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只將這件事情在腦中過了一次,就覺得這事八成和棠妙心脫不了關係。

    至於棠妙心是如何做到這件事情的,他暫時還沒有弄明白。

    他身邊的侍衛見他面色不好,便輕聲道:“相爺,你沒事吧?”

    左行之的眼裏幽沉冰冷,他冷聲道:“來人,去棠妙心的住處。”

    他的命令一下,立即就帶着人馬朝棠妙心的住處奔去。

    只是他們去得明顯晚了,那裏已經人去樓空。

    左行之的隨從在院子裏搜了一圈後道:“相爺,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若說左行之原本只是懷疑這事是棠妙心乾的,現在他基本上能確定,這事就是棠妙心乾的!

    他沉聲道:“他們還沒有走遠,立即發信號出去,封鎖城門!”

    隨從應了一聲,立即就對着天空發了信號。

    所有值守城門的守衛一看到這個信號,立即嚴守城門。

    左行之帶着人要追,左父卻派心腹過來了:“相爺,老爺讓您大局爲重!”

    左行之打聽到的消息,左父肯定也已經知曉了。

    要論野心,左父比左行之更大。

    在這種情況下,左父覺得不管這事是誰做的,齊宣帝已死,齊姓皇族除了幾個不成器的遠親外,基本無人。

    接下來,必定是籽城大亂,齊國很可能會全國大亂。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必須爲儘快爲自己多爭取一些好處。

    左父最初聽到動靜的時候,還真以爲是左行之做的。

    只是他後面聽到四周的人都在喊是左行之殺了齊宣帝,他反倒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左行之做的。

    左父會這麼想,是因爲他了解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講,佈局也不算十分精巧。

    可是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精巧的佈局,這樣的粗暴的佈局效果會更好。

    齊宣帝不死還好,真要死了,這件事肯定會就粘在左行之的身上,摳都摳不下來。

    左父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想通,這事既然摳不下來了,那麼他就要爲左氏爭取最大的利益。

    左氏原本就是齊國屬一屬二的大族,實力十分強勁,在這一場動亂中,奪位成功的機率不算小。

    只是具體要怎麼做,左氏還得和左行之商量一下。

    所以他將基本的佈置安排好之後,立即就讓人來找左行之。

    左行之當然知道左父要的是什麼,只是現在讓他把罪魁禍首就這樣放出籽城,也絕非他所願。

    是他做的事情,他認下無妨,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認!

    更不要說這還是亂臣賊子的罪名!

    只是他的理智也告訴他,籽城大亂將至,他必須搶先佔得優勢。

    否則他頂着謀殺齊宣帝的罪名,只怕他會成爲所有人討伐的對象。

    以後不僅是他,就連左氏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在這一刻,他想了很多的事情,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左父的心腹在旁催他:“相爺!”

    左行之往城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道:“王會,你立即帶着一隊人馬趕去城門。”

    “只要一見到棠妙心,格殺勿論!”

    王會是他的小廝的名字。

    王會有些擔心地道:“相爺,若是殺了棠妙心,您的病可怎麼辦?”

    左行之的眉心直跳,咬着銀牙道:“這件事情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

    他此時也想明白了,就算他這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左氏人多,他也可以從中挑一個優秀的過繼到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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