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秀看着她切換自如的表演,在心裏暗暗感嘆。

    當年的齊劍蘭演技雖好,卻遠不如棠妙心,她坑起人來,真的能把人坑得懷疑人生。

    書秀看了眼寶相莊嚴的了空,棠妙心似乎從進到福壽寺開始,在人前都是一副嬌弱沒主見的樣子。

    難道棠妙心並不相信這位傳聞中得道的高僧?

    她便道:“殿下今夜受了驚,不如明日一早就回宮吧?”

    棠妙心搖頭:“父皇讓本宮來請燈,只請到一半就回去,他肯定會生氣的。”

    “本宮是一國儲君,絕不能被這麼點小事嚇到,本宮……本宮一定要完成請燈儀式,再行回宮。”

    她說到這裏,腿似乎都在發抖,赫然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又哪裏還有一分儲君的威儀模樣。

    了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宣了聲佛號,再次向她請罪。

    棠妙心有些語無倫次地道:“這些人雖然是惡人,但是畢竟是個人,還請大師爲他們超度。”

    了空誇她:“殿下客心仁厚,實乃歸潛之福。”

    棠妙心似乎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爲首的匪首本宮讓人關起來了。”

    “等本宮回宮的時候再把他帶回去,勞煩大師到時候派人給他送點喫的。”

    了空點頭:“殿下放心,貧僧會讓人給他送喫的。”

    書秀這才扶着棠妙心回到她的住處。

    她一回來就把所有的侍衛全叫過來,讓他們把她的住處守得密不透風,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

    了空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眼裏有幾分鄙夷和輕視,她這樣的一個人,竟是歸潛的儲君。

    且棠妙心做事沒有半點章法,竟完全沒有要問責今夜請她來泡溫泉和尚的意思。

    不管她是沒想到還是沒顧得上,都在昭示她的無能,歸潛有這樣儲君,堪憂啊!

    書秀則輕聲問棠妙心:“殿下覺得了空也有問題?”

    棠妙心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大和尚看着寶相莊嚴,但是總覺得他的眼裏少了幾分慈悲。”

    她說的這些書秀沒能感覺出來,就這幾天了空的行事來看,書秀沒覺得了空有問題。

    寧長平就簡單多了,直接道:“嫂子說怎樣就怎樣。”

    “反正這幾天我們要在這裏釣魚,誰上鉤了誰就有問題。”

    “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防着點這些禿驢是沒有問題的。”

    書秀聽到她的話笑了起來:“還是公主通透。”

    寧長平嘿嘿一笑,看着棠妙心道:“嫂子,能不能讓我蹲在陸閒塵那裏釣魚?”

    “你放心,我這人對殺機感覺十分敏感。”

    “所有來救陸閒塵的我全剁了,來殺他的,我就放進去。”

    棠妙心的嘴角抽了抽:“來救陸閒塵的也不用全剁了,你要是太強大了,他們就不敢來救他了。”

    “你要表現得弱一點,給他們一點希望,讓他們覺得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打敗你了,這樣他們纔會傾巢而出。”

    寧長平的眼前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嫂子聰明!”

    書秀:“……”

    論整人,她只服棠妙心。

    釣個魚都釣出層次感來了!

    得罪棠妙心的人是真慘!

    書秀又問棠妙心:“今天請我們過來泡溫泉的和尚肯定是有問題的,殿下不處置他嗎?”

    棠妙心淡聲道:“我這人很記仇,所有算計過我的人我都會扒了他的皮。”

    “那個和尚我暫時不處理他,就是想告訴別人,我今夜已經嚇得六魂無主。”

    “我這副樣子在別人看來,那就是我懦弱又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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