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風給她打造了一個極盡奢華的牢籠,卻沒有愛和溫度。對他來說,她只是報復霍寒蕭的一件工具,一件偶爾想起來就穿一穿的漂亮衣服。

    而她在過去幾年內,被一點一點的,逐漸掏空,變成了一具軀殼,一個行屍走肉。

    容顏被奢侈的護膚品保養得很好,心,卻已經無比蒼老。

    “那野種現在找了一個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女人,你什麼感覺?還以爲他對你很深情?呵。”霍寒風犀利地嘲弄道。

    梁穎臉上劃過一抹黯然。

    她知道時間會沖淡一切,她也知道當初的霍寒蕭並沒有多愛她,只不過是喜歡罷了。但是女人總是希望自己成爲對方心中最重要,最難忘的那一個。而現在,她不得不接受另一個女人取代了自己。

    梁穎就像是長久待在黑暗井底的人,僅僅靠着一絲光芒存活,而那一絲光芒,也要被人搶走了。人生,徹底失去了意義。

    “你臉上的表情,是傷心?”霍寒風扯脣,薄涼一笑,“都這麼多年了,還對那個野種念念不忘?”

    他感到不爽,但是並沒有喫醋的感覺。就算是嫉妒,也只是不甘心輸給一個骨子裏流着卑賤血液的野種。

    “沒有,我現在的男人是你。”梁穎更多的是在提醒自己認命。她沒有辦法騙他,說她愛他。

    “知道就好,死心吧。跟那野種扯上關係,只有死路一條。跟她一樣!”他冷冷瞥了眼三樓。熄滅了菸蒂,上樓去了。

    梁穎悽然一笑。

    ……

    葉悠悠回到房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惶恐,委屈。

    剛纔的一幕,給她這一生都留下了陰影。耳旁迴響着梁穎痛苦的嚶嚀和霍寒風的粗喘,她差一點就要吐出來。

    她抱起枕頭,當做霍寒風,一頓狂揍。可除了獨自發泄,她什麼都做不了。她自身難保,更何況救另一個人。

    她還在等着被救。

    “霍寒蕭,你什麼時候來……我快撐不住了……”葉悠悠倒牀,把枕頭緊緊抱在懷裏,蜷縮成一團,彷彿汲取着一絲溫暖,嗚咽。

    ……

    “不要——別碰她!”葉悠悠從噩夢中猛然驚醒,一道白光刺痛着她的眼睛。

    天,已經亮了。

    昨晚那個女人,站在她面前。

    “啊。”葉悠悠嚇得後縮,“你……你怎麼在這?”

    她這樣冷不丁站在她牀邊,也不知站了多久,很恐怖的好麼?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梁穎淡淡地說。

    她只是想知道,阿蕭喜歡她什麼。

    她驚恐無助的模樣,倒是楚楚可憐,讓男人很有保護欲,阿蕭就是喜歡她這個麼?

    葉悠悠知道她不會傷害她,她也很同情對方的遭遇,但是她總覺得,被霍寒蕭風那樣的人折磨久了,她多多少少也會有些不正常吧。否則,也不會一聲不吭地站在她牀邊。

    對她,葉悠悠既有同情,也有警惕。

    “你……你幫我好不好?讓我給霍寒蕭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救我們,也救你走。”她試圖和她商量,“你不能再被霍寒風那個變太折磨了。”

    梁穎苦笑,“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怎麼會呢?你離開他,重新開始,你還這麼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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