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裏琢磨和書秀的婚期,因爲他捱了罰,最近秦州的事情又多,他和書秀的婚期還沒有提上日程。
但是他覺得他可以先把大婚需要用的東西先備着,等婚期一定下來,他就不至於手忙腳亂的備彩禮了。
他想給書秀最好的。
小甜豆在旁看着莫離和桑硯互掐,他心裏對這兩人十分鄙視。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天天鬥這種低級的嘴,真的是讓人十分無語。
他割了一天的青麥,這會有些困了,卻又不願意一個人躺到帳篷裏去睡覺。
他便抱着棠妙心爲他做的小玩偶,揉着惺忪的眼,走到寧孤舟的懷裏道:“爹,我想睡覺!”
寧孤舟原本想說他想睡自己去帳篷裏的睡就好,不用跟他說。
只是他看見小甜豆那副有些委屈的樣子,想着他終究還是個五歲的孩子,正是粘人的時候。
小甜豆願意粘着他,這是一件好事。
於是寧孤舟便對沐雲修和阮思追道:“你們也早些休息。”
兩人都笑着點頭,阮思追等寧孤舟帶着小甜豆進了帳篷時輕聲對沐雲修道:“王爺越發溫情了。”
“以前他剛來秦州的時候,整個人荒寂冷漠,眼裏只有政務,對誰都冷冰冰的。”
“如今他雖然處理政務時依舊果斷,哄小世子時卻耐心十足,臉上再不復往日的冰霜。”
沐雲修笑了笑道:“王爺這是心中有情,待萬物便也有了情。”
阮思追認可他的話,問他:“沐先生可有家室?”
沐雲修搖頭,阮思追笑道:“沐先生性情溫雅,往後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一定極盡溫柔。”
沐雲修聽到這話只是笑了笑,想起他之前對棠妙心動過的心思,如今只餘悵然。
沐雲修愣了一下,阮思追又道:“每次想起這件事情,我心裏都十分難過。”
“林長史說過去之事不可追,我如今能說出這件事情來,大概是放下了。”
沐雲修原本想安慰他,此時卻又不知從何安慰起。
正在此時,有人策馬飛奔而來,還未進營地便扯着嗓子喊:“王爺,王妃要生了!”
這句話一說完,寧孤舟便抱着小甜豆從帳篷裏跑了出來:“王妃不是說還要過幾日纔會生嗎?”
“是王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來報信的人道:“具體的事情屬下也不是太清楚,屬下走時,王妃已經發動了。”
寧孤舟吹了聲口哨,一匹馬跑了過來,他抱着小甜豆翻身上馬。
他一邊策馬離開一邊對阮思追道:“阮州牧,本王先回王府,這裏交給你了。”
阮思追忙應了一聲:“王爺放心,我會處理好這裏的事情。”
他的話音還未落,寧孤舟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阮思追心裏有些感慨,扭頭對沐雲修道:“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好。”
沐雲修問阮思追:“女子產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阮思追點頭:“是的,非常危險。”
下一刻,阮思追看見沐雲修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添了幾分慌亂,蒼白的沒了血色。
阮思追問道:“沐先生,你怎麼呢?哪裏不舒服嗎?”
沐雲修沒有回答他的話,飛快地站起來,有些踉蹌地跑到最近的馬圈裏牽了一匹馬。
他翻身上馬,策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