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頭霧水,心裏暗忖:“難不成這喫飯也不簡單嗎?”
不過既然楊東浩這樣說了,那他也就只好暫時先將疑惑放在心裏了。
“王隊。”
進了病房後,一個警員看見他們倆人,連忙站起來打了一聲招呼。
“小李,這位是楊老師。”
王隊指了指楊東浩介紹說道。
“楊老師……您是楊神醫吧?”
小李看了一眼楊東浩,立即就認出來他了,高興的說道:“楊神醫,您上次幫我看過病,我還沒有來得及謝謝您呢。”
楊東浩看了看他,稍微有點眼熟,對他點頭笑了笑,“不客氣。”
“楊神醫來了,肯定會有辦法的。”
小李高興的說着,對站在病牀旁邊一個頭發花白,衣着簡陋,滿臉愁容,默默不語,約莫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這男子怔了一下,看向楊東浩的眼眸裏露出幾分狐疑,但更多的,還是期盼,他搓了搓手,有些緊張的說道:“楊……楊神醫您好。”
“他是丁向東的父親。”
王林在旁邊介紹說道。
楊東浩明白了,對丁父笑了笑,“你好。”他的目光落到躺在病牀上的丁向東身上。
這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的年男子。
頭上還包裹着紗布,掛在輸液架上的液體,順着輸液管不斷向他體內流去。
病牀旁邊的監視儀器上,代表着血壓、心跳等數據十分平穩。
楊東浩走到丁向東身旁,伸手在他脈搏上感受了一下。
他的脈象比較正常。
楊東浩伸手翻看他的眼皮,仔細看了看他的瞳孔,是處於茫然無神的狀態。
“楊老師,怎麼樣?”
王林在旁邊低聲詢問着。
“的確是失神了。”
楊東浩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約莫五十歲左右的醫生在前,身後跟着幾個較爲年輕的醫生和護士,一羣人走了進來。
“廖主任。”
丁父連忙對站在人羣前的醫生露出討好的笑容。
“情況怎麼樣了?”
廖主任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盯着監護儀器看了幾眼,看見楊東浩站在病牀旁邊,他走過去說了一聲:“麻煩讓一下。”然後同樣也是伸手翻了一下丁向東的眼皮。
“還是沒有醒來過。”
丁父在旁邊說着,懷揣着希望,看着廖主任的一舉一動。
“這是手術結束後的第幾天了?”
廖主任轉過頭,看着一個醫生問道。
“第七天了。”
那個醫生拿起手的病例本,翻了一下說道:“之前腦出血時間預計在8個小時左右,顱內持續高壓導致腦組織垂體壓迫時間過久……”
聽他將治療過程和用藥都說了一遍後,廖主任眉頭微微皺了皺,轉過頭對丁父的說道:“您是病人的父親嗎?”
丁父連忙點頭。
“這種情況,有很大的概率,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廖主任儘可能用委婉的口氣說道:“當然,我們會盡力的,另外,您平時也可以多給病人放放他以前經常聽的音樂,或者是跟他說說過去的事情之類的,看能不能有點效果。”
“廖主任。”
丁父身體微微一震,眼眸裏的痛楚和絕望,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嘴脣哆嗦着,顫聲說道:“難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廖主任嘆了一口氣,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們也盡力了,但是你要相信科學,時間每過一天,病人能夠醒來的機率就會低一些……按道理來說,在72小時之內,病人肯定是會有一點反應,比如暫時清醒過來幾秒鐘,或者是有腦組織活動的跡象,但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希望其實就很低了。”
這個結果,其實王林和丁父早就已經聽主治醫生說過了。
眼下。
廖主任的話,對於他們而言,無非就是讓丁父心裏那一絲希望,越發變的渺茫。
“廖主任,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丁父的手,死死揪着衣服,聲音有些沙啞。
“廖主任是神內科的主任醫師。”
之前那個念病例的醫生說道:“要是有辦法的話,他還能不幫你們治療嗎?我們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
廖主任皺眉看了他一眼,對丁父安慰的說道:“按照我剛纔和你說的辦法,你多試試,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呢,畢竟,通過這樣的方式,也有人曾經喚醒過植物人。”
說着,他對丁父歉意的笑了笑,“我先走了啊,如果病人有什麼反應,記得第一時間通知值班護士。”
一大羣人跟着廖主任離開了病房。
“楊神醫。”
警員小李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主任醫師是什麼級別?比教授還要高嗎?”
“主任醫師就是教授。”
楊東浩解釋說道:“無非就是叫法不同,教授是學校的職稱稱呼,主任醫師是醫院的職稱稱呼。”
聽到他的話,丁父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他和小李一樣,並不知道主任醫師代表的是什麼含義,眼下得知廖主任其實就是廖教授。
而即便他化水平再低,也是知道教授這個稱呼的。
聯想到廖主任剛纔的那番話,無疑等於就是判決了丁向東“死刑”了,丁父身體一晃,癱坐在了病牀旁邊的椅子上,痛苦的低下頭,雙手緊緊抓着頭髮!
王林白了小李一眼,認真的對楊東浩說道:“楊老師,您看這事兒怎麼辦?”
楊東浩搖了搖頭,“我也是愛莫能助,不過,我之前和你說的辦法,你可以考慮試一下,這終歸到底,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
“您也沒辦法嗎?”
王林嘆了一口氣,下意識看了一眼丁父。
“王隊長,楊老師他說的是什麼辦法?”
丁父身體一震,擡起頭來,充滿希望的看着王林。
“這……”
王林乾咳了幾聲,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說出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十左右的老婦人,領着一個七歲左右,揹着書包的小女孩,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