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還有掌櫃和夥計,他們還要過河,在這裏打架明顯不適合。

    且這夥人擺明了不簡單,現在只知道他們是臨淵人,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對方的身份,不宜動手。

    再說了,他們動手打贏了之後,要把那些箱子搬到河對岸也怪累的。

    寧孤舟知道她的脾氣,當即便將手抽了回來。

    棠妙心的嘴角微微上揚,拿起桌上的點心,喂進他的嘴裏:“多喫點。”

    寧孤舟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卻聽懂了他的潛臺詞:喫飽了纔有力氣打架。

    而他們的舉動,看在那男子的眼裏,那就是在秀恩愛了。

    那男子冷笑一聲,他們此時再恩愛又如何?

    等他的人到齊之後,他就殺了寧孤舟,然後把棠妙心給……

    他想到這裏,眼裏添了幾分也愉悅。

    他盯着棠妙心看,棠妙心也一直在留意他,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全落入她的眼裏。

    根據她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這種情況下,他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來,八成是還有後手。

    棠妙心覺得對方有後手,他們也不能坐在這裏幹看着,總歸得做些什麼。

    她想到這裏,又扭頭朝那男子嫣然一笑。

    她原本就極美,此時這般一笑,當真便如春花盛開,明豔無雙。

    那男子的眼睛頓時就直了,她站起來道:“昨夜的事情是一場誤會,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出門在外,和氣生財,我請公子喝酒,就當是給公子賠個不是。”

    她說完,就讓夥計去拿酒,銀錢由他們付。

    那男子哈哈大笑:“小娘子倒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棠妙心微微一笑:“昨日公子邀我上馬車休息,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我自然要投桃報李。”

    那男子見坐在她身邊的寧孤舟臉都黑了,他的心裏就十分暢快。

    他的心裏更加堅定了殺寧孤舟的心思,對棠妙心志在必得的心思更重了幾分。

    夥計把酒拿過來的時候,棠妙心攔着他們道:“讓我看看這酒怎麼樣。”

    夥計自然要把酒吹上一通:“您放心,這酒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酒!”

    棠妙心原本也不是看酒的,此時揭開蓋子聞一下,有些嫌棄地道:“這酒太差了,換你們店裏最好的酒來!”

    夥計有些爲難,鄉野小店,哪裏來的什麼好酒。

    他看了店掌櫃一眼,店掌櫃輕點一下頭。

    他們過來的時候,店掌櫃就看出來了,這兩波人馬都極不好惹。

    又加上昨夜的事,店掌櫃只想快點送走這兩波瘟神,便讓夥計先把酒端下去,然後又重新換個高檔的瓶子送了過來。

    這種事情他們常做,更不要說棠妙心看着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只怕平時根本就不喝酒。

    此時她說酒不好,不過是故意裝裝樣子。

    果然,他們換了個包裝出來之後,棠妙心便道:“這酒纔是好酒,公子請!”

    那男子笑了起來,拿起酒就要喝。

    旁邊的謀士攔着他道:“公子,外面的東西少喫。”

    那男子不以爲意地道:“美人的酒,又豈能不喝?”

    他其實也是個小心的人,如果剛纔棠妙心看過酒之後就讓他喝,他是絕對不會喝的。

    但是棠妙心看過酒又讓小二端了下去,店小二又重新端了過來,他沒見到棠妙心那邊任何人過去。

    所以他非常篤定,這壺酒是沒有問題的。

    謀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也就沒有再勸他。

    那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色眯眯地看了棠妙心一眼,又挑釁地看了一眼寧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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