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筆交易,她是虧本的。
和秦昱琛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讓他登堂入室,在未來有一天,他也可能對諾德下手,他的心,不僅僅只有一個秦氏。
風雨飄搖的秦氏和一個穩如磐石的諾德做交換,怎麼看都是她血虧。
可沒辦法,誰叫他一顆心都掛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有時候虞向宛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傻,會身中眼中名叫秦昱琛的劇毒。
算了,事到如今,除了及時行樂,她又能如何?
“老公,你可想好了?”
秦昱琛嗤笑一聲,心道,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是誰給她的信心,自己會配合她那拙劣的演技?
秦昱琛反手捏住她的下頜骨。右手則是在她後背的脊骨一點一點的往上彈奏,直到她那纖細的脖頸處……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周笙笙整個人愣在原地。
她看到了什麼,虞向宛這個女人和秦昱琛光天化日的在辦公室苟合?
她尖叫一身轉身一路飛奔。
秦昱琛面色鐵青,一把推開虞向宛。
“怎麼,心疼了要去追?”虞向宛踉蹌站起身,狠狠的抓住要離去的秦昱琛的手,當着祕書和林謙的面狠狠咬住他的薄脣,咬出一片血腥味。
她輕擦脣瓣上的血痕:“秦昱琛,你今天要是敢追出去,我絕對讓周笙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到做到,虞家的大小姐有多惡毒,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秦昱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開他的手匆匆追出去。
虞向宛靠在落地窗上,只來得及看到在馬路上大聲哭鬧,直到倒在血泊中的周笙笙,還有滿臉驚恐,抱着周笙笙叫車的秦昱琛。
林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只聽見虞向宛低低的自嘲。
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周笙笙自己跑了,看起來是她贏了。
但追出去的秦昱琛無疑是在告訴她,她虞向宛,纔是個感情上的輸家,她在秦昱琛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個因爲承諾掛靠在秦昱琛身旁的拖油瓶。
這個秦太太的身份,真是諷刺。
“太太,底下出事了。”林謙眉頭緊鎖。
樓下停了救護車,秦昱琛瘋了一樣抱周笙笙上車。
虞向宛看了一眼,疲憊的一擺手:“你去跟着秦昱琛吧,我這麼大的人也不會出事,誰又是天生就該人照顧的。”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林謙知道她說的是周笙笙。
事實上,只要是知道內情的人,誰又看的起周笙笙?仗着自己有病就驕矜的不行,彷彿全世界都欠着她。
比起周笙笙,林謙覺得眼前的太太更適合站在秦昱琛身側。
比起那種心裏都是算計的女人,太太是真愛着先生的。
可他的支持也沒用,最終的選擇權只在秦昱琛的身上。
另一邊——
周笙笙從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心中千般思緒像是蛇羣一樣在心頭亂跑,留下一地的狼藉。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被誰“橫刀奪愛”,從被秦昱琛領回家的那一刻起,這個男人就是她認定的丈夫,哪怕外面的狂蜂浪蝶再洶涌,周笙笙也堅信她們都不可能撼動自己的地位。
但虞向宛是個例外。
虞向宛的出現讓她和秦昱琛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太多未知。
可現在虞向宛出現了,這個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程咬金,一來就搶佔了原本該屬於她的秦太太的位置,甚至還讓秦昱琛心動,讓秦昱琛不惜爲他提前和公司高層開戰,這是周笙笙決不能容忍的事情。
秦昱琛對女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哪怕是秦母,也只有他的尊敬,秦昱琛的溫柔全給了自己。
只有這個虞向宛,她奪走了秦昱琛的整顆心!
周笙笙看得真真切切,秦昱琛從不會屈服於誰的脅迫,只有虞向宛,她讓秦昱琛低了頭,秦昱琛肯爲了她妥協,是動了真感情。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妖精,她有什麼資格取代自己的地位?
周笙笙知道秦昱琛在公司有多冷,他從不會在工作的環境下摻雜私人感情。
爲什麼虞向宛能讓秦昱琛打破自己的原則,爲什麼?
她在公司的走廊提着裙子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回秦家?
不可能的,今天不拿到三十萬,她那個不省心的媽絕對會在秦家鬧個天翻地覆,到時候她根本沒有資格再在秦家住下去。
“虞向宛,你以爲我會讓你得到秦昱琛嗎?你做夢!”
被虞向宛和秦昱琛親密態度刺激到的虞向宛下了狠心。
一個男人,心中永遠會有一個得不到的白月光影子,這個影子的地位比任何女人的地位都要高,甚至能高過她的妻子。
她今天就是死也要在秦昱琛的心中佔據那個角落,讓虞向宛那個賤人永遠後悔,在遺憾中度過後半生!反正她也有病,命都是過一天是一天,到頭來都是個死,不如就用死來給虞向宛添堵!
秦昱琛看着周笙笙的背影,心裏第一次產生一絲害怕的情緒。
周笙笙一直都是個乖巧的妹妹,從來不會做讓人擔心的事,可這段時間給她的刺激是不是太大了?尤其是剛剛讓她看見自己和虞向宛親密的樣子,會不會讓她覺得被拋棄了?
周笙笙是至交好友留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了,他當初在好友的墓前發過誓,一定會好好養於周笙笙,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
可現在,他食言了。
周笙笙因爲他的婚姻過的很不愉快,她本來就疾病纏身,這麼下去,她甚至活不到二十五歲。
秦昱琛滿心憂愁,終於在公司門口追上了周笙笙。
“笙笙,你冷靜一點。”秦昱琛在門口一伸手,終於拉住了周笙笙的手腕。
回過頭的周笙笙已是滿臉淚水。
“哥,你還拉着我做什麼,你不如就讓我去死好了!”
秦昱琛看她情緒激動,趕忙拽着她往回拉:“笙笙,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好好說,你別在街上鬧。”
“鬧?你覺得我在鬧?”周笙笙搖搖頭,掙開秦昱琛的手“哥,你爲什麼讓那個女人到公司,還到你的辦公室?”
“這是我工作上的事,計劃很機密,不能告訴別人。”秦昱琛沉下臉,他對周笙笙有責任,有憐惜,可週笙笙過問他工作上的事,這着實不應該。
周笙笙卻因爲秦昱琛口中的別人這兩個字被刺得滿臉通紅。
她激動的甩開秦昱琛的手:“哥哥,我也是所謂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