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倒退幾步,又是跌坐在沙發上,眼中盡是迷茫。
她應該怎麼辦?
父親,母親,還有另外的自己,如今都在寂靜嶺。
而她卻不能回去,不僅不能回去,還要竭盡可能的遠離。
否則,瓦塔爾教派的陰謀就會得逞,父親母親還有另外兩個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理智告訴海瑟,不要回到寂靜嶺,千萬不要回到寂靜嶺。
這是理智的聲音,但內心的情感卻抑制不住,父母在那裏,自己在那裏,仇人也在那裏,她怎能獨自逃開?
理智與情感的衝突,現實與意志的矛盾,讓海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複雜的局面,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自己。
弗蘭克轉過頭來,望着一臉迷茫的海瑟,再回身望向羅寧:“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作爲曾經的CAI特工,現在的BPRD成員,從某種層面上看弗蘭克是一個相當冷血,相當無情的人。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特工需要的是理智與冷靜,而不是影響自己判斷的感情,CAI要這樣,BPRD更要這樣。
所以,站在個人立場上,弗蘭克可以同情海瑟的遭遇,但從全局出發,弗蘭克必須收起這一份憐憫,做最冷靜的判斷,最理智的行動。
什麼是最冷靜的判斷,最理智的行動?
當然是處理海瑟了!
羅寧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瓦塔爾教派的最終目標,就是完善阿蕾莎體內的神之胚胎,用這個最完美的容器接引神的降臨,再吸收寂靜嶺積累的靈魂之力,創造一個他們理想中的神之樂園。
最後一句話可以無視,什麼狗屁神之樂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那幫邪教徒自欺欺人的東西。
重點是那個神之胚胎,還有寂靜嶺的靈魂力量,一旦讓瓦塔爾教派信仰的神,藉助神之胚胎降臨下來,再吸收寂靜嶺的靈魂之力……
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絕對不能讓瓦塔爾教派得逞,完善阿蕾莎體內的神之胚胎。
怎麼才能不讓瓦塔爾教派的陰謀得逞?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處理掉海瑟!
作爲阿蕾莎的善念化身,只有海瑟迴歸寂靜嶺,靈魂分裂的阿蕾莎才能歸於完整。
只有阿蕾莎的靈魂完整,她體內的神之胚胎才能順利誕生,降臨人間。
所以,只要處理掉海瑟,不讓她迴歸寂靜嶺,就能遏止瓦塔爾教派的陰謀。
這個方法或許不是最有效,最穩妥的,但絕對是最簡單,最直接的,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處理掉海瑟就行了。
如果這裏不是羅寧的事務所,人也不是羅寧帶回來的,那清楚前因後果的弗蘭克,肯定會將海瑟帶回BPRD,交給BPRD的高層處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冷血,很殘酷,但沒有辦法,爲了大局,總得有人做出犧牲,美聯邦不可能爲一個小女孩,承擔這麼巨大的風險。
可惜,這個如果,現在並不成立,這裏是羅寧的事務所,海瑟也是羅寧帶回來的,弗蘭克不可能越過羅寧,對海瑟做出任何處理。
羅寧現在的分量可不一般,以往的諸多戰績不說,就說方纔落幕的東京之戰,倒在他劍下的傳奇大妖有多少?
玉藻前,中位傳奇,修煉空間法則的白麪金毛九尾狐,一樣遭到慘敗,若不是有底牌在手,怕也保不住性命。
滑瓢,高位傳奇,妖神化身,掌握神祕莫測的時間法則,戰力直追封號傳奇,但最終還是不敵羅寧與那位稻荷神的配合,飲恨隕落。
東京一戰,五大傳奇,四死一逃。
這是何等恐怖的戰績?
雖然最後對戰滑瓢時有御饌津的幫助,還有八咫鏡與八尺瓊勾玉的配合絕殺,但依舊不能抹消羅寧的貢獻。
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強者。
這是各大勢力現在對羅寧的定位。
封號傳奇不出手,現階段根本無人能將羅寧擊敗,斬殺更是妄想。
而羅寧又是孤身一人,除一間事務所和兩個助手外,基本沒有什麼牽掛,他完全可以拋下所有,肆無忌憚的打擊報復。
招惹上了他,就是聖堂教會這種龐然大物,恐怕也會焦頭爛額。
聖堂教會尚且如此,美聯邦就更加別說了,他們的實力還不如聖堂教會,真跟羅寧結上死仇,那必定要付出極慘痛的代價。
弗蘭克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直接將問題拋給了羅寧,由他來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羅寧一笑,沒有給弗蘭克答案,而是轉向了海瑟,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
海瑟茫然的擡起頭來,面對羅寧與其他幾人的目光,神色無措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羅寧也不在意,輕笑說道:“那我給你三個方案研究一下。”
海瑟神色錯愕的望着羅寧:“什麼方案!”
“第一個方案,處理掉你!”
羅寧靠着桌沿坐下,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是阿蕾莎的善念,如果你死亡,那阿蕾莎分裂的靈魂就無法完整,她體內孕育的神之胚胎也就無法誕生,瓦塔爾教派的陰謀也不會得逞,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我……?”
海瑟望着羅寧,眼中盡是驚惶與恐懼,顯然無法接受這個方案。
但她到底是寂靜嶺的主角,不同於常人,很快就將這些情緒強壓了下來,死死的盯着羅寧,問道:“是不是我死了,這一切就能結束?”
羅寧望了她一眼,輕笑說道:“理論上應該可以。”
這話讓已經萌生死志的海瑟怔住了,呆呆的問道:“什麼叫做理論上應該可以?”
羅寧一笑,說道:“就是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不一定有效果!”
海瑟不解:“爲什麼?”
“我哪兒知道?”
羅寧聳了聳肩,說道:“我又不是瓦塔爾教派的人,對於他們計劃的瞭解,還有阿蕾莎的情況,全部來自於這些資料筆記,是真是假都不能確定,又怎麼能給你保證?”
聽此,一旁的弗蘭克亦是皺眉,神色不解的問道:“這些筆記從哪裏來的,怎麼會這麼清楚的記錄事情的經過,連瓦塔爾教派的陰謀,阿蕾莎的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