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的反應也很快,哼了一聲反脣相譏說道:“就你這模樣,你也算是神醫?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神醫,我把頭割下來當球踢!”
話音剛落,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一個約莫四十多歲,國字臉,肩寬腰粗,滿臉嚴肅,不怒自威的男人走了進來。
“何處長您好。”
王隊長和那個警員見狀,連忙站起來問好。
“聽說出了人命案?”
何處長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去看楊東浩,旋即,他身體一震,眼睛瞪大了:“咦?楊神醫?真的是您?您怎麼會在這裏?”
楊東浩看這個何處長也覺得有些臉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他一邊思忖,一邊對何處長說道:“您是?”
“哎呀呀,楊神醫,您是貴人多忘事!”
何處長的笑容熱情燦爛,主動過來和楊東浩握手,提醒他說道:“您忘記了嗎?上次在醫院那邊的派出所院裏,您不是幫我看過病嗎?不過也難怪,上次人多,您又忙,不記得我也很正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楊東浩這才恍然大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老王,這是怎麼回事兒?”
何處長轉過頭來,看着一臉驚愕的王隊長,皺眉不鹹不淡的問道:“楊神醫怎麼會在這裏?”
“何處長,他……他就是您經常唸叨的那個楊神醫?”
王隊長傻眼了,要知道,像他們幹這行的,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疾病,而上一次王隊長在出任務,回來時聽說有個楊神醫,給廣市大多數的警員進行了義診,而按照他方子服藥的警員,像是什麼關節炎之類的慢性病,幾乎都痊癒恢復了。
這讓王隊長後悔不迭——這種好事兒他怎麼就沒有輪到?
尤其是何處長,他年輕時在一線工作,由於太過於拼命,曾經累到昏厥吐血,被送到醫院搶救,後來就是因爲身體不行了,才被調去做行政工作了,但病根兒也算是落下了,三天兩頭的就得去醫院輸液。
而喝了那個楊醫生給開的藥後,何處長整個人的氣色,明顯和以前大爲不同,這可是王隊長親眼看見的。
“廢話!”
何處長板着臉,沒好氣的訓斥說道:“難道我還能認錯不成?”
想到自己剛纔還對楊東浩說,你要是神醫,我就把頭割下來當球踢的話,王隊長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簡直尷尬到了極點,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夠讓他鑽進去躲一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處長看見王隊長這副模樣,哼了一聲說道。
“何處長,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個人病死了……”
楊東浩笑着將事情解釋了一下,“……王隊長懷疑是我下毒殺了這個人,所以帶我回來做個筆錄問問。”
何處長一聽,頓時就蹦起來了,指着尷尬不已的王隊長罵道:“我看你是昏頭了!楊神醫下毒殺人?他有什麼殺人動機?老王啊老王,你也是多年的老警員了,怎麼連一點推斷能力都沒有?要是楊神醫真是作案兇手,幹嘛要傻不拉幾的告訴那個唐兵,他最多隻能活幾天?這豈不是故意自己暴露嗎?”
“沒事兒。”
楊東浩笑着擺了擺手。
“何處長,這不是誤會嘛……”
王隊長尷尬不已,臉紅耳赤,訕訕的解釋說道:“……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哪有人能預言別人什麼時候死呢!”
“你懂個屁!”
何處長沒好氣的訓斥說道:“你以爲楊神醫是那些庸醫能夠相提並論的嗎?他老人家醫術通神,能看出來別人的病情,爲什麼就看不出來別人什麼時候死?你真是見識太少了!”
老人家?
楊東浩無語的摸了摸臉,暗忖:“難道我很老嗎?”
“還有你。”
何處長指着一旁不吭聲的警員,“還不趕緊給楊神醫倒茶去?怎麼?還等着我親自動手嗎?”
“還是我來吧。”
王隊長連忙說着,快步走出去,泡好一杯熱茶,放到楊東浩面前,尷尬的搓了搓手,有些內疚的說道:“楊教授,對不起啊,先前是我誤會您了,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的確。
在知道了楊東浩就是之前那個給廣市警員們免費義診的楊神醫後,王隊長自然對於楊東浩沒有懷疑了。
因爲剛纔何處長說的沒錯,如果楊東浩是作案兇手,幹嘛要傻不拉幾的告訴那個唐兵,他最多隻能活幾天?這豈不是故意自己暴露嗎?引人懷疑嗎?
之前王隊長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壓根兒就不相信楊東浩真有那種本事,能夠提前就知道別人的生死,但現在知道了楊東浩的確有這樣的本事後,那一切自然就很好解釋了。
“楊神醫。”
何處長在旁邊笑着說道:“我回頭得把您的照片,讓所有警員都記住點,要是在醫術方面的問題,只要是您說的,那肯定就沒錯,省得這幫兔崽子們誤會。”
楊東浩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的何處長,其實這一次還真的就是誤會,不過也能證明王隊長工作認真負責,畢竟,人命關天嘛,讓我回來做個筆錄說清楚,這也是很正常的。”
王隊長聽到他爲自己說話,心裏內疚尷尬不已的同時,好奇心也是越發旺盛,忍不住說道:“楊神醫,您之前說那個唐兵活不過冬至,究竟到底是爲什麼?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您別誤會,我這不是詢問,我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嗯,當然可以。”
楊東浩笑了笑,“其實就算您不問,我也會說的,其實唐兵他已經‘出神’了,完全是憑藉着‘氣’在支撐着他,而冬至這一天,又是一年日照時間最短,大地徹底冰封冷藏,了無生機的一天,正所謂是‘春發、夏長、秋收、冬藏’,到了這一天,萬物都會封閉氣息入冬,唐兵的‘氣’徹底收斂以後,他自然肯定就會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