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長開口說道。
“其實這個氣血之分,北方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到的。”
楊東浩微微一笑,解釋說道:“北方冬天的暖氣,裏面是有熱水的,有些時候,氣把水頂住了,就會出現暖氣下面熱,而上面溫的狀況,如果沒有蒸汽,那麼就算裏面有水,這暖氣也是涼的。”
“如果手腳冰涼,那這就是血通氣不通,如果手腳發溫,那就是氣通血不通,這下子就很好分辨理解了吧?”
楊東浩笑吟吟的看着那個醫生。
“原來是這樣。”
這個醫生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醫治病開藥,經常會出現同人不同方的情況,也就是說,一個病人去找不同的醫診斷治病,如果找了十個醫,很有可能會出現十個不同的藥方,這是因爲每個醫生的用藥思路和診斷水平高低所造成的差異。”
楊東浩接着說道:“比如剛纔那個病人,我用當歸而不用黃芪,就是因爲他氣通血不通,我師父當年教我醫術時,就告訴過我,診斷開藥,這其診斷在前,開藥在後。”
“只有在精準辨別了病人的病情後,才能夠針對,有目的的去開藥治療,上醫治未病,醫治欲病,下醫治已病,這句話其實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真正醫術高明的醫生,是通過病人的精、氣、神來判斷他即將提前要生病了,然後進行提前預防。”
“這一點是我們醫的優勢,但恰恰是西醫的劣勢,因爲西醫治病是要有證據的,也就是所謂的病症,只有當病症出現了,他們才能夠進行治療,而我們醫通過望聞問切,提前觀察判斷到病人的身體狀況,有的放矢,提前進行預防……”
說話間,又有一個病人進來了。
孟憲虎站在診室外面,透過診室門開的瞬間,看見王院長等一衆醫生坐在裏面,仔細認真聽着楊東浩在說些什麼。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孟大哥。”
一個學生走出來,看見孟憲虎怔怔的站在外面,隨口說了一句:“你在這裏幹嘛呢?”
“哦,沒事兒。”
孟憲虎回過神來,敷衍的說了一句。
“抽根菸去?”
這個學生向他發出了邀請。
孟憲虎點頭答應了。
兩人來到醫院外,分別點燃一根香菸,吞雲吐霧的同時,那個學生有些好奇的說道:“孟大哥,您之前不是楊教授的學生嘛?怎麼想起來要換導師呢?那楊教授的醫術,我看比起孔教授,似乎也不遑多讓啊,還有,你聽說了嗎?這區醫院許多醫生,都跟着楊教授開始學習起來了!我覺得啊,這楊教授的醫術,弄不好可能比咱們孔教授還好呢!”
孟憲虎聽的心裏不是滋味,乾笑了幾聲,含糊的說道:“那也未必,我覺得,孔教授的醫術就挺好的。”
“孟大哥,我和你說的話,你可別告訴孔教授啊。”
這學生一邊說着,一邊回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過來,他才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我有個叔叔,就是在這醫院上班的,前幾天我們一起喫飯時,他說咱們學校的楊教授,醫術肯定是遠遠要在孔教授水平之上的,問我當初爲什麼不選楊教授當導師,而是選了孔教授!”
不聽他在這裏說這些事情還好。
他越說。
孟憲虎心裏越是後悔,將手裏大半截香菸一丟,“我先回去了。”他轉身就走。
時間過的飛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十二月底。
隨着元旦馬上就要來臨,街道上節日的氣氛,也是開始變的越來越濃。
“……東哥。”
軒轅雪躺在楊東浩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身上輕輕划着,說道:“元旦放假,你和我去一趟香島那邊吧好不好?”
“哦?”
楊東浩聞言有些意外,隨口說道:“有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約你出去走走嗎?”
軒轅雪嬌嗔的說道:“你這段時間這麼忙,好不容易放假了,想和你多待幾天啊。”
“那也不用特意跑到香島去吧?”
楊東浩笑了,看着她挺立的瑤鼻,輕輕捏了一下,說道:“快點老實交代。”
軒轅雪吐了吐香舌,“被你猜到了,的確是有點小事兒,李桐你還記得嗎?”
“嗯?你說的是香島那個李桐嗎?”
楊東浩凝神仔細回想了一下,就知道他在說誰了,就是之前去香島時,他的孩子被人下蠱的那個香島富商。
“沒錯,就是他。”
軒轅雪笑吟吟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忘記他了呢。”
“那怎麼可能?”
楊東浩啞然失笑,擺了擺手說道:“他有什麼事兒嗎?”
“他的父親過七十大壽,邀請了我,當然還邀請了你,只不過,他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去,所以想讓我打聽一下。”
軒轅雪解釋說道。
“那他怎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楊東浩啞然失笑,“這個邀請,可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軒轅雪頓時就笑了,“東哥,你要是這樣說,那可真是誤會李總了,他是想給你打電話,但他不敢打。”
“是因爲之前蠱的事情嗎?”
楊東浩瞬間就明白猜到了,微微一笑,說道:“我難道看起來,像是那樣喜怒無常的人嗎?”
“畢竟他不瞭解你啊。”
軒轅雪抿嘴笑道:“這也可能是因爲很多電視劇和電影過度渲染的原因吧?大家都覺得,那些會蠱,懂蠱的人,都是一些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怪人,李總估計也是有這方面的忌憚吧。”
“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楊東浩想了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