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躺在病牀上，林老坐在一旁，小馬則是不知去向。
軒轅雪伸手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傳來聲音，她才推門而入。
“小雪，小楊，你們兩人來了啊。”
馮老看見他們兩人聯袂走進來，臉上登時露出來了笑容，說道：“快坐快坐，唉，讓你們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他嘴裏說着不好意思，但心裏卻是很高興。
“馮爺爺，這是怎麼回事兒？”
軒轅雪快步走到馮老身旁，仔細觀察打量着他，說道：“您怎麼會得了這種病？”
林老在旁邊聽的翻了個白眼，心裏暗忖：“誰也不想得這種病啊。”
楊東浩則是在注意着馮老的神色，發現他神色如常，心裏暗暗點頭。
“呵呵，我也不知道啊。”
看見軒轅雪着急的樣子，馮老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小雪，我呢，也是無兒無女的，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今天其實叫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交待的。”
“馮爺爺，我之前問過東哥了，他說能夠治療好您的病。”
軒轅雪連忙說道：“您不用想那麼多亂七糟的事情。”
“能治療好我的病？”
馮老一聽，登時就忍不住笑了，擺了擺手，說道：“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小楊，我得的是什麼病啊？”
話音剛落，林老的保健醫生小馬，推開門走了進來，“馮老，我剛纔出去和醫院的幾個專家，先擬了一個治療方案，給您看一下……”他看見軒轅雪和楊東浩兩人在病房裏，連忙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馮爺爺。”
軒轅雪也沒有理會小馬，繼續對馮老說道：“東哥他知道您得的是什麼病，您忘記了嗎？今天在您家裏的時候，東哥那會兒就給您把過脈了！”
林老和小馬兩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楊東浩一眼。
沒有想到。
這個傢伙這麼年輕，竟然還懂一些醫啊。
當然。
對於軒轅雪剛纔所說的話，林老也是同樣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裏，因爲癌症晚期的病人，基本上就是等於已經是被判死刑了。
根本不可能治療好的。
“呵呵，小雪，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馮老笑了笑，說道：“不過，醫院都已經檢查確診過了，我這是肺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是三五個月，這病是治不好的了。”
“馮爺爺。”
軒轅雪看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登時有些急了，強調說道：“我沒有騙你，東哥他說過了，真的可以治好你，對了，是臨牀性治癒。”她轉過頭來，對楊東浩說道：“東哥，是這樣的吧？”
不等楊東浩在旁邊說話，小馬就搶先說道：“怎麼可能？”
他看着楊東浩，皺眉說道：“你知道什麼樣的情況，纔算是臨牀性治癒嗎？就是經過治療後，癌細胞被消滅掉了，而且在隨後的數年裏，癌細胞也不再出現，這才能算是臨牀性治癒，說白了，這臨牀性治癒其實就是等於治好了！”
“那這樣不就是其實等於治療好了嗎？爲什麼還要叫什麼臨牀性治癒？”
“林老，根據目前的治療方案，有些時候，的確是可以在癌症初期，剛發現病竈的時候，可以用化療的手段，去殺死病竈。”
小馬連聲解釋說道：“但是，殺死這個病竈之後，誰也不敢保證以後還會不會復發，而在臨牀上來看，沒有病竈了，就算是達到了治療效果，所以纔會被稱爲是臨牀性治癒。”
“原來是這樣。”
林老這才明白，旋即，他充滿希望的看着小馬，問道：“那小馮的病，能不能用化療的手段治療好？”
小馬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馮老。
“你就直接說就行了。”
馮老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用隱瞞，你放心吧，我老頭子又不是什麼都不懂，我這都已經是晚期了，和你說的早期是兩碼事。”
小馬乾咳了一聲，訕訕的對林老說道：“林老，化療這種治療手段，並非是只殺死癌細胞，而是連着其他細胞，都會一起殺死的，就像是許多病人，用了化療後，會掉頭髮，會厭食，會出現其他症狀，其實原因就是在於這裏，化療就是用細微的毒藥，去精準毒殺某一片區域內的細胞，但它是不能區分癌細胞和正常細胞的。”
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之所以化療只能針對癌症早期病人的原因，就是在於這裏，因爲癌症晚期的病人，他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各處，有很多個了，這樣以來，就沒有辦法進行化療，因爲人體會首先承受不了崩潰的。”
林老的神色，變的沉重起來，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剛纔和這裏的專家，討論的結果是什麼？”
“……我們只能是儘量的去延長馮老的時間。”
小馬猶豫了一下，說道：“另外就是盡一切手段，去減輕馮老的痛苦，因爲癌症晚期越到最後，疼痛程度是常人難以想象到的……有一些癌症病人到後期，其實都是被疼死的。”
軒轅雪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疼死？這得多痛苦啊！
“小雪，沒事兒的。”
馮老看見軒轅雪驚恐害怕的樣子，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村裏的老房子，等我走了以後，就留給你了，算是做個紀念吧，雖然也不值錢，不過，我聽說，咱們莊子不是有可能這幾年會拆遷嗎？對了，還有那兩畝地，你這幾天抽空找時間，看看過戶給你，需要辦理一些什麼手續，趁我現在還清醒的時候，將手續辦了。”
軒轅雪看着笑呵呵的馮老，心裏一陣複雜，咬了咬嘴脣，轉過頭對楊東浩說道：“東哥……”她欲言又止。
其實在聽了小馬的解釋之後，軒轅雪心裏也已經開始沒底了。
雖然之前楊東浩一直都說，可以達到臨牀性治癒的效果。
但是小馬說的很清楚了。
癌症晚期的病人，癌細胞都擴散到全身了，根本沒有辦法治療了。
“雪姐。”
楊東浩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對馮老認真的說道：“馮爺爺，您相信我嗎？”
ps：今天有點事情，晚上纔回來，請假一天，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