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走?

    李三和滕老漢一家三口對視一眼,臉上皆然現出一抹不解。

    村民們也紛紛覺得疑惑。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怎麼還不走?

    唯有血狼三人挺着胸膛,猶如一杆標槍的立在那裏,他們這次來不單是要查方老戰神當年的事兒,更是解決西南之患,怎麼可能無功而返?

    “上神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李三再三確認道。

    項飛羽淡淡道:“項某從不開玩笑。”

    這……

    李三等人當下愣在原地。

    半響。

    李三回過神來,又勸了兩句,可是仍然沒用,最終,李三和村民們只能唉聲嘆氣。

    “看來上神你和剛纔那位小兄弟一樣,都太不瞭解暗月閣和黑衣聖使了!”李三長嘆口氣。

    滕阿雲仍然不放棄,“項先生,我知道您跟方老戰神一樣都是武者,但想必您一定不如方老戰神的修爲高!

    您可知道當年方老戰神也只是勉強的與暗月閣閣主打成平手!

    當年方老戰神都無法滅掉暗月閣,更何況是您了?”

    項飛羽年紀輕輕,還沒到三十歲,只怕修爲還不如黑衣聖使黃爭器高,想滅掉暗月閣?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滕阿雲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項飛羽。

    項飛羽淡淡道:“我此次來正是要完成我師父未完成的事情。”

    滕阿雲:……

    滕阿雲最終也只能嘆氣。

    這人也太犟了。

    根本不聽勸!

    滕阿雲自然不知道項飛羽如今的修爲,比當年方老戰神還要高上一個境界,別說一個小小暗月閣閣主,饒是西方黑暗世界的幾位王,在他手底下也走不上三個回合。

    作爲方戰神的徒弟,大西北戍衛區的戰神!

    他項飛羽要做的就是師父未完成的事情!

    不但要煉成元合丹,造福東華四大戰區,還要消滅暗月閣,讓西南禁地,成爲開放富庶之地。

    煉製元合丹三種核心藥材,其中一種七寶養血草便是西南禁地的產物。

    當年他師父之所以沒找到,一方面是因爲他與暗月閣閣主一戰中受了傷,不宜在西南禁地久留,另外一方面,是因爲師父手裏只有這一塊獸皮卷。

    並不知道七寶養血草究竟是什麼東西?

    其實七寶養血草是一種極其古老的稱呼,很多年前,就已經改掉了,現在叫牛舌草,是一種專門喂牛的草藥。

    在西南禁地隨處可見,並不值錢。

    項飛羽在進入長谷村的時候,在村口就看到堆放不少,還有好幾頭耕牛在那裏喫草。

    當然。

    這些信息都記載在第四塊獸皮捲上,項飛羽早就看到過,看來要想真正的連稱《長生醫譜》,就必須極其四塊獸皮卷,缺一不可。

    “李保長,你們村有多少牛舌草?”項飛羽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李三等人當下一愣。

    他們這邊正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人家倒好打聽去喂牛的草料來了?

    “上神,您真的不怕?”李三苦笑道。

    項飛羽擺了擺手,“李保長,你還是不要叫我上神了,聽着彆扭,你還是叫我飛羽吧。”

    “那可不行?”李三鄭重其事道,“如果上神聽着彆扭,那我就跟阿雲一樣,稱呼您一聲項先生吧?”

    “那好吧。”項飛羽點點頭。

    “項先生,您真的就不怕暗月閣報復?”李三再三確認道。

    沒等項飛羽開口,蘭莊磨拳霍霍道:“狗屁暗月閣,他們要是敢來,小爺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小狼崽子說的沒錯,暗月閣要是趕來,我第一個上去滅了他們!”

    馮江雪揮舞着拳頭。

    李三聞言重重嘆了口氣,喃喃道:“年輕人爭強好勝沒錯,但可不能過了頭,要是自不量力,可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了。”

    項飛羽笑道:“李保長,暗月閣的事兒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們自會解決,你現在只需幫我們準備牛舌草,越多越好!”

    李三:……

    滕老漢一家:……

    村民們:……

    這都什麼時候了?

    生死攸關了你還惦記喂牛的草?

    “冒昧的問一句,項先生,您家也養牛?”李三詫異道。

    項飛羽:……

    蘭莊:……

    血狼:……

    馮江雪:……

    項飛羽搖了搖頭,“不,我們不養牛。”

    “那您要那麼多牛舌草幹嘛?”李三不解道。

    “做藥。”項飛羽淡淡道。

    什麼?

    李三當下驚訝的合不攏嘴,隨即便是笑容滿面。

    長谷村的村民們也一個個嘴角樂開了花。

    “項先生,您是不是被誰騙了?我們長谷村世代都與牛舌草打交道,從古至今,牛舌草就是喂牛的草藥,根本不是什麼藥材!”李三笑道。

    村裏一名苗醫撫須笑道:“項先生,您一定是被人騙了,老朽行了一輩子的醫,可以說對方圓百公里的藥材如數家珍!

    這牛舌草根本不是藥材,也不能治病,你若是想給你父親治病,可以把他的病症複述給老朽,老朽倒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幫上一些忙。”

    “孔老都這麼說了,一定不會錯的!”

    “孔老可是這西南禁地排得上號的匠嘎!”

    匠嘎是一種苗人土話,就是苗醫的意思。

    項飛羽笑了笑,卻也並沒吱聲。

    孔邈見狀還以爲項飛羽瞧不起自己,當下有些慍怒,沒錯,論武功,他孔邈肯定遠不及眼前這位。

    但他的醫術可是遠近聞名的,不容褻瀆!

    “這位項先生你可懂醫術?”

    孔邈冷冷問道。

    “略懂一些。”項飛羽淡淡道。

    孔邈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心說,略懂一點,就敢質疑他的醫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恕我直言,我看你也就是略懂一點皮毛而已,連入門都算不上,這牛舌草從古至今也沒有一位醫生拿去入藥,只不過是牲畜的飼料罷了。

    你說那牛舌草入藥,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說完。

    孔邈撫須大笑。

    就在此時。

    一直好好的滕老漢突然倒地,身體不停的抽搐,嘴角還有白沫子溢出。

    “不好,滕老漢中毒了!”有人喊了一句。

    孔邈連忙過去一看,診斷道:“阿雲,你阿爹是不是上山了?”

    滕阿雲點頭道:“今天早上去的山裏,晚上回來的。”

    孔邈點頭道:“這就對了,你阿爹可能被山裏誤食了有毒的野果子,現在毒性發作!”

    “啊!”滕阿雲尖叫一聲,山裏的野果子種類繁多,有一些有着劇毒,如果誤食了,那是會要人命的。

    滕阿雲哭成了淚人,老婦人也急得淚流滿面。

    孔邈眉頭緊鎖,當下道:“馬上把滕老漢反過來,敲他後背,讓他儘可能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慢着!他不能動。”

    項飛羽突然張口道。

    孔邈冷哼道:“你懂什麼?不懂別亂說話,別聽他,大家快點動手。”

    李三和村民們當然更相信孔邈的話,一個把牛舌草當成藥材的人,怎麼可能懂得醫術?

    村民們把滕老漢翻過身來,孔邈剛要下手拍,卻一把被項飛羽推到一旁。

    “現在不能亂動滕老漢!”

    項飛羽冷冷道。

    孔邈咬牙切齒道:“小子,你這是在要滕老漢的命,你知道嗎?”

    村民們紛紛指責項飛羽。

    項飛羽沒有開口解釋,撕開滕老漢的衣服,手中五根銀針,當即落下。

    飛經走氣!

    赤鳳迎源!

    五根銀針落在滕老漢的穴位上,尾部當下燃氣淡淡的紫火。

    “火灸?”

    孔邈瞪大眼珠子,嘴把大張,如同塞進一枚鵝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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