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一番商談後，雙方定下了這筆援助的具體細節。
弗蘭克看了看手錶，說道：“我馬上讓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天亮之前應該能夠抵達，在你事務所門口，你自己注意接收。”
“嗯！”
羅寧點了點頭，道：“那就先這樣了，有其他事情再打電話。”
“等等！”
弗蘭克攔住羅寧，說道：“雖然聯邦機關不會插手你跟暗夜聯盟的事情，但你們也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羅寧一笑，說道：“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
“我知道，只是提醒你一句！”
弗蘭克語氣嚴肅，沉聲說道：“暗夜聯盟那邊，我們也會給出警告的，總而言之，你們雙方都收斂一些，不要波及到普通人與正常的城市秩序，這是聯邦機關的底線，也是所有人的底線，你明白嗎？”
“那就要看他們會不會遵守你們的這個底線了。”
“……”
羅寧放下電話，看着桌上已經沒有熱氣的菜餚，無奈一嘆，起身打開了微波爐。
自始至終，羅寧都沒有提及安東尼家族與邪神教派勾結的事情，弗蘭克也沒有詢問羅寧與安東尼家族衝突的原因。
爲什麼？
因爲他們都心知肚明！
聯盟這種東西，向來都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集合體，他們的組織結構十分鬆散，執行力與行動力，更是遠遠不如聖堂教會那些自成一體的組織。
暗夜聯盟也是如此，雖然從表面上看，他們是一個龐然大物，但實際不過是一幫各懷鬼胎的人，報團取暖所形成的一個集體罷了。
利益雖然把他們捆綁在了一切，但也在他們之中埋下了隱患，混亂的組織?鬆散的組織?讓這個聯盟始終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
簡單點來說，就是暗夜聯盟自己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聯盟內部的許多派系都有各自的打算?再加上暗夜聯盟偏向於黑暗與不法的灰色身份，這個聯盟的發展方向?很早之前就就不由得他們控制了。
時至今日，暗夜聯盟雖然成爲了地下世界的巨頭?黑暗中的一方霸主?但也埋下了諸多的隱患。
邪神教派的勾結與滲透，不過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一些不被允許的超凡種族?黑暗勢力?不法狂徒，也隱藏在這個聯盟之中。
所以，安東尼家族與邪神教派有所勾結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羅寧開口，聯邦機關和暗夜聯盟都心知肚明。
但心知肚明歸心知肚明?羅寧拿不出有力的證據，那麼這件事情就沒有辦法擺到檯面上?聯邦機關與各大勢力也不會插手。
而這個“有力”的證據，也是一個很模糊?很讓人玩味的概念。
證據的意義，不在對與不對?也不在準確或不準確?而在於是否有力？
什麼意思？
簡單點來說?就是價值衡量，利益得失，輕重取捨！
暗夜聯盟與衆多邪神教派勾勾搭搭，牽扯不清，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不要說聯邦機關了，隨便幾個涉及超凡領域的情報組織，都能查到一堆證據。
但查到證據又怎麼樣呢，暗夜聯盟雖然與邪神教派有所勾結，牽扯不清，但他們到底沒有公開倒向邪神教派啊。
他們還是地下世界的巨頭，衆多黑暗資本集團的集合體，具有極其強大的實力與恐怖的影響力量。
自然想，但想歸想，他們不得不考慮代價與後果。
以聯邦機關的實力，固然可以將暗夜聯盟瓦解，但爲此聯邦要付出多少代價？
瓦解掉暗夜聯盟之後，又會出現什麼局面，聯邦又要承受什麼後果？
這都是不能忽視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考慮，那就是美聯邦的本質。
聯邦聯邦，其實也是聯盟，他們和暗夜聯盟一樣，內部都有衆多的派系，像是BPRD這樣的安全機關，聯邦內部就有數個之多。
各個部門，各個機構，各個派系之間利益牽扯，爾虞我詐，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羅寧不認爲，自己空口無憑的幾句話，就能讓聯邦機關插手這件事情，徹查暗夜聯盟。
邪神教派，是見不得光不錯，但這個世界可不全是光明，他們在黑暗面的力量一樣不可小看，否則，怎麼可能延續至今？
對於這些邪神教派，聯邦機關與各大勢力，也只能在明面上保持嚴厲打擊，暗地裏放任自流，默許其存在，只要不越過底線即可。
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潛規則！
大勢如此，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妄想去打破。
所以，安東尼家族與邪神教派的事情，羅寧沒有說，弗蘭克也沒有提。
雙方都清楚，戳破這一層窗戶紙，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尷尬。
當然，這個尷尬的人主要是弗蘭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羅寧早就看清楚了。
聯邦機關，指望不上，各大勢力，也不會貿然與暗夜聯盟發生衝突，羅寧只能依靠自己，也只會依靠自己。
“叮！”
一聲輕響，羅寧打開微波爐，拿出裏邊的燒鵝，換上一盤燒排骨，轉身繼續享用自己的晚餐。
木下素直三人則站在一旁，消化着從方纔得到的信息，久久沒有言語。
……
半個小時後，羅寧吞下最後一塊牛肉，站起身來，看着還有些失神的三人，搖了搖頭，說道：“別站在這裏了，今晚不會有事，好好休息吧，浴室有熱水可以泡澡，臥室有電腦可以上網，我出去看看！”
說着，便向安全屋外走去，待會兒他還要接收蘭斯送來的聖水和弗蘭克送來的物資援助呢。
“羅寧……”
白川清雅扯住羅寧的衣襬，輕聲說道：“小，小心些！”
羅寧回過身來，看着她這無措卻又強裝平靜的模樣，本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但看着手上的油污，又止住了動作，輕聲道：“放心，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你們留在這裏就好。”
“嗯……！”
安慰過白川清雅，再看一旁有些茫然的克里斯汀，羅寧想了想，轉身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籍，交到她的面前，說道：“沒事的話，看看這個。”
“這是……”
克里斯汀從羅寧手中接過書本，望着封面上得書名，念道：“超凡世界與神祕特性？”
克里斯汀不解，擡起頭來望向羅寧，問道：“這是什麼？”
羅寧一笑，說道：“你瞭解這個世界的第一步，看清這個世界，也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