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軒的話，纔是致命一擊。
先不說她口中說的方馳對她欺騙之類的話是不是真的，單一條，你一個飛昇者，還是終南山門徒裏的佼佼者，能看得上一個仙族嗎？
沒錯，方馳第一次上來，沒有飛昇印，也沒有魂升印，看起來和仙族沒有什麼區別。
竹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似乎再說什麼，那個人類和首席，都有話等着她。
她感覺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或許……
“當時他初到人界，什麼都不懂，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闖進了我的溫泉池，我……我……”竹卿咬咬牙，“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長老們全都愣住了，互相低語討論着。
一個女子，不管多少年歲，對清白之身看得都很重要。
陸天放又是嗤笑了一聲，“你這碰瓷訛人的本事還真不小啊！看到了你就沒有清白了？那終南山這麼多人都看過你了，你是不是早就沒了清白了？你剛纔不說他像個無頭蒼蠅嗎？就算看到了，不也是無意而爲之嗎？怎麼就被你訛上了？哦，失了清白，你沒殺了他，反而讓他殺了追殺你的五行門三個人救了你，你就送了這個破東西當定情信物了！方馳知道嗎？說過要娶你嗎？就算他答應也沒問題啊！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你呢？回來後，沒有跟師門彙報，看到他兒子就惡語相向！這好的壞的都憑你一張嘴，不去說書都委屈你了！”
陸天放一段話說得又快又急，竹卿幾次想要反駁都無處插嘴。
“啪！”
吳爲一拍桌子，“孽徒，犯錯不知悔改，還巧言令色狡辯，來啊！拉去誅仙台！”
“不不，掌門！徒兒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竹卿慌亂地求着繞，門外的執法弟子走進來兩個人，架着她就要往外拖，“長老閣也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就懲罰我！我要跟方馳當面對峙，不然，如何讓徒兒心服口服！如何讓滿山上下的門人心服口服！”
“慢着！”陸天放忽然出口阻攔了一下，回頭跟吳爲和其他長老說道：“諸位前輩息怒，我看這事兒她說的也有道理，不如讓人看着她，等方馳回來了問問不就清楚了！免得真的像她說的，讓有些人不服氣！”
剛剛所有人都在氣頭上，再加上陸天放一句一句的反問，早就認爲竹卿已經是罪不可恕了。
現在他又出來求情，說等方馳回來對峙一下，也有些猶豫。
方馳不在，有人欺負他兒子，不懲罰，還等他回來再說，真怕一個處理不好，讓方馳心懷不滿。
可陸天放是人家舅哥，又是球球的舅舅，也是人界在天界的負責人，和方馳、球球是一家人，他說的話，還是需要考慮的。
吳軒也說話了，“他說的有道理，不能就這麼懲罰，如果門人有相信她的，不就讓他們誤會長老閣不問緣由，胡亂懲罰門人嗎？”
“可方馳這次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啊！”廖曦說道，撫着鬍鬚，“自從天庭在終南山設置誅仙台以來，一共升起五次，可沒有一次是爲了我們自己門人，幾乎都是其他門派的叛徒或者罪大惡極的門人邪仙。”
吳爲也冷靜了下來，想了想說道：“那就先把人關起來吧！”見廖曦點頭，轉頭跟執法弟子說道：“去，把她先關進困仙洞！等方馳回來再說！”
陸天放抱着球球離開了，長老們都沒有走，全都憂心忡忡。
方馳和旁人不同，他是三界行走，上可誅仙，下可滅魂。
而經過幾次接觸後，大家也都瞭解了他的爲人，所以，竹卿的話，是根本不可信的。
只是陸天放說的也對，就算犯了大錯，也要控告雙方都在場才合適。
而方馳，和霍聞他們幾人，此時已經深處森林中心地帶。
對終南山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裏的靈獸，別看個頭大，肉質真嫩啊！還有靈氣，喫進去就能化成法力，比喫靈丹妙藥對修煉都有好處！”劉杉大口喫着烤肉，滿嘴是油。
方馳他們也喫得格外起勁兒，早就知道這個了。
只是，他們每次討論，基本上都離不開這個話題。
尤其是劉杉，他感覺自己的大仙兒似乎更加強大了。
“哎？你們說，我的大仙兒這麼修煉下去，能不能化成人形？就跟鷹隼似的！”劉杉忽然問道。
“這個啊，還真說不準！”方馳說道，咬了口靈果，嚥下去後接着說道：“雖然大仙兒只是靈體，但是也跟妖修差不多，在天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
“沒錯！你看鷹隼，來了之後，雖然一直跟着球球，看不出來他修煉，可他也把山谷裏的靈獸靈果沒少禍害。”龐奎笑了，“他現在化形似乎只在一瞬間，不像在下界，你還能看到他化形的過程。”
霍聞點點頭，“沒錯，我也注意到了，他的確是一轉眼就化形了，都看不到他是怎麼轉化的了。”
方馳點點頭，回憶了一下，鷹隼的確如此，似乎妖修和人修煉完全不同，無聲無息的。
你看到他站在那裏好好的，身體猛然一下伏，轉眼就變成了巨鷹，速度極快。
劉杉聽得來勁兒了，擦擦嘴，“我試試！”
“這東西怎麼試啊！”龐奎樂了。
劉杉沒理他，閉上眼睛，雙手抱拳，嘴裏嘀嘀咕咕的。
身前出現一股水波紋，停留在劉杉身旁。
方馳習慣性地打了個指訣，在雙眼上一抹，看過去，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水波紋不再像以前一樣的一股或者一片，而是有了具體的形狀，就好像一個透明的人站在劉杉旁邊似的。
但是個頭很小，還沒有坐着的劉杉高。
“怎麼了？”劉杉問他。
方馳指着大仙兒，“你們沒看到？”問完他才意識到，靈體和陰魂邪煞不同，他們都看不到，就繼續說道：“是個人形，就到你肩膀那裏。”
“真的嗎？”劉杉頓時樂了，扭頭看向身側，憑他是走馬弟子，也沒有看到靈體的本事，但還是咧嘴笑着，“大仙兒，能不能顯形給我看看？”
透明人形似乎波動了一下，靠到了劉杉懷裏，來回在他身上爬着。
劉杉哈哈大笑着，“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後我天天喫靈獸靈果，保證讓你滿意！”