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也是,我們一起進去。”

    寧孤舟看向她,她拉着他的手道:“我們曾說過,以後都不要再分開。”

    他輕點了一下頭,兩人相對一笑,擡腳走了進去。

    左行之昨日去找棠妙心的時候,他就見識過兩人粘糊的樣子,此時再次看見,他的心情就更加複雜。

    棠妙心曾說過她和寧孤舟感情深厚,他之前並不相信,因爲就她那不靠譜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情深之人。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錯看她了。

    他知道此時的左府,對棠妙心和寧孤舟而言可以說是龍潭虎穴,但是寧孤舟敢闖,棠妙心就敢陪着。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生死相隨。

    他想起他和齊劍蘭之間的種種,他對她付出了極多,她卻沒有太多的迴應。

    她更多的是在籠絡他,目的是左氏的權利。

    就連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也充斥着算計的味道。

    最終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經過多番考量,沒有施以援手,最終她命喪皇宮。

    對於感情,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大概不會再喜歡上別的女子。

    但是他此時看着棠妙心和寧孤舟恩愛的模樣,他心裏終究控制不住的生出羨慕。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左行之親自領着兩人去了花廳,他們進去的時候,蘇樂天已經坐在裏面喝茶了。

    他看到了他們一起進來時,笑了笑道:“來嚐嚐左府的茶葉,相當不錯。”

    棠妙心看到蘇樂天的時候,微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爲左行之會拿喬不讓他們這麼快見到蘇樂天。

    只是她略一想,就有些明白左行之這樣的做的意圖了。

    他這是故意擺出坦蕩的模樣,然後告訴他們,他並沒有爲難蘇樂天,反而將蘇樂天奉爲座上賓。

    這姿態似乎還有幾分交好的模樣。

    恢復理智的左行之,是個十分合格的政客。

    棠妙心笑道:“你身爲兄長,跑到左府來做客也不說一聲,儘讓我這個做妹妹的擔心,你也太不負責了。”

    蘇樂天掀眉道:“左兄頗爲熱情,我實在是盛情難卻。”

    左行之微笑:“蘇兄遠道而來,我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他說完下人已經給棠妙心和寧孤舟上茶。

    眼前的情景,完全沒有半點用冶煉術換人質的緊張感,倒更像是好友相聚,其樂融融。

    寧孤舟看了左行之一眼,這貨年紀不大,卻已經和江相那樣的老油條一樣老道了。

    左行之含笑看着寧孤舟道:“久仰秦王大名,一直無緣一敘。”

    “今日機會着實難得,秦王可得用完午膳再走。”

    寧孤舟的鳳眸幽冷,沉聲道:“我與左大人並無交情,就不在這裏叨擾左大人了。”

    他說完將早將準備好的冶煉術放在旁邊的小几上,準備起身走人。

    左行之從見寧孤舟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在評估寧孤舟是個什麼樣的人。

    之前齊劍蘭曾說過,寧孤舟是大燕皇子中最爲出色的一個,寧孤舟獨闖皇宮之事已經能證明。

    這樣的一個人,從本質上來講,左行之並不想與之爲敵,只是他有他想要的東西罷了。

    他此時聽到寧孤舟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昨日我情緒失控,說的話,做的事,多有不妥,我這裏給秦王賠個不是。”

    寧孤舟看着他的眸光深了些,左行之又道:“我把蘇兄請進府裏,也並無惡意。”

    “今日留諸位在府裏用午膳,除了想盡地主之誼外,還想和諸位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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