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七重宮門時,她沒有再扮鬼,而是直接用了比較暴烈的迷藥,直接把這一重宮門的人全部放翻。

    第八重宮門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因爲那裏太安靜了,安靜得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玉塵見她站着不動,便問她:“怎麼了?”

    棠妙心沒有說話,他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心裏有些慌。

    正在此時,四周突然燈火通明,照亮了第八重宮門前所有的一切。

    棠妙心便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齊劍蘭。

    她今夜化了極豔麗的妝,穿了大長公主的朝服,整個人端莊肅穆,威嚴冷冽,眼裏的殺意不加掩飾。

    棠妙心笑了,齊劍蘭得多恨啊,病成這樣還在她的面前撐着面子。

    她雙手抱在胸前道:“公主這一身裝扮好氣派啊!”

    “話說我見過你很多次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副打扮。”

    “我是不是可以設想公主捨不得我,所以特意全身披掛來送我出宮?”

    齊劍蘭的脣角邊綻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本宮不是來送你出宮的,而是來送你見閻王的。”

    棠妙心笑了:“是嘛,公主捨得嗎?”

    她說到這裏雙眉微挑:“公主對自己的身體想來是極清楚的,現在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救你。”

    “我知道你不會再信我,但是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合作。”

    “你今夜放我出宮,我保你再活十年,只是給你醫治的過程中,你不許再拿小甜豆威脅我。”

    齊劍蘭的眸子裏閃過嘲諷,輕擡了一下手,四周的飛雲騎立即將弓挽得有如滿月。

    棠妙心笑道:“看公主這架勢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呢?”

    “其實公主真不必如此,我對公主十分欣賞。”

    “且我的外號是鬼醫,醫者,救死扶傷之人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殺人。”

    齊劍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覺得事到如今,本宮還會信你嗎?”

    棠妙心問道:“公主如今的身體可不太好,你若要殺我,直接派人來殺就行,不需要親自動手。”

    “我猜公主今夜親自前來,應該是想跟我說說話吧?”

    齊劍蘭面色陰狠地道:“你猜錯了,本宮今夜過來,只是要親眼看着你死而已。”

    “本宮自詡極擅算計人心,也極懂得平衡局面,收買人心,可是卻從來就看不透你。”

    “棠妙心,你就是一個大禍害,像你這樣的人,還是早些死了的好。”

    說罷,她的手就要放下去。

    棠妙心忙道:“等一下!”

    齊劍蘭睜着一雙幽冷的眼睛,十分厭惡地看着她。

    對齊劍蘭而言主,她雖然在棠妙心的手裏喫過大虧,但是她卻並沒有真正把棠妙心放在眼裏。

    因爲棠妙心沒有野心,貪財好色,性子也太過跳脫,這樣的人在她看來,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對手。

    可是也就是這個沒被她放在眼裏的棠妙心,自從進宮之後,生生攪動風雲。

    棠妙心將齊劍蘭原本小心維護的平衡完全打破,引發了這一場宮變。

    這個她沒太放在眼裏的人,步步爲營,一點一點地爲她設下了巨大的陷阱,讓她付出了十餘年的壽命。

    齊劍蘭這才發現,棠妙心是沒有野心,她若有野心的話,必定是個極爲可怕的對手。

    如果棠妙心只是鬼醫的話,她也沒有必要非殺了棠妙心不可。

    可是棠妙心還有一個身份是秦王妃。

    身爲秦王妃的棠妙心,不可能真的沒有野心。

    而當棠妙心內心野心滋生出來之後,必定會成爲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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