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看向陳韻涵。
陳韻涵搖了搖頭,她身爲陳家大小姐,在陳家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陳家的手段,可這羣人神出鬼沒,人員衆多,絕對不是陳家人。
陳江眉頭緊皺,真是奇了怪了。
陳韻涵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一般的場面,根本嚇不住她,能讓她這麼膽戰心驚的監視者,必定不是一般人。
“那你是怎麼發現這羣人的?”
陳江看向陳韻涵。
陳韻涵嘆了口氣:“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對我出手了……”
“大概十幾個人,蒙着面,晚上闖進了我住的酒店,身上帶着槍,我差點就被帶走。”
直到現在,陳韻涵還有些心有餘悸。
陳江繼續看着她,他知道,陳韻涵還有話沒有說完。
陳韻涵頓了頓,繼續道:“然後,又出現了一夥人,把我給救了……”
陳江眉頭緊鎖。
“你是說,有人來抓你,還有人來救你?”
陳韻涵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事情有些曲折離奇,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兩夥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些事情,其實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我被救下之後,他們遞給我一封信。”
陳韻涵從兜裏掏出一封信,遞給陳江。
陳江接過陳韻涵手裏的信,又是信,黃褐色的信封,明明已經進入到了電信時代,可爲了安全,最終有些東西,還要落到紙上。
陳江拆開信封,抽出裏面的信紙,平鋪到自己面前。
這信紙紙上,只有短短几句話,最下面,署了個名字,一如陳韻涵給自己的那封信。
只不過……
陳江看着信上的內容,目光微微一怔,他握着信紙,渾身一震,滿目驚愕的看向陳韻涵。
陳韻涵見陳江這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模樣,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也以爲,這是個惡作劇……”
陳韻涵沉默了。
陳江看着手中的那張信紙,反反覆覆的看着信紙上的那幾個字。
“涵涵,馬上回國。”
一共六個字,筆力帶着些許倉促,可這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信紙下面的那個名字。
褚文燕!
陳江知道,陳韻涵也知道。
因爲,這是他們母親的名字。
曾經的褚家大小姐——褚文燕!
陳江雙眼通紅,他低着頭,無數次的辨認着自己手中的信紙。
“這字,我認得……”
十多年前,他牙牙學語,持筆練字的時候,就是褚文燕抱着他,坐在桌子上,一遍一遍的練習,他記得自己母親寫的字,每一筆,每一劃,跟這信紙上,一模一樣。
而且,在整個陳家,只有母親褚文燕,會叫陳韻涵的小名,涵涵。
“媽沒有死!”
陳江握住了陳韻涵的肩膀,直視着陳韻涵。
陳韻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手裏只有這封信,我還是願意相信,她死了……”
“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陳江渾身顫抖着,他鬆開了陳韻涵的肩膀,猶如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上,渾然喘不過氣來。
褚文燕很久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是他和陳韻涵,親眼看着褚文燕被埋進西郊公墓之中。
現在西郊公墓,還立着褚文燕的墓碑。
褚文燕,早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