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詭異的畫面。
“小心些。”
鶴千炤警惕說着,趁着大霧,他竟是直接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燕君珂的手。
明明周圍霧氣繚繞,卻也是精準無誤的握住了她的手。
燕君珂一怔,手微微用力想掙脫開,卻也是無濟於事,只好任由這個男人這樣握着。
一言不發,繼續向前走,卻突然覺得,這個村子好像莫名變得非常大。
一直走都走不出去。
燕君珂心慢慢沉了下去,看着四周仔細斟酌起來。
四周寂靜無聲,好像有沒有沒有任何的物種,甚至動物都沒有,詭異的讓人害怕。
她也突然能夠感受到,握着自己手的人,突然就不見了,好像在突然的一瞬間,她就換了一個地方。
燕君珂不由警惕起來。
大霧褪去,她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均數都已經天色明朗,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的面前,有一大片空地,那裏圍着一羣人,中央有一個火堆,火堆上面,被綁着一個少女。
少女容顏憔悴,虛弱無力地看着他們周圍的這些人。
周圍人指指點點,臉上都是厭惡的表情,好像恨極了這個女子。
女子身子單薄,被綁在木頭柱子上,身體的各個部分,被繩子拉出血來,一條條的紅色血痕,觸目驚心。
嘴角也流出血液出來,但明明花一樣的年紀,卻在這裏受着這樣的摧殘,被人指指點點,衆人的目光,毫無忌憚。
這樣幾乎比殺了她更難受。
燕君珂匆忙跑上前去,已經有人拿着火把,對着她的火堆丟了過去,這一瞬間,立刻就燃了起來。
燕君珂大驚失色,因爲她看到女子凌亂頭髮下面的臉,竟然是她自己的臉!
猛地瞪大雙眸,那女子慘白的臉,竟然對着他詭異地笑了起來。
“!!!”
燕君珂徐徐後退,盯着她的臉,始終不敢動彈。
然而此刻,在她的周圍,那些人也已經離開了,那個女子好像掙脫了束縛,緩緩朝着她走了過來。
停在她的面前,女子緩緩勾起脣角,將那笑容逐漸加深了。
啓脣說出幾個字來,櫻脣微張,“你給我……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容顫抖,她整個人都直接動彈不得,燕君珂很想跑開,逃離這裏,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腿腳都不能動彈。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已經柔若無骨,忍不住癱軟在了地上。
這麼柔弱的她,怎麼會?
她本想使用輕功逃離,卻也是無濟於事,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走……走開!”
她張嘴很想直接將他吼走,卻發覺說話都沒有了力氣,就好像一直沒有任何的力氣一樣。
燕君珂瞪大雙眼,她不能動彈,只能任憑那個和她長了一模一樣的臉的白色血衣女子,朝她撲了過來!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掐住她的脖子,緊緊掐住,猙獰地笑着,但她聽着她的笑聲,卻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燕君珂已然閉上了雙眼,卻猛地聽見一人一聲吼叫。
隨即自己脖子被鬆開了束縛,她躺在地上,眼睛已經無力睜開,大口地喘着粗氣。
管不了了,她現在只能逃走——
手撐着地,她本想爬起來,卻發覺還是用不上力氣。
瞥了一眼地上那邊的女子,燕君珂緩緩擡頭,也看清了制止那個人的人。
黑色錦靴,北司的錦衣——
“鶴千炤!”
燕君珂如釋負重,大聲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來人亦是滿臉笑容,眉眼卻帶着幾分憐惜,緩緩走到了她面前,將她擁入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
言語溫柔,燕君珂幾乎沉溺其中,她深吸了一口氣,卻直接暈了過去。
周圍還依稀瀰漫着一層淡淡的芬芳氣息。
鶴千炤感受到懷中忽然的重了幾分,臉色大變,看了周圍已經昏倒失魂落魄的侍衛宦官一眼。
頓時有些氣急,趙家村,有點意思啊!
走到錦懷面前,他毫不留情一腳踢了過去,鶴千炤抱着燕君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醒醒!”
錦懷被踢中大腿,痛的直打滾,一個機靈就精神了。
立刻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盯着鶴千炤。
“大人有何事吩咐?”
“將其他人叫醒來,把趙家村的人,全部押到北司!”
“大……大人,這無事抓人,可是會被聖上恕罪的!”
鶴千炤聽罷斜眼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恕罪,那便由本官擔着,你只管照做便是!”
語氣不鹹不淡,但其中的重量,還是值得掂量。
錦懷也不是個蠢得,立刻領命,朝着其他人跑過去,一個個的叫醒,隨即拿着長劍,挨家挨戶的搜了起來。
鶴千炤抱着燕君珂,看了四周一眼,隨即慢慢朝着身後的村口走過去,將她輕柔放在馬背上,自己也坐在後面小心的護着她。
這才讓馬兒緩緩向前起來。
臨走前再次看了趙家村一眼,這次的眼裏,卻又多了幾分狠毒。
趙家村,恐怕都是兇手!
夜色寂寥,但這北司,卻依舊燈火通明,而在北司的大庭院裏,站着百來號人物。
男女老少,盡數都在。
熙熙攘攘,話語孑然。
吵鬧不堪,好在北司與其他百姓住的地方實在有些距離。
鶴千炤坐在主位,堂前而立,一身官服,鐵面無私模樣,但那臉,依舊泛着清冷絕塵。
好幾個趙家村的女子看他一眼之後都紅了臉。
“堂下何人。”
聲音亦是清冷無私,此間少年,蕩氣而來。
堂下那人聽罷,即刻跪了下去,不過依舊還是滿臉不情願。
他好好地待在家中,又怎麼突然將他們全部都抓了過來,到底是所爲何事?
“大人,您這不分青紅皁白就抓人,恐怕也會被抓住吧?”
堂下這人言語挑釁,鶴千炤微微呼出一口氣,擡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只看了一眼,就好像已經想到了他以後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