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剛沒和他拍一個角度，扭頭問道：“看到什麼？”
“一個人影，往太平間那裏去了！”楊海聽到黑子這話，頭髮根兒都立起來了。
“人影？”黑子扭頭看過去，黑乎乎的，拐角一盞不亮的路燈，照着太平間的門口，“沒有啊！”
楊海一聽，頭皮立刻就麻了，低頭看向手機，回放，“你看！”
兩人低着腦袋看楊海之前錄的視頻。
果然，在三十幾秒的時候，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而過。
“我靠！”黑子罵了一句，“真有人啊！”他回頭看了一眼，“這麼晚了，去那邊幹什麼？”
“你看清楚了？是人不？”
“是啊！有頭有臉的，穿的淺色的衣服，是個女的！”黑子立刻說道。
楊海稍微放下心來，是人就好！
“要過去看看嗎？”黑子問道，有些躍躍欲試。
只是楊海還有些顧忌，之前經歷過的事情根本就沒忘，開始直播後，也都是和其他人商量很久才定下來。
這會兒，就他們兩個人，萬一再遇到什麼事情，哭都來不及。
“要是……”黑子看楊海猶豫的樣子，立刻也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了，“我們改天再來？”
楊海真的有些糾結，害怕是有些，可也不至於退縮，畢竟那玩意不是到處都是，更何況這裏還是醫院，人來人往的。
“來都來了！走，過去看看去！”楊海說着，又把手機開了錄像模式，“發現不對直接跑。”
黑子點點頭，先把自己手機收起來，從自己口袋裏掏出鑰匙串兒捏在手裏。
兩人沿着牆根兒慢慢地往那邊走着。
楊海的手機屏幕裏，昏暗的燈光，周圍一片漆黑，偶爾拍到花壇裏探出來的花枝，這畫面，楊海“嘖”了一聲，氛圍感拉滿。
兩人走到大樓拐角後，黑子偷偷探出半個頭，楊海也把手機伸了出去。
視頻裏，之前那個白色人影並沒有進太平間，而是去了太平間這排房子側面，蹲在牆根兒那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人影，虛着聲跟楊海說道：“海子海子！那人在幹嘛？”
楊海從手機上方看過去，皺眉仔細看着，“好像在……挖東西？”
人影忽然站了起來，兩人趕緊縮回來，黑子催道：“走走走走！”
兩人跑到不遠處的花壇邊兒上蹲了下來，繼續小心地往前面看去。
楊海把視頻拍攝焦距調得近了一些，就看到一個人快步從裏面走出來，在路燈下一晃而過，往住院部大樓走去。
“真是個女的？”黑子疑惑道。
楊海也看清楚了，“是女的！”他低頭看手機，女人只看到側臉，只有不到兩秒鐘，就從明亮處進入了黑暗裏。
兩人轉過身，坐到地上，看手機回放。
楊海說：“剛纔我還怕是碰到那玩意呢，結果是個人，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回頭剪輯一下，效果肯定不錯！”
黑子也看着，“搞個深夜醫院現鬼影，肯定爆火！”
兩人看了一會兒，又起身，楊海問道：“還去太平間嗎？”
楊海也有這個意思，就跟着黑子往回走，兩人一邊走還一邊互相打趣。
“黑子，你不是怕了吧？”
“誰怕了？不是你問還去不去嗎？”
“是你說這個就夠了！”
“那回頭？”
“走！”
說着這種話，兩人也沒有回頭，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喫過了早飯，楊海打着哈欠又來了香燭店。
“方哥，早啊！”楊海和方馳打招呼。
“吃了嗎？”方馳正在喫早飯。
“喫過了！”楊海說道，坐到方馳對面，開始擺弄手機。
“你這也太敬業了！”方馳笑了，“昨晚上幾點回來的？今天一大早又開始弄了！”
“昨晚上回來的挺早的！”楊海說道，忽然想起來什麼就笑了，把手機給方馳看，“方哥，跟你說件事兒！昨天吧，我和黑子在醫院裏剛準備拍，結果就看到一個人影往太平間去了！當時嚇壞了，以爲又碰到什麼東西了，我們躲起來偷偷往那邊看，結果就看到那個人影在太平間外面好像在挖什麼東西，等他要離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就是個人，還是個女人，你說逗不？”
楊海笑的嘎嘎的，手機給方馳放着昨天拍的東西。
方馳一邊喫着餛飩，一邊歪頭看着，看着看着，他忽然點了一下手機屏幕暫停，正是那個女人經過路燈的瞬間。
之後，他把手機拿過去，仔細地看着，又放大，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好半天也沒想起來，他又把手機還給楊海。
楊海立刻問道：“方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方馳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可能是哪位病人家屬想要替病人做些什麼事情吧！”
“那還是好事還是壞事？”楊海來了精神，這要是問明白了，回頭視頻裏再加上解說，可信度立刻提高，粉絲數量還不“蹭蹭”往上漲啊！
方馳笑了，喫完最後一顆餛飩，擦擦嘴，把碗拿到後面去洗，“反正不管我們的事，你們也不去問去，就當不知道吧！”
楊海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正好黑子打電話過來，他就說了聲：“方哥，我先走了！”
“走吧！”方馳答了一聲。
洗好碗，把碗放到消毒櫃，方馳又開始一天的操作。
上香、打掃道觀、開門！
等他忙完了，剛坐進櫃檯裏準備給陸小小打電話，一個人就上門來了。
“方大師！”喬少軒一進來就給方馳抱拳行了一禮。
“呦！”方馳樂了，“這可有日子沒見了，今天怎麼想起來上我這兒來了？進來坐吧！”
喬少軒似乎瘦了些，但人很精神，拎着好些水果，放在旁邊桌子上。
“師父！”喬少軒趴在櫃檯上，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方馳看出來，他不一樣了。
他起身，“來，這邊坐！”他把喬少軒帶到茶海邊兒上。
“哎！”喬少軒樂不顛兒地過去了，“在您這裏喝過這口茶後，回去我也到處淘弄，可怎麼都淘弄不到，您這茶在哪兒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