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裏,陳江推開門,發現蕭若嵐已經睡着了,他把飯盒放在旁邊,又走出了病房。

    既然閒着沒什麼事幹,可以去見一見蕭雨。

    陳江跟蕭雨接觸過很多次,他覺得雖然蕭家寶庫的事情會給蕭雨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猜忌,但絕對達不到讓他直接崩潰的地步,所以蕭雨留在醫院裏,遲遲不出院,或許是有其他原因。

    這是蕭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就算參與進去,也名不正言不順。

    如果能夠讓蕭雨自己來解決,那自然是最好。

    順着電梯下樓,陳江走到特護病房所在的樓層,曾寧和蕭雨就住在這裏,門外還有蕭家的人在把守。

    這羣護衛看見陳江,全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當然認得陳江這張臉,甚至記憶太過深刻。

    “站住!”

    兩名蕭家護衛硬着頭皮攔住陳江,他們兩個知道,如果陳江真的想進去,他們根本攔不住,可攔不住和不阻攔是兩回事,他們是蕭家人,要保護病房裏的蕭家大少爺,就必須攔住陳江。

    陳江擡起頭,看了兩人一眼:“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要見蕭雨。”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走進屋裏,通報了一聲,足足半晌那名護衛走了出來,讓開了大門,示意陳江可以進去。

    陳江走進病房。

    病房裏,蕭雨躺在牀上,雙目木然的看向天花板,曾寧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反倒是蕭藝璇,一直在跟蕭雨說話,就算蕭雨不回答她,她也自顧自在那說着,似乎是想要喚醒蕭雨。

    陳江走進病房的時候,曾寧看了他一眼,蕭藝璇也轉過頭來。

    “陳江。”

    蕭藝璇起身看向陳江。

    陳江沒有說話,目光打量着病牀上的蕭雨,跟前些日子相比,現在躺在病牀上的蕭雨,早就沒有了那份意氣風發的從容,更像是一具垂垂老矣,苟延殘喘的軀體,在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要跟蕭雨談談。”

    陳江目光從蕭藝璇和曾寧身上掃過。

    曾寧頗具敵意的看向陳江,他怕陳江在病房裏,是想要對蕭雨圖謀不軌。

    陳江察覺到曾寧眼中的敵意,嘆了口氣:“我要殺他,他都走不下琅琊山脈,放心,我對於一個躺在牀上的廢人,沒什麼動手的慾望。”

    陳江說着,蕭藝璇拽上曾寧,走出了病房,這可是她以給蕭若嵐刷上一個月飯盒才換來的機會,怎麼可能讓曾寧這麼給攪黃了。

    聽着病房門關上,陳江坐在了蕭雨身旁。

    “蕭少爺,最近休息的怎麼樣,刀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陳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蕭雨閒聊着。

    可蕭雨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沒有聽見陳江的話一般,繼續躺在牀上,他整個彷彿跟世界隔離,聽不到半點聲音。

    陳江心中冷笑了一聲,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蕭雨心裏有鬼,他躺在這裏,並非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固然蕭家寶庫摧毀了他的信仰,可信仰破滅也不至於躺在牀上望天。

    八成蕭雨就是在逃避,他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走不出這個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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