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閒塵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一聲道:“帶路!”

    管事看了棠妙心一眼,她低着腦袋,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

    管事已經從沐雲修送回來的書信上知道棠妙心的存在,當下只是一笑,便引着他們去了暖風閣。

    暖風閣在王府的東面,說是閣,其實是個賞景的地方,卻又不像一般的亭子和水榭。

    閣裏有巨大的落地窗,說是落地窗,卻又更像是移門,只消輕輕一推,便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棠妙心進去的時候,因爲身份所限,不能擡頭,只在走上臺階的時候往上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她便看見一個身着雪色綿緞繡繁複花紋的女子,半倚在廊上,拿着一個小食盒正在喂錦鯉。

    此時她背對着棠妙心,棠妙心看不清她的長相,只能看到她耳朵上墜下來的珍珠耳墜和修長的脖頸。

    棠妙心低下頭時,依舊能看得到定北王妃的背影。

    哪怕她此時只是在餵魚,背依舊挺得很直,透着精緻的衣裳能看到她近乎完美的蝴蝶骨。

    華貴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依舊遮不住她瘦削的身材。

    棠妙心只從一個背影上看不出太多的東西,卻知道定北王妃應該是個大美人。

    管事行了個禮後道:“王妃,世子來了。”

    定北王妃輕點了一下頭,將手裏的食盒交給身邊的婢女,緩緩起身。

    棠妙心聽到定北王妃的聲音傳來:“世子可安好?”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嬌柔動聽,聽着跟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般。

    陸閒塵冷聲道:“我好不好,王妃又不是不知道。”

    “細算起來,我還得感謝王妃的人在玉城對我的照顧。”

    “只是遺憾得很,我讓王妃失望了,我活着回來了。”

    定北王妃的語氣淺淡:“沒事,你就算活着回來,也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陸閒塵猛地擡頭看向定北王妃:“你不裝呢?”

    定北王妃慵懶地道:“這有什麼好裝的,你這一次在玉城行事失利,在你父王的眼裏,你已經是個廢物。”

    “以前不好動你,不過是因爲你的身份上了朝廷的名冊,不方便動手你。”

    “如今你父王有了全盤計劃,由誰來繼承他的衣鉢,他自己說了算。”

    “如今我若是想要弄死你,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本質的區別。”

    “我之所以沒有殺你,不過是不想因爲你這隻螻蟻與王爺生隙。”

    陸閒塵額前的青筋直跳,定北王妃輕笑一聲:“你這是生氣呢?”

    “也是,你現在除了生氣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陸閒塵只恨不得衝過去揍定北王妃一頓。

    棠妙心一看情況不對,立即拉着他的袖子道:“世子大病初癒,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她的話讓陸閒塵找回了一絲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得對!”

    他說完就欲走,定北王妃的手動了一下,守在門口的婢女立即將他們攔下。

    陸閒塵之前跟棠妙心說過,定北王妃身邊的婢女好些都會武功,身手還相當不錯。

    棠妙心此時看到她們的動作,便證實了陸閒塵的這個說法。

    她從這些婢女動作就看了出來,她們個個都是武功高手,也許打架的水平不如書秀,但是她們人多。

    且在定北王府裏跟定北王妃打架這種事情,怎麼聽都是蠢的。

    於是她又狠狠地掐了一把陸閒塵,讓他冷靜。

    陸閒塵咬着牙問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定北王妃卻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棠妙心:“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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