重的類型。”
“是嗎。”秦紅緋心想所以是我看走眼了嗎？
不是。
唐今南想着自己的父親，有點沉默。
霍洋……也確實是很怕唐女士生氣的那種。
他不會也會遺傳到這特徵吧？大概不會……畢竟都沒老婆。
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遠了，唐今南微微扒拉了兩下頭髮，結婚，還遙遠，他暫時沒想過的，起碼三十五歲前不考慮。
閒散的聊了一陣，蓋大育忽然湊過來接走了衛女士，葉素文過去送人——一邊問，“怎麼樣，這孩子？”
衛女士說道，“很厲害。”
葉素文忍俊不住的笑道“就這評價？厲害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他們也不用費勁藏着……”
衛女士說，“不是，我是說夏露，他們的母親，是叫這名字吧？”
葉素文：“？”
衛女士停下來說，“你們都在誇這些孩子，是，這些孩子確實很厲害，但在我眼底丈夫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兒子又被帶走做培養人一個獨立拉扯着孩子又要找丈夫下落，還要頂着流言蜚語把孩子培養的這麼優秀的她，纔是最厲害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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