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鼎深處，一道靈性之光，載沉載浮。
波旬！
此刻的波旬，雖然還保留有意識，但身受重傷，根本無力突圍。
李乾坤降下念頭，在乾坤鼎中出現。
“波旬道友，你可想好了？”
在波旬被鎮壓之時，李乾坤就問過波旬，他的魔道傳承是哪裏來的。
結果波旬不發一語。
他也看得出來，李乾坤似乎對什麼魔道傳承很在意。
於是，波旬心中就有了待價而沽的想法。
李乾坤何等人，當然看出了波旬的內心所想。
當時李乾坤哂笑。
波旬此人，似乎有些太過不識擡舉，如今你爲魚肉，竟然還有不該起的心思。
李乾坤也沒多說，直接讓波旬好好想清楚，隨後就把波旬扔到一邊。
不過就是熬時間而已，你現在落到我手裏，熬不住的絕不會是我。
而李乾坤對波旬數十年不管不問，波旬也慌了。
雖然往常他們這些大神通者們閉關，誰不是數千上萬年起步。
區區數十年，彈指一揮間罷了。
可現在情況不同。
自己是被李乾坤所鎮壓！
而且乾坤鼎已經被李乾坤徹底掌握，波旬在其中，根本汲取不到任何靈氣療養傷勢。
所以他一天到晚的只能胡思亂想。
他生怕李乾坤下次再來，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將自己祭煉成法寶。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靈機一定會被徹底摧毀，他就算是想保留有一絲機會轉世，也是癡心妄想了。
李乾坤這次又重新出現在波旬面前，就發現波旬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
痛恨，仿徨...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看來他已經服軟了！”
李乾坤道：“波旬道友，可莫要逼我搜魂。”
大羅金仙的本性靈光純粹無比。
李乾坤可以憑藉大羅金仙的境界，強行搜魂聚幽教主這些太乙金仙，卻無法對同爲大羅金仙的波旬下手。
除非是波旬同意，不然只會摧毀波旬的魂魄。
波旬大可選擇‘同歸於盡’。
拼着魂飛魄散，也要把記憶消除。
波旬眼中閃過一絲慌意，終於開口。
“我雖是閣下手下敗將，但好歹也是大羅金仙，本性靈光堅定無比，閣下若是真的要搜魂，那我只有崩解本性靈光了！”
“就算閣下仗着修爲高深，能強行留下一兩縷靈光，但其中未必能有閣下所需要的記憶。”
李乾坤沉默。
他就擔心波旬用這一招。
波旬活了這麼多年，記憶之海何其遼闊，自己捕捉到的隻言片語，不一定就有魔道傳承的訊息。
雖然李乾坤根本不相信，波旬會對自己這麼狠。
崩解本性靈光，可不是一件小事，後果很嚴重。
比如說，
如果李乾坤現在放波旬去轉世，波旬本性靈光尚好，完全可以奪某個造化之地正在孕育的造化，重新凝聚神魔之軀。
而如果波旬死了，本性靈光被打殘，迫於無奈轉世。
來世就算是被矇蔽了前世記憶，等到修爲高深之後，還是會想起前世本來。
後世有不少謫仙人，轉世到人間，一但修行之後，修爲會一日千里，甚至還能覺醒前世記憶，重歸仙班。
而若是本性靈光自行崩解，或者被強敵打滅，那麼這個人相當於魂飛魄散了。
就算是偶然還殘留有一絲靈光轉世，那也不再是今生的自己。
原本歷史之中的東王公，就是屬於此類。
他被帝俊所殺之後，本性靈光被煉化，只有一縷遁入輪迴之中，渾渾噩噩不知多少歲月。
就算是偶然踏上修道之途，他也不會記起自己的前世。
直到被那時已經成聖的三清教主，施展大法力找到，這纔給重新引渡回來。
只是，就像是後世所說。
東王公是東華帝君，但，東華帝君卻不是東王公了。
波旬自然知道此中道理，他也明白，一但到了這一步，他基本就完了。
就算有幾絲靈性逃出去了又能如何？
來世也不會是自己。
別說什麼分身後手，像是李乾坤這種大神通者，一但打定主意要除掉自己，完全能憑藉自己這具肉身裏的本性靈光，來推算其他分身所在。
波旬眼神堅定。
“你殺了我，我家教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可是幽冥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只要閣下肯放了我，我必定去教主面前說情，到時候，化干戈爲玉帛，你也能少一個強敵！”
“而且，我必定將閣下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通通說出來！”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李乾坤同意了。
波旬心裏一鬆。
還好小命保住了！
李乾坤：“不過...”
波旬心裏一慌：“不過什麼？”
李乾坤心中有了打算，道：“我給你看個東西，等你看完之後再說。”
他直接把與冥河交手的場景，自記憶之中提取出來，打入波旬元神深處，給波旬看。
“這是教主！”
“不會錯的，教主來救我了！”
“這...”
波旬的臉色很精彩。
從冥河來救他時的欣喜，到冥河鬥法失敗，先行使用了先天靈寶。
然而即便是使用了先天靈寶，他最後也敗退了。
波旬的信仰崩塌了。
“表世界的高手就這麼強嗎！”
尤其是他看到李乾坤一件又一件的往外面逃先天靈寶的時候，波旬差點傻眼。
他整個阿修羅教雄霸幽冥收集來的底蘊，都沒有李乾坤多。
“不對！”
讓波旬稍感欣慰，挽回了冥河在他心中地位的是他發現了一些細節。
“教主拿不下他，但他也拿不下教主！”
波旬的臉色一陣喜，一陣憂。
他明白，這是李乾坤的一個警告。
面前這人，根本不怕冥河，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動小心思。
波旬看向李乾坤：“你會遵守約定，放過我是吧？”
李乾坤點頭。
波旬回憶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的道：“我不認識什麼魔道，也不知道什麼魔道傳承。”
“但你之前詢問過我，我那凝聚魔神之術的神通哪裏來的話...”
“我告訴你，那真的是我早年奇遇所得，我當年就是用這招神通，從弱小的阿修羅，一步步脫穎而出成大羅金仙...”
波旬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