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湊巧,剛好碰到了其中幾個節日,有特定的禮佛節。
這節日她此前也很少聽說過,不知是何等情況。
將銀兩換做西江通用之後,兩人便在西江臨近城門的客棧,租了一間房。
白日出來找尋,黑夜便在其中休息。
燕君珂心下已然思忖,她以後,應當如何呢?
鶴千炤不知是在何方,看來這一切,恐怕還是需她來抉擇。
不過現下還是不用挑明他國身份,恐西江與昭國,有些表面不說出來的關係,對立也說不定。
既然如此,那她便撇開一切,直接拿半絳輕紗衫說事。
觸感柔軟,且穿起來清涼舒暢。
西江國周圍盡是黃沙,燕君珂知道,以及這次,是來對地方了。
當然這一切,終究還是歸結於鶴千炤。
往後若是有機會,她再來好好感謝。
禮佛節就在三日後,燕君珂已然決定,那日她要與溫旎去演一場戲,間接將她們身上的半絳輕紗給推出去。
至於具體是什麼戲,她也已經想的差不多了。
禮佛節,西江國舉國同慶,在此期間,君王會乘坐他們皇子親手做的金花坐墊,尋着西江大街遊玩一圈。
這可謂是讓人心中隱隱期待起來,因爲西江國的皇帝,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一生,恐怕一次都見不到。
運氣好的,能見着幾次,運氣不好的,一次都見不到。
兩邊人羣滿站,中央一條道路,等着主君過去。
那乘坐在裏面的主君,身穿明黃色衣袍,上方並不是真龍鑲嵌,反而還是麒麟鑲嵌在上面。
麒麟代表着什麼,都心知肚明瞭。
看準時機,燕君珂拉着溫旎,猛地走了出去。
人羣衆人,不由變得突然恐慌起來,捂着嘴巴大氣不敢出一個,生怕她們吵到了主君。
主君是什麼樣子的,他們誰都不知道。
然而燕君珂和溫旎站在最中央,卻直接擡眸看到了主君的臉,那張臉俊俏的不像話,燕君珂盯着他看了半晌,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
燕君珂指着他,本想張大嘴巴說什麼,卻發消息主君伸出手指放在脣邊,讓他安靜一點。
燕君珂心中驚駭,果然還是沒有說出來。
同樣驚訝的,還有溫旎。
她愣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講什麼。
好在周辰之允諾了她們的操作,燕君珂心懷感激,直接在原地和溫旎開始了一場小品。
溫旎:“衣裳太熱怎麼辦,烈日炎炎,我好害怕。”
燕君珂趁機拿出了自己的半絳輕紗衫,套在了自己身上,一副享受模樣,嘴裏還念着陌生的字眼兒。
“夏日炎炎,你是不是也想像我一樣,得到一件屬於自己的清涼半絳輕紗衫,穿在身上,女子顯身材,男子顯身材。”
燕君珂說完,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即便是周圍響徹一般的鼓掌。
溫旎抿着脣憋笑看着她,救命,她好像有那個社交牛逼症。
燕君珂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念廣告詞果真是門技術活,她也不知道自己念得如何。
恐怕就是當着全部人的面,然後一遍一遍的唸了出來吧。
經過這麼一介紹,旁邊的人果然有些已經開始問了。
燕君珂立刻帶着他們去了自己的客棧,拿出了塵封已久的那一包半絳輕紗。
好在她帶的有些多,直接就拿出來,在客棧門口,就地擺攤。
被冷落的周辰之,不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掀起簾子,那如玉的手指,蔥蘢讓人覺着是女孩子家家的手。
“慢一點慢一點。”
燕君珂好不容易從人羣中擠出來,手中拿着一塊青色的半絳輕紗。
隨即敲了敲周辰之的座位,簾子被掀起來,周辰之帥氣擡眸,看向了她,略微疑惑。
“怎麼了?”
“給你的,今天謝謝你。”
燕君珂說着,伸出雙手,將青色的半絳輕紗,送了出去。
周辰之略微愣住,他忽然就笑了。
伸手將這半絳輕紗接了過去,在手中慢慢摩挲,隨即擡眸盯着眼前人。
“的確很不錯,還有嗎,全要了。”
燕君珂聽的錯愕,猛然擡頭,“全要了?”
“對。”
“但是他們——”
燕君珂乾笑一聲,指了指身後。
目光落在那邊,周辰之輕笑一聲,“沒事,等你下次多帶點,也給我多一點。”
好在沒有氣憤,燕君珂鬆了一口氣,立刻應聲了,再次道謝,她又立刻跑了回去。
“殿下,現如今怎麼辦?”
“再等等吧,這麼多百姓都在這兒,催好如何開始。”
手指慵懶地撥弄着自己耳後的碎髮,周辰之眉眼更加深邃起來。
看着正在忙碌的燕君珂,他卻是脣角也沒落下來過。
禮佛節推遲了。
這個消息一出來,讓原本來禮佛臺上苦苦等待的人瞬間炸毛了。
猛然丟掉了這手上的法杖,他開始罵罵咧咧。
“這西江國,還真是給他臉了。”
“少說兩句吧,畢竟女不容易。”
身旁的人走過來和顏悅色地和他說道理起來了,還順便把地上的法杖撿了起來,安慰那個炸毛的人。
“師兄說的是,吳大哥也別太着急,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在過來呢。”
“舞起來吧。”
經過他們兩人的安慰,那人的確還是安靜了很多,但更多的,還是有些不滿和不耐煩。
然而又舞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一個人來,他們這次不止一個人丟掉了樂器。
然而他們剛丟下,就發覺有人過累了。
禮佛節,終於有人了!
爲首的,是他們親自挑的周辰之麒麟衣服,還有身旁的青色半絳輕紗衫。
“殿下來了。”
人羣中誰大喊了一句,那些人將心裏的委屈堵住,直接就又繼續舞了起來。
周辰之從座位上下來,手上拿着青色的半絳輕紗衫,一步一步,款款而去,朝着最中間最高的位置。
這周身瀰漫的貴氣,好像已經有些開始讓人畏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