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璟攜孟奕瑤出席生日宴,走下飛行器的那一刻,又是全場驚豔。
一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高冷矜貴;
一個長裙曳地,氣質高雅,明豔無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像是在看一對天作之合般的璧人。
鳳楚漫這次親自爲孟奕瑤挑選了一套鵝黃色的裙子,高雅大方,鵝黃色中和了她過於攻擊性的美麗,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婉。
配飾也選擇得比較低調,不會過分引人注目,但是卻一點不落俗套。
看着二人攜手並進,丹凰大族長鳳楚清的神色晦暗不明。
在陸司璟面前,人們只敢低聲議論。
孟奕瑤聽得出來,那些議論有驚歎,有嫉妒,也有不懷好意的嘲諷。
“瑤瑤,等會兒要是聽到了惡言惡語,不必和他們客氣。”鳳楚漫在孟奕瑤耳邊說,“誰要惹你不痛快了,儘管收拾他們。”
孟奕瑤抿嘴不語,但是臉上笑意盪漾。
這會兒陸司璟在她身邊,人們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
這是孟奕瑤參加過的最索然無味的生日宴,一些重要的大人物逐個上臺致辭,說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聽得人昏昏欲睡。
接着鳳楚清上臺,講話的內容無外乎是感謝大家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感謝大家給的祝福。
之後就是流水般的自助宴席。
鳳楚漫很快就被鳳楚清叫走敘話,陸司璟身邊也圍了一羣上將級別的人物,孟奕瑤無聊,就趁此機會溜到了吧檯邊,叫了酒喝。
她原本就心情不佳,偏巧在吧檯邊上看到了兩個不算熟人的人。
董善雅身邊的兩個小跟班,高筠和鄭雨櫻。
她不禁感嘆,這個星際可真小。
兩個人站在吧檯點酒,一個紅衣似火,一個白衣勝雪,形成強烈的對比,可是口中說出的話,卻同樣的尖酸刻薄。
“你聽說了嗎?董善雅被關進精神病院了,真可憐。”高筠說。
“好端端的怎麼就進了精神病院了呢?”鄭雨櫻有段時間沒有董善雅的消息了,才聽說她家出了事。
“還不是那個叫孟奕瑤的女人害的。”高筠四處看了看,神神祕祕地說,“那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誰得罪她都沒有好下場!你看看董家就知道了,董將軍和董上將那麼位高權重的人物,說進監獄就進監獄了,還有董善雅,不就是罵了孟奕瑤幾句嗎?就被陸司璟親自下令關進精神病院了!”
“你這樣一說,我又想起了最近聽說的一件事。”鄭雨櫻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銀河艦隊隊長方子平嗎?他女兒方雪凝好像也得罪了孟奕瑤,結果父女倆被扔進了亡魂谷,太殘忍了,那個地方的猛獸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
兩個人越說越起勁,也越來越沒有顧忌。
“那個孟奕瑤,真是個十足的惡人,陸司令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肯定是有些狐媚子手段唄,看她那勾人的樣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孟奕瑤的大半個身子都隱沒在炫目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裏,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雞尾酒,聽着二人繼續議論。
“你小點聲啊,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我一看她那賤人的模樣就噁心,真是的,陸司令和鳳公爵都瞎了眼了。”
服務生端來了兩杯酒,二人聊得起勁,剛要伸手接,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就輕點了一下酒杯。
兩杯酒瞬間就被凍成了冰疙瘩。
二人心驚,擡眼一看,一個婀娜窈窕的女人站在吧檯邊上,神情慵懶,眼神卻暗藏鋒芒。
孟奕瑤悠閒地擡起酒杯,一飲而盡,有些用力地將酒杯扣在吧檯上。
“啪嗒”一聲,酒杯碎成了玻璃渣。
她神色不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可是個惡人,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很不幸,二位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
“這裏可是丹凰大族長的生日宴,不容你撒潑!”高筠強裝鎮定,實則怕得要死,肩膀在不停發抖。
孟奕瑤明明沒做什麼,可單憑她一雙漆黑的瞳仁半眯,就能從一個打扮溫婉的小女人變成一個狠戾迫人的羅剎。
這就是當特工多年之後打磨出來的氣勢,僅僅站在這裏,眼神就可以嚇退色厲內荏的草包。
“誰在撒潑?”孟奕瑤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一轉頭,看見了一個珠光寶氣的女生走近,鑲鑽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高貴的“噠噠”聲。
這不就是昨天在逛街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被搶劫的豪橫大佬嗎?
“阮小姐,就是她,孟奕瑤,她威脅我們。”高筠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指着孟奕瑤的鼻子說。
看到鄭雨櫻和高筠都對阮小姐畢恭畢敬的,孟奕瑤猜想,她應該是個貴族千金。
而且身份地位遠高於鄭雨櫻和高筠。
“哦?”阮小姐柳眉一挑,“她怎麼威脅你們了?”
“這……”二人對看一眼,支支吾吾開不了口。
孟奕瑤就說了一句話,但是一句話沒法作爲她們被威脅的證據。
可她們看孟奕瑤的眼神,又分明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逼着在懸崖邊走路,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我是個惡人,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孟奕瑤笑眯眯地望着二人,“這可不是我的說的,是二位剛纔說的,怎麼就成了我威脅你們了?”
“你……”鄭雨櫻和高筠被懟得啞口無言。
“你們兩個慫包,也不照照鏡子,長得一般又沒有膽子,有本事背地裏議論人,卻沒本事當面對質。”阮小姐鄙夷地說,看着高筠和鄭雨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語氣更加輕蔑,“心存嫉妒還不敢承認,明明很普通卻不肯接受現實。怎麼,背地裏說幾句惡毒的話,心裏就覺得好受了?”
孟奕瑤佩服地看着阮小姐。
她總結得太精闢了。
有些人啊,就是認不清現實,看到別人的好,就覺得不是靠正當手段得來的,彷彿用盡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對方,她們頭腦中的臆想就會成真似的。
說白了,就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鄭雨櫻和高筠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阮小姐根本不認識孟奕瑤,還幫着她說話。
“原來你就是孟奕瑤啊。”阮小姐友好地朝她伸出了手,“我叫阮長夏。”
孟奕瑤同樣友好地和她握了握手。
一旁的鄭雨櫻和高筠目瞪口呆。
“聽說你會冰凍之力?”阮長夏饒有興趣地把玩着被孟奕瑤凍成冰疙瘩的酒杯,“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凍住?”
“阮小姐想讓我凍住什麼?”孟奕瑤笑道,眼神望向鄭雨櫻和高筠,動了動手腕。
二人嚇得縮着脖子後退了兩步。
阮長夏的眼神裏閃着頑劣的光芒。
“我最討厭她們這樣的大嘴巴,你能不能用冰凍之力把她們的嘴巴給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