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女子似乎正在和某人濃情蜜意,卻忽然被人從背後套上了繩子,活活勒住了。
女子猙獰的面目,死死瞪視着方馳,雙手生出尖利的指甲,往方馳撲去。
方馳眼睛一亮,就是現在!
他猛然從椅子上躍起,在女子周圍飛快地佈置了一個陣法。
耳內傳來一聲“嘭”的爆音,之前的景象不見了,女子變成了之前的樣子,對方馳怒目而視。
“你該死……”女人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此前從來不曾出現的邪煞之氣,居然詭異地出現了,有一根細細的黑色細線從女子的身上延伸出來,經過樓梯上了二樓。
但是,方馳佈置的困魂陣起了作用,那條細線猛然斷裂,讓女子發出一聲哀嚎。
“好大的膽子,死了不去投胎,居然留在人間用魂絲害人!”方馳怒斥道。
“這不能怪我!都是他們,他們才該死!表面滿口仁義道德,背後卻做着豬狗不如的禽獸事情!”女子嘶聲力竭地吼着。
方馳不想多費口舌,從看到女子給他看的幻象就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是被喬家某一個祖輩強搶來的,因爲總想着逃跑,經常遭受毒打,後來不知道愛上了什麼人,想要逃跑,結果被人殺死。
事情很狗血,也很慘烈,但這都不是她能滯留人間,殘害他人的理由。
方馳給此地陰差發了消息,沒一會兒,黑白無常出現了。
兩人很陌生,但是不影響他們認出方馳。
“見過大人!”
方馳坐到了椅子上,往女子那邊示意了一下,“怎麼回事?當初人死了,爲什麼沒入地府?”
“這個……”黑白無常也不清楚啊。
白無常拱手道,“或許此地沒有她的戶籍,要不,我去問問此地城隍?”
方馳無語,看着他們。
黑無常眼睛一轉,立刻扯了一下白無常的衣袖,“我們這就把他找來,當面問一問。”
黑無常打了個手訣,就拱手站在了一邊兒,沒一會兒,白霧再起,一個身穿城隍袍子的男人出現了。
“我那邊忙着呢,你們着急忙慌地叫我來幹什麼?”城隍一臉不耐煩。
黑白無常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城隍後知後覺地看到了方馳。
他不認識!
城隍愣怔了一下,怒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開小差,吃了人家的回扣?老實說,到底幹什麼?我那邊真的忙……”
黑無常伸手就把他的嘴捂上了,陪着笑跟方馳說道:“大人,他是新來的,不認識您!”
城隍把他的手扒開,“老黑,他到底是誰?你們怎麼對他這麼客氣?一個普通人……哎呦!”
方馳屈指一彈,正打在城隍的額頭上,城隍一捂腦袋,就想要發怒,結果對上了方馳似笑非笑的眼神兒。
“新來的?看來知道的不少啊,還知道回扣!看來,我要找秦廣王再去聊聊去了。”方馳看着自己的手指頭,玩味地說道。
“嗯?”城隍愣了,回頭看向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恨得都想撞個洞回地府去了。
“老黑,到底怎麼回事?”城隍問道。
城隍這纔看到屋子中間還有個女子,跪坐在地上,一臉憤怒和委屈,梨花帶雨倒不算,可是慼慼然然的樣子,也很可憐。
“這誰幹的?爲什麼困住她?”城隍還沒有明白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只知道一個陰魂被人用困魂陣困住了,不得脫身,他那邊當然得不到消息。
方馳樂了,站起身慢慢地往城隍那邊走去。
黑白無常嚇得一哆嗦,默契的退後了一步,把城隍露了出來。
方馳一直走到城隍跟前,笑眯眯的,城隍剛要呵斥這個凡人不懂規矩,方馳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哎!你怎麼……”城隍剛要說你怎麼敢打我,心裏就猛然一驚。
他雖然掌管着一城的生死戶籍,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每天只知道到城隍廟上香供奉,可今天眼前這個人,不僅能看到他,居然還能打到他!
“你……”
“你什麼你?”方馳又一巴掌呼了過去。
“我……”
“我什麼我?”
“哎哎!”
“哎哎什麼?”
接連幾巴掌呼過去,把城隍都打蒙了,反了天了,居然有人敢打城隍。
他頓時急了,掏出自己的印章就要拍過去。
都知道城隍爺印章是法器,但是也要看對象啊!
黑白無常都把臉捂上了,已經能預見到他的下場了。
城隍剛把印章舉起來,說道:“我乃此地土地神……”
“我讓你神!”方馳一伸手就把印章搶了過去,在手裏顛了顛,看着驚駭莫名的城隍,“是,不能不把村長不當幹部,不能不把豆包不當乾糧是不是?你跟誰倆呢?”
城隍的法印被搶走了,就相當於被上級擼了帽子,這還得了!
城隍瘋了,立刻手掐指決要跟方馳決一死戰,旁邊的黑白無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左一右的拉住他。
“我說你來了也不問問清楚,瞎蹦躂啥?”白無常說道。
“就是,你這暴脾氣,難怪誰都不願意找你去玩!”黑無常也說道。
方馳說道:“好好跟他們哥倆學學,整天淨整那些沒用的!”
“我我我……”城隍真的氣的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
“好了!”方馳不耐煩了,把法印扔還給他,說道:“這個女子死去近百年了,沒入地府,留在人間用魂絲害人,把你叫來問問什麼情況?”
城隍聽後,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把黑白無常的手掙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看向那個女子。
他看着看着,忽然眉頭一皺,“不對啊!戶籍上沒有她的信息啊!”
“沒有?”方馳也愣了。
按道理,只要是在這個城隍管轄範圍死的人,在他那裏都會有戶籍信息,怎麼會沒有呢?
“是沒有啊!”城隍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翻了翻,說道:“的確沒有。”
方馳看向那個女子,疑惑頓生,“你到底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