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陳鎮北拄着柺杖,直視着魏言川。

    魏言川放下了槍,倒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不會殺你!”

    陳鎮北點了點頭:“終究是當年過命的生死兄弟,你怎麼捨得對我開槍。”

    魏言川冷笑着:“兄弟?這兩個字,你也配提?我問你,你憑什麼讓他繼承天門門主之位?”

    魏言川指着陳江。

    陳鎮北搖了搖頭:“我沒想到,過去了三十年,你還在掙扎於天門門主的位置……”

    陳鎮北長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看向陳江。

    “小陳江,把你懷裏的羅盤掏出來。”

    陳江微微一愣,不過還是聽從陳鎮北的命令,將懷裏的羅盤掏了出來。

    陳鎮北不再說話,魏言川走到陳江身旁,看着那羅盤之上,一片黑濛濛的霧色,只有隱隱約約之間,能看見幾條鮮紅的絲絮……

    “這,這是天門令?”

    魏言川有些認不出了,他依稀記得三十年前見過此物,是握在上一代天門門主的手中,那時這羅盤還是暗紅的一片,也說不清是何材質,可是如今,怎麼變成這黑濛濛的模樣。

    陳鎮北長嘆了口氣:“你真以爲,我願意蟄伏三十年,讓天門避世不出?”

    “你錯了,魏言川!”

    “我不是天門門主,你也不是,這三十年來,天門無主!”

    陳鎮北無奈的看向魏言川。

    只有能讓天門令臣服之人,纔是真正的天門門主!

    魏言川身體一軟,險些站不住腿腳,他從來沒想過,陳鎮北之所以讓天門避世不出,是因爲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掌控天門!

    而眼前的陳江,纔是三十年來,天門唯一的一位門主!

    魏言川看着陳江,臉上的笑容,痛苦萬分,他自以爲是的叛亂,以爲是陳鎮北的無道,才導致天門走到了今天,卻從未想過,他叛的,是真正的天門門主!

    可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

    “門主,我魏言川,恐怕唯有以死謝罪了!”

    魏言川的雙眼,一瞬間木然萬分,他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喉嚨,閉上了眼睛,他是天門人,從他離開魏家,加入天門的那一刻,天門的信仰,就已經銘刻在他的骨子裏,他反叛天門,是因爲覺得陳江不配當天門門主!

    可是一個被天門令認可的男人,真的不配當天門門主嗎?

    不!

    他配!

    這是天門的門規,成爲天門門主者,必定手持天門令!

    令在人在,令隕人亡!

    陳鎮北不是天門門主!

    陳江纔是!

    魏言川苦笑着,他敗了,他敗給了他自己,他無法容忍自己做下的蠢事,是他害了七曜閣,是他背叛了天門,讓這麼多人白白犧牲!

    今日,唯死,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魏言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六十年了,他也已經活夠了,天門的未來,恐怕就只能交給這個年輕人了!

    魏言川的食指微微彎曲,就在將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猛然一聲爆炸,震破天空,魏言川的頭頂,被炸出了一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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