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幺女,海城一霸,這個名頭但凡待在海城的人都如雷貫耳。

    秦家的幺妹秦兮瞳,在家得寵得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上頭還有兩個不管她的哥哥,更是讓她十八年都過得無法無天。

    孫秀麗知道,除非自己變成虞向宛,不然甭說是虞向宛的親媽,就是虞向宛的親祖宗,這位小姑奶奶都做得出把她直接打出家門的事。

    “宛宛做的着實不對,我這個做母親的該好好管教。”孫秀麗說的心裏發虛,最後幾個字聲音越來越小。

    秦兮瞳可不管她是不是虞向宛親媽,更何況虞家的爛賬她也有所耳聞,對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越發沒有好感。

    她甩開孫秀麗的腕子,環着胸道:“這是秦家,由得你作威作福?當我們秦家怕了你們諾德?”

    孫秀麗面上一白,要讓潘宏偉知道她得罪這位無法無天的祖宗導致撈不到虞淵明手裏的股份,非活吃了她不可。

    她尷尬的一撇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剛剛可聽管家說了,你硬闖進來的,你真當我們秦家都是死人啊……”

    秦兮瞳越說越激動,一旁的虞向宛拉着她坐下遞了一杯水,輕描淡寫的就壓住了她的火氣。

    “媽。”虞向宛臉上含笑,卻不帶溫度,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牒“弟弟的事自然有信託組織幫忙處理,你瞎湊什麼熱鬧?至於姑父那邊,當了這麼多年ceo還堵不住股東的嘴,那他還是下來養老吧,CEO這個位置,換個能辦事的。”

    “那怎麼行,CEO換人了,那虞家……”

    “諾德不管換了誰都是虞家的。”虞向宛打斷孫秀麗的話。

    她聳聳肩:“媽,皇帝不急您跟着太監急?諾德是家族企業,只要股東大會還有一個姓虞的,諾德就不會易主,你平日裏也就是在家帶孩子打麻將遛狗,沒本事就別攙和生意上的事了。”

    孫秀麗被說的一無是處,漲紅了老臉要理論。

    虞向宛一擡頭,清冷的目光掃的她心頭一抖,下意識的閉了嘴。

    看着她恨不得把秦家的大理石地板都用高跟鞋戳出幾個洞來背影消失在大門口,虞向宛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又危險起來。

    到底是誰攛掇着孫秀麗來秦家鬧的呢?

    晚上她打了個電話,那頭的虞淵明聲音似乎帶着委屈。

    “怎麼了?”虞向宛問道。

    好半天虞淵明纔不好意思的說:“姐,我聽說了,孫秀麗去秦家鬧了一場,外頭人都傳你冷血無情不管孃家還不管親媽。”

    虞向宛滿不在乎道:“我要是在意外人說什麼,我早該羞憤的死了一千八百多回了,你別擔心。”

    “姐,要不我回來吧。”虞淵明看着親姐姐被外人那麼說,心裏不是個滋味。

    他還是太弱了,弱到需要原本應該享受美好婚姻生活的姐姐不得不站出來幫他收住諾德集團。

    虞向宛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虞淵明你記住,你要是回來了,會被潘宏偉喫的渣都不剩,好好給我躲着,等開學了就去國外上學,海城這邊只要我不死,孫秀麗和潘宏偉那兩個賤人就別想吞了諾德。”

    何況現在她還是秦家的兒媳婦,真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大不了她把諾德賣給秦家賣個好價錢,也絕不會留給那兩個該掃地出門的賤人。

    她的聲音嚴肅又狠戾,以至於旁邊的花瓶一抖,倒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誰!”

    虞向宛兩個健步追出門,正好抓住了準備逃走的周笙笙。

    虞向宛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掛着客套的笑問道:“笙笙啊,你在我房門口乾什麼?”

    周笙笙被抓了個正着,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

    我能說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嗎?

    周笙笙滿腦子搜着理由,虞向宛就在一旁看着,她要看看周笙笙能扯出什麼鬼理由。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她總覺得周笙笙這個時候跑來聽牆角,怎麼都跟孫秀麗鬧到秦家有莫大的關係。

    “我,我是想來看看你……”

    “看我?”虞向宛嗤了一聲“我有什麼好看的?”

    周笙笙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被虞向宛抓着手腕僵在原地。

    虞向宛卻突然放開手。

    周笙笙納悶時,背後已經傳來秦昱琛醇厚的男低音。

    “笙笙,你在這裏做什麼。”

    周笙笙慌張的回過頭,嘟嘟囔囔的解釋:“秦大哥,我……我來……”

    “笙笙一個人悶得慌,來找我說話呢,不巧,你來了。”

    出乎周笙笙意料的,虞向宛替她解了圍。

    虞向宛的說辭,秦昱琛是不會信的,但他也不想讓周笙笙尷尬,只點了點頭,周笙笙逃一樣的躲到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她走遠了,虞向宛這才倚在房門口,媚笑着說:“喲,心疼了?”

    秦昱琛皺眉,冷冷的把她拉進房間,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力道之大,虞向宛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好在地上的羊毛地毯夠軟。

    “你媽今天來鬧了?”

    “全天下都知道這件事。”虞向宛一攤手,無所謂的坐在牀上,兩條筆直白皙的細腿晃在半空中盪鞦韆。

    “我不希望你家裏的爛賬鬧到我們秦家。”

    虞向宛聽了燦然一笑,突然站起身踮起腳勾住秦昱琛的脖子:“老公,我也是秦家人。”

    秦昱琛皺眉,推開虞向宛,卻沒有否認她說她是秦家人的話,只淡漠的吐出兩個字:“隨你。”

    虞向宛鍥而不捨的貼到他身後抱住他精壯的腰:“我媽今天打我了。”

    秦昱琛挑眉,掰開虞向宛的手,自然也無視她的話。

    “老公,不打算幫你太太出口氣嗎?”虞向宛輕咬下脣,配上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當得上尤物兩個字。

    可秦昱琛太清楚,虞向宛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兔子,她就是一隻狐狸,咬人一口能疼掉人半條命,總能笑嘻嘻的抓住人的軟肋,還一臉天真的問:“我把它毀了好不好。”

    他的婚姻就是這樣被這隻狐狸算計到手的。

    雖然他並不是心有所屬,可被人算計的感覺,很噁心。

    虞向宛看秦昱琛一眼不發,突然蹲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變臉之快,叫秦昱琛突然愣住了,解開領帶的手都愣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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